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夜正長

張維新備了一隻大船,將他們送走,這船上有百來號護衛,看樣子就算不是百裡挑一,也都不是庸手,南宮寶和他們客氣了一翻,便下船艙爲衆人安排住處,這大船的好處便是下面船艙大,住着寬闊。每人可以分到一個比牀大一點的房間。南宮寶希望船走快點,看能不能追趕上雷振水他們的船,但又不便催他們,反而時時要照顧體諒他們,讓他們多多休息,因而到望江樓時也沒有追到雷振水他們。在望江樓前邊不遠,已經建了不少的簡易房屋,沿堤塔了不少的高臺,堤上一杆大旗,寫着“天河”二字,他們還未下船,何水生便領着一大幫人迎到岸邊。何水生說:“幫主這麼快便回家了,是不是鄱陽湖的弟子照顧不周啊?”南宮寶說:“何幫主這是說哪裡話,只是因爲我離家太久,想回來看看,而且大家一個個的忙碌着,而我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心裡過意不去,再要麻煩別人照顧,那更是不好了,所以就……這些天可辛苦你們了。”何水生說:“區區小事,幫主何必記掛呢,不過……”說麼這裡,他臉色變了變。南宮寶問:“有事直說無防。”何水生說:“我派出去送貼子的弟子都失蹤了,我又另派出一批,不知能否在七月十五之前讓各位客人趕來。”南宮寶問:“都失蹤了?會不會被人抓走了?或者被子人暗害了?你可曾查到點什麼?”何水生說:“已經派人去查了,什麼也沒有查到。”南宮寶說:“另一批弟子會不會有危險?我看還是追趕回來吧。”何水生說:“那如何可以,萬一許多門派都收到請貼,到時不是顯得很冷清嗎?”南宮寶說:“要圖熱鬧,你我兩幫弟子共聚一起,勾通一下感情,那不是更熱鬧嗎?而且只要放出風聲,在七月十五請江湖好漢來望江樓邊喝酒,想來的自然會來的。”何水生說:“幫主高見,但江湖上一些重大的門派未必會來。”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說:“不過我與少林丐幫兩位掌門人有些交情,他們肯定會來的。”何水生說:“但江湖上還有不少的門派雖不能與這兩大門派相比,可也不能小看,這些人沒有請貼是不會來的。”南宮寶說:“還是你想得周到,但務必讓弟子們小心點,兩湖人馬走到一起很不容易,不要讓人破壞了。”何水生說:“在鄱陽湖湖我受到兩次暗算,我已經跟雷護法交代了,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這幫主之位便讓給你,而他依舊做他的護法。”何水生忙說:“幫主何出此言,你大福大壽,不會有事的,我派弟子加強防守。”南宮寶說:“多謝了,對了,你看到雷護法他們什麼時候過去的沒有?”何水生吃驚的說:“雷護法不是跟你們在一起的嗎?難道他先走了?我好象沒有注意到他經過這裡,他馬上叫人查一查。”南宮寶聽了不禁驚出一身冷汗,說:“他提前我半天走的,一路上你的的弟子說看到他在我們前面不遠,而在三號分舵說他已經提前過去一天了。”何水生說:“這一路上你們可發現什麼異常沒有?”南宮寶搖頭說:“我事我要去查一下。”他轉頭對母親等人說:“不如我先送你們回家。”陳思蘭問:“你一個人去嗎?”南宮寶說:“我一個人使一隻小船,這樣很快,而且也很安全。”何水生說:“我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南宮寶說:“雷護法是一位難得的人才,而且武功與我在伯仲之間,加上二十五名弓箭手,加起來實力非同小可,誰都不可能不留痕跡的將他們消滅乾淨,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對方的實力可真不能小看。”陳思蘭問:“那你呢,萬一那些人向你下手怎麼辦?”南宮寶無言以對。陳思蘭接着說:“就算他出了什麼事,你現在趕到哪兒去?趕去有什麼用?你現在是一幫之主,辦什麼事要多考慮一下才行。”南宮寶底頭說:“娘教訓得是。”何水生說:“我現在便派人送陳老夫人和幫主回府,雷振法之事我派人現在就去查一下,一有消息,馬上叫人通知幫主。”南宮寶只好說:“那就多謝了。”

他先上岸,跟着其他的人也都上來。何水生忽然記起什麼來,說:“幫主,你大哥在望江樓,你要不要去見見他?”南宮寶不答,回頭問:“孃的意思呢?”陳思蘭說:“我們叫他一起回家吧。”南宮寶說:“何幫主和各位弟子去忙吧。”何水生說:“那你們慢走,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南宮寶謝了,衆人便上堤,往望江樓中去了。但剛到門口,便被夥計通知,大公子已經回家了。陳思蘭說:“那我們回家吧。”南宮寶對那些跟來的弟子說:“你們回到何幫主身邊吧。”那些人說:“我們是奉命來照顧幫主和家人的,還請幫主讓我們送大家回家。”南宮寶說:“現在只剩下小半天的路了,我們可以回去,也不必麻煩你們了。”陳思蘭說:“既然大家一片好心,你又何必推辭呢?”南宮寶聽母親這樣說,便不再好說什麼,只得讓他們跟着。論南宮寶的意思,他們騎馬回去,一下子便到家了,但現在跟了這麼些人,只能步行了。此時是六月的天氣,一年當是最熱的時候,衆人步行走了半天的路,可真的些受不了,剛纔在船上風大,而且也不出什麼力,現在上了岸,雖有風,但烈日當頭,熱得真有些難受。南宮寶不得不讓衆人走一陣休息一陣。

在離家還有十幾里路時,迎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接着看到兩輛馬車,後面跟着十幾匹馬,馬上有十來個漢子。南宮寶一下子讓出來,這是在百河舟收復的一批弓箭手,他正奇怪這些人怎麼也來了,那些人馬在他們十幾丈遠處停下來,齊聲道:“恭迎幫主。”南宮寶正要問他們怎麼來時,陳英從馬車中下來,並走過來說:“我剛回家,聽說你們回來了,又急忙趕來,大家一路還好吧。”南宮寶說:“多謝大哥的關心,我們都很好。”陳英說:“你現在有出息了,做了天河幫的幫主,我這做大哥的也很高興。”南宮寶沒答,回頭說:“青青,見了大哥哥怎麼也不叫一聲。”青青說:“我看你們正在說話,我叫你們也聽不到,是不是大哥哥?”陳英說:“怎麼會呢,你叫我肯定聽得到。”南宮寶走過去問:“各位兄弟怎麼在這兒?”爲首一個說:“我們奉雷護法之命特來你家等候幫主差遣。”南宮寶急問:“雷護法回去了嗎?”那人說:“在他出發時就交代了。難道雷護法不是與幫主在一起嗎?”南宮寶說:“在鄱陽湖他早上離去,而我是中午由張壇主手下的人送來的,對了,我還沒讓大家相互認識一下,以後大家都是天河幫的好兄弟。”他爲兩邊的人馬相互引見了一下,見過面後,南宮寶便讓鄱陽湖的弟子回去,他們一走,那頭領便說:“雷護法會不會是被何水生給……”南宮寶忙伸手阻止他說下去,說:“也許雷護法從另一條路上回去了,這個月十五便是天河幫開幫大典,何幫主正在忙於準備一切,而且他已經派人去查了,我想不日便會有結果,走,大家回去。”

衆人上車上馬,一同回到南宮府。家裡還有十來位弓箭手,加起來有三下多人,本來以南宮府那麼大,信上這麼些人是沒有問題的,但那些弟子爲不打擾他們,都住在附近一些民房中,這自然是雷護法派來保護南宮府的。南宮寶讓家人先進屋,自己去看望那些弟子。知道這些人由兩個帶頭,一個姓朱,一個姓劉,每人領着十六名手下。南宮寶跟他們交代,不要去惹何水生手下,也不要無由的猜忌別人,以免引起兩邊人馬的衝突,使他們的努力化爲灰影。並讓人傳書回去,叫高舵主他們留意一下雷護法失蹤的事。

交代完後,便回到家中,各自安頓。陳英過來說:“沒想到小寶這麼有出息,父親在天之靈也算安息了。”南宮寶不答,轉頭問:“青青,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青青搖搖頭說:“大哥哥是幹什麼的,現在寶大哥都當幫主了,你呢?”陳英說:“我還能做什麼,一點小本生意而已。”青青問:“什麼叫小本生意?”陳英說:“就象你在半路上吃飯的地方,住的地方,開個茶館什麼的賺點錢。”青青說:“那我們以後到你的地方去就可以不用給錢了,你開的店在什麼地方?”陳英笑道:“什麼地方都有,如果有一天你願意,我帶你去玩。”青青說:“好啊,大家一起去,不過寶大哥可能有事一下子走不開的。”南宮寶說:“他的那些地方都要坐馬車,那有坐船舒服,想我天河那麼大的地方也夠你玩好久了。”青青說:“以後總會玩到的,對了大哥哥,你開那麼多店幹什麼啊?”陳英說:“賺錢啊。”青青問:“爲什麼要賺那麼多錢呢?”陳英說:“賺了錢,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比如你想買什麼玩藝可以買,如果沒有錢,只難看着心癢了。”青青問:“你比財神爺都有錢嗎?”南宮寶笑道:“當然比財神爺都有錢。”陳英說:“光有錢也沒有用,上回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成了別人的了,現在你當上天河幫幫主,有你做靠山,我便不必縮手縮腳的了。”南宮寶說:“江湖之事,變幻莫測,今天我做幫主,明天還不知由誰來做呢。”陳英說:“以你的武功,做幫主還是沒有問題的,說不定還能一統江湖呢。”南宮寶說:“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那一天。”青青問:“爲什麼要一統江湖呢?做個天河幫幫主已經很威風了。”南宮寶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說:“還是你說得對,做一個幫主已經很威風了,你要的東西我雖沒有錢買,但手下的弟子有錢,一樣可以買。”青青笑問:“我要月亮,要星星,你也可以買嗎?”南宮寶苦苦一笑,說:“星星月亮擡頭便可以看到,你想買也沒有地方可以賣,不過大哥哥也許有辦法弄到。”陳英說:“待我去打聽打聽,哪裡有賣的,我給你買回來。”青青說:“我開玩笑了,哪裡當真了,我去看一看娘,你們自己談吧。”南宮寶也說:“我和你一起去看娘,大哥要不要也去?”陳英說:“不了,我還有事要走了,青青,你要什麼東西,我下次回來給你帶回來。”青青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在外面看到什麼有趣的好玩的東西給我帶回來便行了。”陳英說:“一定,小寶,七月十五我會回來的,爲你慶賀。”南宮寶說:“多謝大哥,如果大哥很忙的話,也不必急着趕回來。”陳英說:“再忙大哥也會趕回來,再見了青青。”青青送到門口說:“再見了大哥哥。”

南宮寶見青青舉着手半天不放下來,便將她的手按下來,說:“他已經走了。”青青問:“爲什麼他每次來一會兒便走了呢?”南宮寶問:“你很想念他?”青青點點頭說:“他每次回來都給我帶來很多禮物。”南宮寶問:“他這回給你帶來什麼了?”青青說:“可能是走得急,沒有帶什麼來。”南宮寶說:“他沒帶什麼禮物,你要什麼東西,我去給你買。”青青說:“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已經有很多東西了,我們去看娘吧。”

南宮寶正有事想與娘商量一下,便點頭去了。兩人來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問:“你大哥走了?”南宮寶說:“他做生意很忙,自然不象我這樣無所事事的,整天培着娘了。”陳思蘭說:“你現在是一幫之主,將來幫中之事多起來了,你也閒不下來。”南宮寶說:“幫中之事交由別人去辦就行了,我能幹什麼?”陳思蘭說:“無論如何,你是一幫之主,有些事你應該親自去辦。”南宮寶說:“我這幫主當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許哪一天也莫名其妙的下臺了。”陳思蘭說:“任何事都要努力,你樹立了你做幫主的威信,處處爲弟子們着想,別人自然會服你的。”南宮寶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問:“要是雷護法真的出事了怎麼辦?”陳思蘭一時不語。如果雷振水真的出事了,太湖人馬必定將帳記在何水生頭上,而如果真的是何水生乾的便更是麻煩,他該怎麼辦?鄱陽湖的勢力也不弱,就算比太湖的差了一些,但也絕非任人宰割,如果何水生的實力有太湖的三分之二,那麼他也許會想,太湖不一定敢打來,一打起來,他們自己也會損失慘重,到時被別的幫派吞掉。南宮寶想:“也許兩幫人馬不該合併的,難道自己真的想當這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不成?”青青並未想他們那麼多,安慰道:“就算他出了什麼事,還有你這幫主在呢,何況以他的本事,不會出什麼事的,寶大哥不用擔心,娘也別擔心。”南宮寶說:“要是這樣就好了。”陳思蘭說:“無論如何,先等一等再說。你可以讓你那些弟子回去問一下也可以。”南宮寶說:“這些弟子可以飛鴿傳書,我想三天便可以有消息了。”陳思蘭說:“那你就等幾天吧,等有消息再說,我估計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也沒在這兒,不然可以找他們商量一下。”南宮寶說:“只盼雷護法別出事纔好。”他這樣想着,到底底氣不足,如果雷振水沒出事,怎麼會沒有了蹤影呢?難道好好的改道不成?應該是不可能的。這樣想着,便轉身出來,去見朱劉兩位頭領。

兩位頭領正有事找他,見他來了,一個便說:“太湖傳書,問幫主是否回幫一趟?”南宮宮寶說:“就算到百河舟也要上十天一個來回,我還是不去了,衆弟子對開幫大典的事有什麼意見沒有?”朱頭領說:“衆兄弟都想前來慶賀。”南宮寶說:“衆兄弟的心情我明白,但一個來回,太湖的弟子要一個多月,而這麼多人來,讓幫中空着也非好事,所以每處來上幾十個代表一下便可以了,其他的弟子在各處慶賀一下也是一樣的,不必勞師動衆,還有,你叫人,如果雷護法沒有回來,你讓一些精於查案的人過來查一下,這事一定要查清楚。”劉頭領說:“我認爲這事應該讓何幫主給我們一個交代。”南宮寶說:“我猜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那個能力,如果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挑撥我們雙方的感情,希望我們打起來,不是正合了別人的意嗎?所以此事萬萬小心爲上,要查也只能偷偷的查。如果真的是何水生乾的,我不會繞了他的。現在兩幫人可能都相互仇視,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兩位頭領點頭應了。南宮寶嘆道:“雷護法無論才識武功,都非我所及,如果他出事了,我就如同折去一隻手臂,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大家放心。”

交代完後,他又回家。在焦急中等了一天,第二天中午,何水生派手下人來報。見到雷護法所使的船,但已經破爛,並被沉入水下,船上的打鬥的痕跡,但不見屍體。南宮寶聽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雷振水真的出事了,但也許他們現在還都活着,南宮寶讓那人轉告何幫主,讓他手下的弟子再辛苦一下,查一下前後有沒有找到屍體,再找一找有沒有其他的蛛絲螞跡。交代過後,接下來的便又是等待,因爲心中煩躁不安,幹什麼事都沒有勁,他心情不好,連帶着一家人的心情都不好起來。第三天時,從百河舟傳書來:“雷護法沒有回來。”雖說這結果在其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失望,或者有些絕望。現在離開幫之日也才十天,如果回百河舟一趟時間很緊,他跟母親說打算去望江樓看看。陳思蘭只叫他多帶幾個士衛。

南宮寶背了一柄劍,騎了一匹馬,一個人便出發了。從南宮府到望江樓,途中要經過一片樹林,南宮寶想別人要是攔截自己的話,必定會在這片林中下手。因而在進入林中時,馬速雖沒有慢下來,卻提高了警惕,眼睛不斷的在林中掃視。走到林子的盡頭時,遠遠的看見路邊躺着一個姑娘,他讓馬慢下來,走過去纔看清是楊彩紅,忙下馬去擦看其傷勢。他不方便看其傷在何處,只得用手探了一下她的脈搏,想如果回去太遠,最好趕往望江樓。但看她的傷勢,雖不知道傷在何處,但能不能撐到望江樓還是個問題。南宮寶擡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一個行人。他想爲其運療傷,但此處無人爲其護法,很是危險。一時心中爲難:“楊姑娘好好的怎麼會傷在此處呢?很可能是別人的一個陷阱,引自己運功爲其療傷,再除了自己,但自己又怎麼能見死不救呢?而且很可能是自己連累了她,就算是個陷阱,我也只能跳下去了。”他這樣想着,將馬系在一邊,如果有暗器的話,這馬可以擋一邊。準備了一下後,將楊彩紅扶起來坐着,自己坐在她背後,將劍抽出來放在身邊,這才伸掌爲她運功療傷。

南宮寶本想運強功迅速的將其受傷部位護起來,到望江樓去再做進一步的治療,但一試之下才發現,她的五藏六腹都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似是重手法傷的,這種傷勢根本受不得強功力,只能用涓涓細流的真氣注入她體內,護住各處受傷的部位,再引出她體內自身的真氣,這並非一時半刻能做到的事,因而雖着急,但也沒有辦法。

不出所料,沒過一刻鐘,四周便有四個有圍上來,一身黑衣,頭上還用黑布蒙面。南宮寶忽然收回右手抓住劍,這個動作似將周圍的四人驚住了,一時沒有進攻,而是相互使着眼色,象在商量着什麼,雙方相持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有馬蹄聲傳來,而且似不只一匹,轉眼間,那些人便近來,來人是何水生和他的幾名手下,那些人一見是何水生,紛紛四散逃走,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南宮寶見那四人走了,便放下劍,重新將右手抵達住楊彩紅的後背。何水生看清是南宮寶,忙下馬,幾名手下也下了馬。何水生輕輕的說:“幫主在野外爲人運功療傷,大家爲其護法。”四名手下聽了,便在四周將南宮寶他們圍在中間。本來開始南宮寶還睜着眼,但見何水生和他的部下圍過來,便將眼睛閉上了。

此時正是午時,沒有風,無論是南宮寶還是何水生及其幾名手下的,都是滿頭大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世間萬物似是都已經靜止,只有馬兒不時的甩一下尾巴趕着蒼蠅。也是知過了多久,太陽從當頭到偏西,再到下山,終於,楊彩紅吐出一口鮮血,一下將何水生和幾名手下的弟子嚇了一跳。南宮寶叫回雙手護住丹田,楊彩紅臉色已經有些血色,可以自己坐穩,便向四周看了看,回頭看見南宮寶,才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一時又陷入沉思,似在回憶這是怎麼回事。南宮寶調息了一會兒,站起來說:“何幫主來得正好,纔剛纔要不是你們趕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何水生說:“幫主武功蓋世,小小几個毛賊那用放在心上。”南宮寶說:“那四個人如果出手,我絕不能倖免於難,也幸虧他們擔子小,現加上你們及時趕來。”南宮寶蹲到楊彩紅身邊問:“楊姑娘沒事了吧?”楊彩紅說:“多謝你救了我。”南宮寶說:“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纔對,你受傷全都怪我。”楊彩紅說:“怎麼能怪你呢?我是被人暗算而受傷的。”南宮寶說:“那些人傷你只是爲引我上鉤,否則好好的怎麼會傷你呢?你現在到我家住幾天再說吧,我娘在家裡。”楊彩紅聽了,紅着臉說:“你大哥叫我在望江樓等他,可我趕到望江樓時,叫夥計說他回家了,於是就趕往你家,走到這兒來就……”南宮寶說:“我現在就護送你回家,你可不可以騎馬?”楊彩紅想用手撐出來,但一時覺得手臂無力,沒有站起來。南宮寶便說:“你的傷還有些重,現在別動。”何水生說:“我派人去叫一頂轎子過來。”南宮寶說:“這一去一來可能要畫不少時間,我看我做一副擔架,讓手下的兄弟擡一下。”何水生說:“你樣也好。”楊彩紅說:“那太麻煩你們了。”

南宮寶抓起地上的劍,在林中尋了兩棵碗口精的樹,砍下樹杆,再用一些山藤編了一個簡單的擔架,小心的將楊彩紅扶上去,叫兩名弟子擡着,挑戰者往望江樓而去。一路上,何水生說:“雷護法的案子有了一點小小的進展。”南宮寶說:“我正爲這事發愁呢,有什麼新進展?”何水生說:“在他們出事之處下游打撈到一些箭,但還是沒有一具屍體,估計他們只是受人攻擊,雙方打起來了,便雷護法帶着弟子們撤走了。”南宮寶說:“可他們沒有回去啊,等會兒帶我去看一看出事的地方。”何水生說:“出事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沉船的地方,那船可能在水中被衝了一段距離。”南宮寶問:“你看那船是怎樣被弄破的?”何水生說:“我沒有親自見過,據手下人估計,是被石頭打破的。”南宮寶說:“從三號舵下來,一路上沒有什麼險峰地勢,這石頭只有從高處拋下才有威力,這就奇怪了。”何水生說:“你看了就知道。”南宮寶說:“我真希望他能逃過此難。”何水生說:“自古吉人自有天象。你爲必過慮。”南宮寶沒語。楊彩紅問:“你們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南宮寶說:“一點小事而已,何幫主正在盡力處理。”楊彩紅說:“你們那麼忙,我還擔務了你們那麼多時間,心裡真過意不去。”南宮寶說:“這全都是我連累了你,害你受傷了。”楊彩紅說:“這怎麼怪你呢,都因爲我一個人跑出來的。”南宮寶不再與她爭,只是想:“這楊姑娘心地善良,如果能嫁結我大哥,倒是他的運氣。”何水生忽然問:“幫主可知那些蒙面人是些什麼人?”南宮寶搖頭說:“他們沒有出手,我看不出來,而且江湖中奇人異事很多,你我兩方人馬合爲一處,這讓很多人失望,自是想趁機破壞,所以我們先不要去問對方是誰,總有一天他會站出來的,最重要的是我們之間不要互相猜忌,先將雷護法的事查清楚,給弟子們一個交代。”何水生還問:“幫主和弟兄們一次次的受人暗算,你可心中有個底細,可能是些什麼人乾的?”南宮寶說:“我估計是賽公明乾的,可惜沒有證據,一點也沒有,也找他不到,上回他處於明處,還好對付,這回他處於暗處,讓各門各派火拼起來,他再坐收漁利,那江湖可就不安寧了。”何水生問:“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南宮寶說:“當然會有其他的人,但其他的人是誰,恐怕難於找到,此時正是非常時期,許多人都想在暗處行動,暗算我的人,不是死了便是逃了,才抓住一個也不知道他的話可信不可信。”何水生說:“賽公明是賽外之人,想入主中原恐怕不很容易吧,也許另有其人。何況,以賽公明的實力足夠嗎?”南宮寶說:“在我的印象中,賽外是一個馬背上的民族,那裡的人豪邁耿直,應該不似賽公明這等狡猾,我懷疑他跟本就是中原人。”何水生說:“誰知道呢,江湖上恐怕只有你最瞭解他了。”南宮寶自嘲的說:“我對他,一點皮毛都不瞭解。”

將楊彩紅送到望江樓,南宮寶叫人去找陳英,並且叫何水生派人照顧一下,而他便由何水生培同前往沉船的地方。船在離望江樓上游十幾公里的一個地方打近撈起來的,此處已有十幾名弟子在岸邊守着。南宮寶對堪擦很不在行,他來此處只不過想親眼看一看,以瞭解詳細情況,也好回去與太湖的弟子和雷振天交代。

南宮寶跳到已經拉到岸邊的破船上,這船本是大半新的,現在船面已破了幾個大洞,船中有水,估計船底也破了,他問:“船艙中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何水生說:“除了生活的必需品,沒有找到一個人,船底似是被人用重物擊破的。”船上的一面旗已經幹了,但已經鄒成不成樣子了,南宮寶過去將它收起來,折到,交給何水生,說:“帶回去,好好的收着在開幫典禮上也許會用得着。”接着問:“弓箭呢,我看一看。”何水生叫一個弟子遞上來的把,說:“在這船近處找到一些,可能還有些沉入水中,找不到了。”南宮寶看了看,說:“他們的弓箭射出去,對方用刀或劍攔開一些,用盾牌擋開一些,竟有人將射出的箭削爲兩段,可見出手很快。”何水生說:“在江上長大的水性都很好,也許他們從水中逃走了。”南宮寶說:“希望如此,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他們逃走呢,就算逃走了,也只可能逃走一些。”何水生問:“這船怎麼處理?”南宮寶說:“這船既然已經沉入水中,而且好象被人處理過,估計什麼線索都沒有了,我看還是拖回望江樓吧,以免再出意外。”何水生說:“自從出了這事,長江一帶我已令弟子加強看守,此處既然已沒有保護的價值,我們便將船拉回去吧。”南宮寶說:“今天是七月初十,我估計楊幫主和空正大師應該來了,我也想找他們聚一聚,分手快一個月了。”何水生說:“兩位前輩我機會我也想拜會一下。”南宮寶說:“那一起去吧。”何水生說:“最近恐怕走不開,幫中還有些事要辦理。”南宮寶忽然問:“你派出去送貼子的弟子回來沒有?”何水生說:“大部分都回來了。”南宮寶說:“我總覺得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在我們身邊,可我們一點也不覺擦,在關鍵時刻鬧一下,過幾天的開幫典禮要小心對付,特別提防別人下毒。”何水生說:“這個我會嚴加防範的,幫主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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