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熙終於知道了自己對楚哲瀚從頭到尾都沒有愛,她對他的只是迷戀,因爲她喜歡他幽深的眼眸,俊美的容顏。當看到他摟着其他女人的時候,她的確很傷心,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樣。即使自己不要,也不允許別人去拿,這是佔有慾。
她既沒有像李秀珠那樣愛一個人,即使被拋棄了還是選擇包容,爲他默默的付出,甚至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和自由。
她也沒有像何韻詩那樣放手,給他他想要的幸福,爲了他和別人的孩子付出一切。
她更沒有像上官清一樣,無悔的守護在他的身旁,就算遍體鱗傷也不曾離開。
楚哲瀚說的對,姬茹熙從來就沒有愛過他。
今天的街上格外熱鬧,所有的人都站在道路兩旁好像迎接着什麼大人物。
“是誰的排場這麼大啊?”張子凡不禁很是好奇。
只見前排分作兩行,每行六人,都身着道服,舉着除魔衛道的旗幟。後面轎子上坐着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中年男子。
兩邊行人都歡呼着:“清風道長,清風道長。”
“我當什麼大人物呢,原來就是個臭道士啊。”張子凡說完立刻捂住了嘴,姬茹熙和雷蛟都衝着他壞笑。不知不覺中竟然連自己都罵了。
這裡沒有官員,由鎮長親自迎接這所謂的清風道長。看樣子,這個鎮上好像出了什麼事,一定要道士才能解決。
姬茹熙等人,一直跟着他們,只見清風道長被鎮長單獨請了進去,說了好一會清風道長才出來。
他們跟着清風道長來到了一個大院子,院子荒廢已久卻寸草不生,怨氣很重。
他們趴在房頂上,看着下面的情形。清風道長的道臺已經擺好了所需要的東西。糯米、風鈴、蠟燭、桃木劍一樣不缺。
“這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挺齊全。”張子凡不屑的撇了撇。
門口也聚集了不少人,聽說原來是沒有人敢靠近這裡的。如今清風道長來了,大家有了主心骨纔敢靠近。清風道長徒手抓鬼盛名遠播。
天色越來越黑,這裡的風也越來越冷。姬茹熙見清風道長從袖子裡放出了兩個小鬼,進了主屋的門。
“當他有多厲害呢,原來是個騙子。”姬茹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們在屋頂上看的一清二楚的。
清風道長笑着摸着手中的鬍鬚,提起桃木劍底氣十足的向主屋走去,他似乎也感覺今天很不對勁。他走進主屋以後,門忽然一下關上了,院外的人都看的膽顫心驚的。
“你們倆個小東西,快出來,別嚇我啊。”清風道長拿着桃木劍的手在顫抖。
桌子像長了腿一樣,亂撞着清風道長,清風道長施法定住了桌子。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的狂笑聲陰森森的傳了出來。清風道長一下子慌了,他養的兩個小鬼分明是一個男娃一個女娃啊。
緊接着周圍出現了很多身影,各個的舌頭都吐的很長,有男有女,顯然是被吊死的。長的很是駭人。清風道長的背後有一隻手在拍他,他看向了肩膀,那隻手因浸泡泡的已有些腫脹。
轉過頭來,女子的臉泡的已經不成形了,更可怕的是,她的肚子是開着的,裡面還有一個成型的嬰兒,正張着大嘴:“孃親,我餓,我餓。”眼睛貪婪的看着清風道長。
小風和小龍已經被那些東西抓住了,朝他喊着“快跑,快跑。”清風道長,拿出靈符,卻絲毫不起作用。跑到門邊怎麼也打不開門。女鬼已經離他很近。
“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啊。”院外的人七嘴八舌的言論着。
一聲慘叫劃破了夜空,門都被染紅了,鮮血賤的四處都是。清風道長的徒弟一看這情形,都跑了出去,人羣也四散逃開,一時間煙塵四起。
姬茹熙早已捂住了乾坤的眼睛,這一世她不希望他受任何傷害。
大院裡只剩下站着的鎮長,張子凡走了過去:“鎮長好魄力,在下佩服佩服。”
“年輕人,快點扶我走,我走不動了。”鎮長結結巴巴的說,生怕裡面的東西出來。
他們一起把鎮長送回了家,鎮長擺好了飯菜,請大家入席,以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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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那座宅子怎麼會那麼兇啊?”張子凡問完,鎮長的臉色一下子青了起來,大概是被剛纔的景象嚇的。
“唉,此事說來話長啊,那就要從三年前說起了。那也算是我們鎮的大戶人家了,主要以經營絲綢爲主。家主姓謝,本來夫妻和睦,家中只有一個老母親。奈何他的夫人總是懷不上孩子,老母親又抱孫心切,漸漸的看兒媳婦不順眼起來,徒生了好些事端。有一次他的老母親去上香,回來的路上買下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聰明伶俐,甚得老夫人歡心。於是,就逼迫着兒子,娶了她當妾室。
禍端也由此開始,不久這個女子便有了身孕,藉着肚子耀武揚威的,把正室夫人踩在腳下。正室夫人很善良,總是遷就着女子過分的要求,女子着實得意了一段時間。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竟然生了個女孩,他的老母親便不高興起來,到底是第一個孫女,倒也疼愛有加。男子常年在外面經商,不總回來,每次回來去正室那的次數比女子多的多,女子一直懷恨在心。
那年正室夫人被診出懷有身孕了,一家人都很高興,那女子覺得天都要塌了。趁着丈夫外出經商的時候,誣陷正室夫人與管家通姦,他的母親被蠱惑的當場把正室夫人填了井,那時候正室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七個多月了。屍體是男子回來以後纔打撈出來的,已經被水都泡爛了。聽人說,那井壁上有很多血印,都是被抓出來的,痛苦可想而知。從那以後謝家就不太平,總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最兇的一次,在主屋的房頂上一下子吊死了九個人。奴僕們都害怕的走了,男子查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殺了妾室,自己也自殺了。他的老母親因傷心過度,悔不當初,沒多久也走了。一個大家主就這樣全完了,沒有人敢再接近那個宅子。
附近的人家說,每天晚上都會聽到那裡面傳出孩子的叫聲:“孃親,我餓,我餓。”很是瘮人,這才請了有名的清風道長來作法,沒想到,後面的你們也知道了。”鎮長很是苦惱,生活在這樣的氛圍下,誰都會發愁吧。
“恐怕,不安穩的日子還在後面呢。”
張子凡深情凝重。
“公子有話不妨直說。”鎮長見這個張子凡倒像懂點什麼的人。
“她肚中的孩子,恐怕已成了魔胎,以後要吃人成長了。”張子凡在家傳的書中曾見過類似的狀況。
“那該怎麼辦?”鎮長嚇的臉都白了。
“必須在他沒有脫離孃胎之前把他殺死,否則他出來以後就會到處去作惡了。”張子凡也很是苦惱。
“還求公子救命啊。”鎮長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聽着就夠恐怖的了,若是真是如此,哪裡還能有活路啊。
“容我想想,該如何應對。”張子凡眉頭緊鎖。
“來人啊。”鎮長大喊着。
“是,老爺。”一個家丁跑了進來。
“快,給幾位準備幾間上房,他們就住這了。”鎮長吩咐完家丁就跑了出去。
“鎮長,這不太好吧,我們的行李還在客棧。”姬茹熙推辭到。
鎮長又跪了下來:“求各位一定得留下啊,您放心,行李我這救命人去取回來,各位就把這當成自己的家,安心住下便是。”張子凡扶起了鎮長。
“鎮長放心,這事,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看着張子凡答應了,鎮長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