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個月十八就是選秀的日子了,我們的大小姐一定會被選中的,那麼夫人就又會有豐厚的賞賜下來了。”兩個丫鬟欣喜的談論着,看着走過來的上官雲錦撇了撇嘴。
“同樣是一個爹生的,差別怎麼就如此之大呢。”
“可不嗎,人家大夫人可是出生名門,哪像她娘啊就是一個卑賤的戲子,怎麼能一樣呢。”
“你說的也是啊,哈哈哈。”兩個丫鬟挖苦着上官雲錦。
上官雲錦走到那個丫鬟面前響亮的給了她一個耳光:“說我可以,不準侮辱我娘。”
“你還敢打人,小濺蹄子。”那個被打的丫鬟和上官雲錦扭打在一起,好長時間才被人拉開,上官雲錦也沒讓她討到一絲的便宜。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傷纔回到屋裡,不能讓付雪爲自己操心了。
太傅府內,上官清風端坐在太師椅上,一臉怒氣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上官雲雅。上官雲雅跪在下面啜泣着。大夫人也在一旁掩面哭泣着。
“老爺,您現在就算打死她也無濟於事啊,她的肚子裡已經有了飛揚的孩子,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能長留膝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老爺。”大夫人淚眼婆娑的看着上官清風。
“這個逆女。”上官清風指着上官雲雅的手在微微的顫抖,這是自己一直捧在手裡里長大的女兒啊,如今竟然做出了這種事,豈能不心痛啊。
“爹爹,我和飛揚是真心相愛的,您的外孫現在就在我的肚子裡,您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沒了父親嗎。”上官雲雅梨花帶雨的哭訴着。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員,有女兒的必須進宮參加選秀,在選秀之前不得出嫁,如今,這是要讓我們全家處斬啊。”上官清風手裡的茶杯摔碎在上官雲雅面前。
大夫人趕緊跑過去拉住上官清風的衣袖。“老爺您忘了,您還有一個女兒一直呆在別院啊,我們不會被處斬的不會有事的。”這是十六年以來大夫人第一次慶幸上官雲錦的存在。上官清風想了想,如今事情已經出了,只能這樣了,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管家。”上官清風喊着。
“是老爺,您有何吩咐?”管家問。
“去一趟別院,把二小姐帶來。”上官清風沉思着。大夫人已經把上官雲雅從地上扶了起來。
“等等。”上官清風忽然叫住了管家:“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備馬車。”
“是老爺。”管家回答完以後就去爲上官清風準備馬車了。
上官清風踏入了許久不曾來過的別院,自從與大夫人和好如初後就從未來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長成了什麼模樣。是他自己對不起他們母女,如今又要讓上官雲錦代替上官雲雅入宮,不給她們名分是說不過去的。
上官清風走進去的時候付雪正研究着眼下的一盤殘棋,以爲是上官雲錦進來了,擡眼一看手中的棋子便落在了棋盤之上,這盤棋還是輸了。上官清風看着付雪一如往昔的容顏有一瞬間的錯愕。
“娘,你看這梅花好看嗎?”正在這時上官雲錦捧着一束梅花跑了進來。看到屋中的陌生男子皺了皺眉頭。
上官清風見跑進來的女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雪白的長裙,外穿同色夾襖。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你是誰啊?怎會跑到我孃的屋子裡來?”上官雲錦依偎在付雪的身邊看着面前的上官清風,看他綾羅綢緞的樣子不像是個下人。
“付雪,你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嗎?”上官清風看着付雪。
“錦兒,他是你的父親。”付雪絲毫不理會上官清風,告訴着上官錦這個事實。
“父親?我不認識。”上官雲錦冷笑一聲,長這麼大都沒有照顧過她一天的父親,有什麼資格站在她的面前。
“你這個逆女。”上官清風衝着上官雲錦揚起了手掌又放了下來。
“你今天來幹什麼?不是單純的來看看我們母女吧。”付雪一句話拉回了上官清風的思維。
“這個月十八皇上就要選秀女入宮了,我想把這個機會讓給錦兒,如今算來她也十六歲了,也是時候出嫁了。”上官清風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似乎是給了她們多大的恩賜一樣。上官雲錦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付雪,她不想入宮。
“那就多謝了,只是錦兒還小,皇宮中的生活不適合她,我們不想高攀。”付雪果斷的拒絕了上官清風,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怎會讓自己的女兒去呢。
“這就由不得你們了,來人啊,把二小姐帶回府裡去。”上官清風吩咐完便進來了幾個家丁帶走了上官雲錦。
“娘,娘我不去,我要跟你在一起。放開我。”上官雲錦打着家丁,奈何她並沒有掙脫的力氣。付雪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得臉都通紅的。
“求你了,別帶走我的女兒,我只有她。”付雪央求的看着上官清風,爲什麼他要對自己如此的殘忍。
“付雪,跟了我你可曾後悔?”上官清風溫柔的撫着付雪的後背替她順氣。過了好一會,付雪才止住了咳嗽。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我寧願從來就不曾認識你。”付雪含恨看着上官清風,他帶給她的就只有痛,無限的痛。
“她必須參加選秀,別無選擇,不要想着去死,你死了她也活不了。”上官清風狠戾的說道。付雪看着上官清風離去的背影落下了眼淚:“只是因爲不愛,才如此這麼殘忍的對我嗎?錦兒,我的錦兒。”付雪低喃哭泣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上官雲錦踢打着門框,始終沒有人搭理她。”她頹廢的坐到了地上,她不想進宮,那個人她還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