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閃、林檎、秦丁冬、章晨澤從一間「人馬」的遊戲場地中走出來,每個人神色都有些疲憊了。
“小閃啊,我說.……今天結束了吧?”秦丁冬活動了一下脖子,向隊伍最前方的蘇閃說道,“今天這又是智力又是競速的,你拉着我們做特訓是不是?”
“可是還不夠……”蘇閃喃喃自語地說道,“難道真像齊夏說的一樣,要拋棄一部分人性,讓自己變得更加瘋狂纔可以嗎?”
“你說什麼?”章晨澤在一旁問道。
“我是說…….我們可能還需要更加嚴苛的「遊戲」。”蘇閃搖搖頭,“你們都很聰明,這些「人級」的遊戲對我們這支隊伍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林檎聽後思索了一會兒,問道:“你真的要參與「地級」?”
“是。”蘇閃點頭道。
秦丁冬眨了眨眼,又擡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要傍晚了,你確定要現在參與「地級」遊戲?”
“兩位.……”蘇閃看了看秦丁冬和林檎,“你們應該是前輩,所以都已經「迴響」了吧?”
章律師在一旁皺了皺眉頭:“「迴響」?”
秦丁冬和林檎自然見過大世面,二人都露出一副略顯平淡的表情。
“你今天帶我們一路參與了五個「人級」遊戲,就是爲了逼迫自己「迴響」?”林檎問道。
“是。”蘇閃點點頭,“而且我發現….「道」似乎不難賺呢。”
“你比一般人聰明,所以對你來說是不難。”林檎點點頭,“但就算你每個「人級」遊戲都能贏,也不見得能夠在十天之內集齊三千六百顆。”
“是嗎……?”蘇閃模棱兩可的說道,“但我總有預感,我會找到一個方法,能夠在短時間內集齊三千六百顆「道」。”
林檎聽後嘆了口氣:“我勸你不要那麼做。”
“不要.....?”
“別誤會。”林檎搖搖頭,“我只是爲了你的安危着想。”
“有那麼危險嗎?”蘇閃思索了一下,“據我觀察,「人級」遊戲都不危及生命。”
“總之我話說到這裡。”林檎說道,“儘量不要大張旗鼓的去收集三千六百顆「道」,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做,那就不要相信來自「終焉之地」的任何一個人,儘管自己偷偷地去做。”
“什麼…..?”
秦丁冬聽到這段話,也面帶警惕地看向林檎,林檎回了她一個眼神,二人心照不宣的沉默起來。
“各位。”章晨澤說道,“我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休息?”
蘇閃看向她,說道:“我想賭一把。”
“賭一把?”衆人看向她。
蘇閃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眼前這條彎彎扭扭的街巷:“我們順着這條路一直走,一直走到大街上,若是能夠恰好碰到「地級生肖」,那就是我們的造化,我們就去參與他的遊戲。”
“小閃……”秦丁冬搖了搖頭,“你管「碰到地級生肖」叫「造化」?”
“可能不是你們的「造化」,但卻是我的「造化」。”蘇閃說道,“我得感謝齊夏,他讓我知道了能夠保留記憶的方法,若不是他把我從輪迴的長河之中拉了出來,恐怕我現在還帶着幾個累贅隊友在單打獨鬥。”
“所以呢?”林檎問。
“所以我一定要第一時間想辦法讓自己「迴響」,否則我會再度陷入被動。”蘇閃說完之後看向秦丁冬,開口問道,“對了,丁冬,你之前說過,以前我和你關係很好,我的「迴響」到底是什麼能力?”
“啊?”秦丁冬一愣,“小閃你上次明明「迴響」了,卻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嗎?”
“是的。”蘇閃點點頭,“上一次齊夏的手段太高明瞭,我在「迴響」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就死於非命。”
“啊這……”秦丁冬苦笑了一下,“以前咱倆關係確實不錯,整日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可我確實不知道你的「迴響」是什麼。”
“嗯……?”蘇閃畢竟是女警出身,很快就發現了秦丁冬話裡的邏輯漏洞,“也就是說我明明不記得你,卻能夠和你保持「好朋友」的關係...….?”
“嗯.……是的.……”秦丁冬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我每次都會去找你,然後跟你介紹自己呀。”
“那你後來爲什麼不找了?”蘇閃追問道。
“我……”
看到秦丁冬語塞,蘇閃很自然的笑了笑,這畢竟不是審問,沒必要將氣氛搞得太僵:“我跟你開玩笑呢,咱倆都相處了快一天,我當然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
“哦,真的?”秦丁冬聽後鬆了口氣,“你剛纔把我嚇壞了。”
林檎饒有興趣的盯着二人,她知道秦丁冬最擅長的手段就是把自己營造成一個漏洞百出的騙子,但她的騙術往往隱藏在各種破綻之中。
當你越是認爲她出現了破綻,就越有可能掉入她的陷阱。
而蘇閃不知道有沒有看出秦丁冬的小心思,只是讓大家收拾好心情重新出發。
在今天的五個「人級遊戲」中,蘇閃的表現非常亮眼,她似乎有意地向齊夏的思路靠近,整個人的想法異常跳脫,也經常會做出讓人眉頭一緊的賭博。
就比如現在,她居然要憑「天意」去尋找「地級」。
不必說這小小的一條街巷,就算是專門去尋找「地級」,運氣不好的話也要花費幾個小時。
可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它從不會按照你的想法進行。
當衆人看到那個身材無比消瘦的狗頭人靜靜地蹲在轉角時,神色都變了。
那人的穿着和其他「地級」略有不同,他赤裸上身,將西裝直接穿在了身上,此時他露出自己長滿了狗毛的精壯腹肌,懶洋洋的坐在地上。
“是「地狗」?”秦丁冬低聲說道。
林檎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齊夏真正意義上組隊參與的遊戲,便是一場地狗的「送信人」遊戲。
只可惜這地狗跟之前的地狗長相不同,是一隻說不出品種的棕色短毛獵犬,看起來格外精幹。
“呃.……”地狗愣了一下,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四個女生,面無表情地說道,“各位女士,不好吧....? 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