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和狗……”齊夏眯起眼睛,仔細的思索着所有事情。
一開始那個自稱「人羊」的人想要他們自相殘殺,可現在這個「人羊」卻說非常擔憂他們這幾人,又說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們去死。
“這不是在說謊嗎..…”
忽然,齊夏腦海當中有一道亮光閃了一下。
是了!
就是這個!
說謊!
這一切都跟齊夏預想的方向一樣,「羊」和「狗」根本不是什麼人名,而是「遊戲類型」!
「羊」有沒有可能代表「狼來了」的故事?放羊的孩子因爲說謊多次而無人施救,所以「羊」的遊戲中存在「謊言」,是「說謊」的遊戲。
「狗」有可能代表忠誠,正如剛纔的魚叉遊戲中,他們若是沒有一起合作,現在應該一個都活不了,所以有沒有可能是「合作」?
齊夏又拿起魚叉看了看,他知道,「羊」在解說規則的時候就有說謊的可能。
可是這短短的幾句話,到底哪一句說了謊?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去死」,如果這一句話是謊言的話......
“等下……”齊夏慢慢張大了眼睛,“這段話並不是「答案」,而是害死衆人的陷阱。”
“你講什麼?”喬家勁不解的問道。
“這段話全都是謊言!”齊夏果斷的說道,“站在牆邊會「死」,站在孔洞下面纔是「生」!”
趙醫生和李警官面面相覷,不知道齊夏到底要表達什麼。
“各位,還記得嗎?「羊」是會說謊的!”齊夏站在屋子中央,企圖讓衆人靠近自己,“我們按照他所說的規則去做,最終會害死自己,這就是「羊」和「狗」的區別!”
“可是這樣真的合理嗎?”肖冉有些膽怯的問道,“整個房間中只有你的頭頂有孔洞,怎麼想那裡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吧...….”
關於這一點齊夏也沒思考明白。
這頭頂的孔洞到底會掉下什麼東西,才能害死牆邊的人?
“嗯.……”齊夏又思索了一下,改了說法,“無礙,這一關結束之後,我們有很大的概率能出去,所以你們按照你們自己的想法去選擇就好。”
“你怎麼知道我們能出去?”李警官警惕的問道。
“因爲這一次的提示中,沒有關於下一次遊戲的「預告」。”齊夏回答說,“這樣想來有兩個可能,要麼代表這是最後一個遊戲,要麼是主辦者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在這次遊戲中將我們全部擊殺。”
衆人聽後面色沉重,但也無言反駁。
“總之我會站在這裡。”齊夏又指了指自己的腳下,“至於你們怎麼選,就看你們自己了。”
齊夏自知現在的一切都是猜測,保險起見,還是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正方形桌板拿在了手中。
聽完齊夏的一番話,喬家勁緩緩的來到了他的身邊,說道:“我說過了,我相信你。”
“可我是騙子。”齊夏冷冷回答。
“無所謂。”
林檎仔細思索了一下,也捂着口鼻朝着屋子中央走去。
“喂! 你做什麼?”肖冉貼着牆大喊道,“你真的相信他啊?”
林檎微微點了點頭,說:“是的,你們仔細想想,我們是靠誰才活到現在的?”
肖冉聽後一怔,忽然覺得林檎說的頗有道理,做了一會兒思想鬥爭之後也跟上去了。
韓一墨用手捂住自己肩膀上的傷口,也走了過去。
“你叫……齊夏是吧?我也相信你。”
甜甜、章晨澤跟着走了過去。
此刻竟只剩下趙醫生和李警官還緊貼着牆壁了。
“喂,你們不過來嗎?”甜甜喊道。
“我….…”趙醫生看起來有些猶豫,似乎沒有決定到底怎麼選。
“沒必要強迫他人。”齊夏伸出手擺了擺,“這一關不牽扯合作,只要自己能活下來就行。”
地上的時鐘漸漸來到了一點二十八分。
李警官眯起眼睛盯着齊夏。
他並不認爲這個騙子此刻會選擇尋死,可他爲什麼要帶着衆人站在孔洞下面?
此時林檎看出了二人的心思,衝着他們說道:“齊夏不像是說謊,你們要過來嗎?”
“你看得出來?”李警官低聲問道。
“沒錯。”林檎點點頭,“因爲工作的關係,我大多時候都能分辨對方是否在說謊。”
“既然如此……”李警官和趙醫生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走上前去,對着林檎說道,“有專業人士開口了,我們就相信你。”
衆人紛紛撿起距離自己最近的桌板,伸手舉起桌板擋在了自己的頭頂,這樣不管從洞中掉下什麼東西,第一時間也能有所防備。
“你們還挺有心機。”喬家勁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從地上拿起了桌板,他仔細看了看,現在的桌板比先前的更像一塊盾牌,不僅是個邊長四五十公分的規整正方形,還有一個異常牢固的把手。
齊夏瞟了一眼時間,拉住了喬家勁,說:“準備好,要來了。”
話音剛落,時鐘來到了一點三十分,屋頂處響起了巨大的鏈條聲,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上弦。
只可惜孔洞中沒有任何反應,想象中的“死”和“生”都沒有出現。
等待了幾秒,衆人腳底的地板竟在此刻陡然上升。
“壞了……”齊夏面色一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
衆人的吵鬧聲此起彼伏,誰都沒有想到“主辦者”居然想在這間低矮的房間中將衆人擠成肉餅。
“什麼情況?”
不等幾人問明白現在的處境,齊夏立刻開口喊道:“快蹲下!”
反應比較快的三四人立刻蹲下身來,可他們眼中的絕望之情已經壓抑不住,衆人知道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地板和天花板極有可能會合在一起,沒有任何人可以逃脫。
齊夏蹲在地上,大腦飛速的旋轉。他知道自己猜測的方向應該沒錯,頭頂的孔洞絕對會是“生路”,可到底該怎麼活下去?
地板伴隨着巨大的聲音緩緩上升,房間的層高在短時間內縮短了一半,衆人必須完全蹲下身子才能在其中活動。
齊夏擡起頭看了看,方纔頭頂的長方形孔洞此時竟已來到了眼前觸手可得的位置。
趁衆人慌亂之間,齊夏當機立斷,伸手向孔洞之內探了探,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孔洞,裡面空間巨大,天花板的構造看起來也不太尋常,似乎是一種堅硬的金屬。
“難道....…”
齊夏蹲在地上趕忙低下頭,鬼使神差地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正方形木板,既然孔洞是“生路”,而木板是手中唯一的道具,那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齊夏將木板豎起來,塞到了天花板的孔洞中,隨後在裡面將木板橫置,向下一拉,這塊木板居然牢牢地卡在了孔洞中,只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把手。
“這就是…….生路?”齊夏的眼睛慢慢瞪大了,瞬間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身旁的衆人見到齊夏的動作,也趕忙有學有樣,紛紛將自己的正方形桌板卡在了天花板的孔洞中。
“要小心,待會兒.…”
齊夏剛要開口說什麼,衆人腳下的地板轟然碎成粉末。
“啊!”
“我丟!”
驚呼聲同一時刻爆發出來。衆人的身體通通往下一墜,身體也在此時下意識的抓住了頭頂的把手,這纔沒有直接掉落下去。
韓一墨咬着牙,用左手死死地握住頭頂的把手,可他失血過多,身上的力氣正在流失,此刻齊夏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左手一點一點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