“你一定知道‘神血舞’對不,那麼你教我?”道小童一臉的期待看着虛竹。舒鴀璨璩
虛竹輕聲笑着,猛然從衣袖裡面拿出簫。
迴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道小童陶醉在其中,感覺面前是一片飄渺的世外桃源。
忽然,又飄出悽清的簫聲,簫聲彷彿夾着冰泉之氣,忽如海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忽如峽谷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
簫聲中,帶着一些迷離,就像風兒一般輕柔,就像水兒一般摸不懂道理,越來越讓人心神飄散去。
道小童沉醉在自己的夢境中,不能自拔啦!待到曲子最後,好像是一首永遠也彈不完的曲,在秋風的洗禮中,飄得好遠,好遠~~九里夢鄉。
“好美的簫聲。”道小童依然一臉陶醉的道。
“那麼,既然美,你感悟到什麼?”虛竹收回簫,問道。
“什麼也沒感悟到!”思忖了一會兒,道小童回答。
虛竹臉上的笑意更濃,他有些驚奇的道:“今晚,你聽我簫聲,必定可以跳出驚鴻的‘神血舞’。”
“啊?”道小童還沒反應過來,那虛竹早已經離開的不知所蹤。
道小童一臉的鬱悶,她確實沒有任何感悟,只知道身在幻境中,有點忘卻自我的感覺。
安陽殿是今晚設宴的偏殿,短短一天匹的紅綢和宮燈被搬進偏殿,無數粉色、白色、大紅色的芍藥花和純白顏色的木蘭花,也一盆盆的搬進了偏殿妝點各處。
兩排儀態端方的宮婢立於宮階兩側,恭敬的迎接朝中重臣。
待朝臣斷斷續續皆走進偏殿之時,這些宮婢才被允許得以離開。
這次宴席,朝中重臣和三四品以上的官員皆有資格參加宮宴,不單單如此,更重要的事三國使臣。
皇后宮殿,道小童捧着一件華美異常的絳紅色流金舞衣在水晶幻境前,笑靨如花的旋圈。
“哇哇……好漂亮啊……”她拿着舞衣足足讚歎了半刻鐘。
“神女穿上去,定然好看。”一旁叫雨珊的婢女,笑容燦爛的道。
“那快幫我穿上。”道小童簡直迫不及待的想穿上,就在此時,手裡的舞衣卻落在了別人的手裡。
來者正是安七巧,手裡時從道小童手上多來的舞衣。
安七巧鄙夷的掃視了道小童一眼,隨後一臉欣喜的看着手裡絕美的舞衣道:“這麼好看的舞衣,給她穿真是可惜了。”
說完,把舞衣給了身後的婢女道:“今天宴席,首場舞是我,那麼這舞衣自然歸我穿。”話音剛落,頭也不回的領着幾名婢女離開。
“喂……你!”道小童氣得跺腳,如果不是看在旁邊有那麼多婢女,她早就一拳打死那個安七巧。
可是,現在怎麼辦?好看的舞衣被搶走了。
身後的雨珊也急了,滿臉的焦急道:“這可怎麼辦,舞衣被郡主拿去了,我們做奴婢的也不敢說什麼。”
旁邊的幾位丫鬟也慌張起來,這舞衣可是,最無比珍貴的‘舞蝶衣’全國就一件,被郡主拿走了,那神女穿什麼?
“算了,雨珊你隨便去挑一件舞衣給我穿。”道小童哀嘆一聲,那麼好看的舞衣竟然不能穿在身上。
雨珊卻道:“其他舞衣樸素不過,況且這次皇上設宴何等濃重,怕是穿了庸俗的舞衣……”
“是啊……”
周身的婢女也應和着,滿臉的焦急。
道小童一臉的沮喪,心裡說了千萬遍,大不了不跳了,反正她就算去跳,也估計會出醜。
就在此時,一名婢女匆匆跑進來,手裡捧着一件舞衣:“神女,這是一名公子讓我交給你的。”
道小童疑惑起來,但當看見婢女手裡的舞衣之時,驚得合不攏嘴巴。
就連一旁的幾名婢女,都驚奇的說不出話來。
面前的舞衣,是十七層銀色流蘇裙襬上綴滿了昂貴的孔雀羽翎,還有無數閃着銀光的水晶碎石,映襯着絳紅色的舞衣十分閃亮。
舞衣的衣料是採用雲幻山的千年火蠶所吐之絲,無需染料便是烈焰火紅;領口一直開到了肩頭,一穿上便露出****細膩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而束腰也是極細,僅僅一尺五寸,無比貼合舞者的腰身,若是再增上減上一寸便是走樣……
道小童穿好舞衣站在了水晶幻鏡前,雖然還未施妝容,已有傾城之色。
而一旁的和雨珊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也許,只有這樣美到極致的舞衣才能盡顯傾國傾城的神女的美態。
“那公子還說什麼了?”不在自我陶醉,道小童急忙問剛纔那名婢女。
“那公子說這舞衣名叫‘琉璃羽衣’,還說神女穿上去,定然可以跳出驚鴻的‘神血舞’。”那婢女畢恭畢敬的回答。
安陽殿,文武百官早已到位,太監尖銳的嗓子響起:“皇上駕到!”
衆朝臣紛紛自桌案後起身跪拜,文臣雙跪行伏身之禮,武將單跪行按膝之禮,口中大呼萬歲。
拓跋身穿九龍玄袍,腳踏祥雲金紋鞋,緩緩踏上了龍座。
“諸臣平身。”
太監敲響金鐘,宮宴開始。
一個面容閉月羞花的女子從天而降,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蓮花移步來到殿前,柔柔俯身,甩帕……
所有人吃驚不已,卻又驚歎面前女子的美貌。
只見那女子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女子身姿輕盈,不斷地跳躍旋轉,手中扇子被她輕輕拋了出去,變成五丈輕紗,青紗彷彿雲霧飄渺散於空中,無片刻落與地上,腰間綴着的無數金鈴,隨着柔軟而彎曲的腰身繁響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