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發制人三

先發制人(三)

覃城素有桃花城的美譽,眼下正是桃花開的時節。

陶墨將車簾掀起一個小角,靜靜地望着道旁隔三差五冒出來的一株株桃樹,春意彷彿就在桃樹上那一顆顆桃蕊中無聲蔓延。

郝果子得金師爺指點,將馬車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前頭。

馬車因爲前頭郝果子和金師爺下車而晃動了兩下,陶墨正猶豫着是否叫醒顧射,顧射已經自己坐了起來。

“到了。”陶墨沒話找話說地說了一句。

顧射微微點頭,起身下車。

陶墨正要跟着下去,卻被金師爺擋住。金師爺邊往裡走邊對郝果子道:“你將車停在此處,我去去便來。”

郝果子一頭霧水。

客棧門前道不寬,他們兩馬一車一堵,擋着路人難行。顧小甲和老陶只得先將馬牽去客棧馬棚。等他們回來,正好金師爺端着一盤饅頭出來,遞給陶墨,跳上車。

老陶一把拉住他,“這就去了?”

金師爺道:“知府衙門規矩多。我們如今已經是來晚了,按理說,說是下午會面,上午就該到的。”

顧小甲冷哼道:“好大的架子。”

金師爺道:“不然怎麼叫知府衙門呢。”他見其他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又道,“見知府不宜人多,傳出去會落下話柄。就由我陪着東家去吧。”其實,拜訪上司應當陶墨一個人去的,人多倒有種裝腔作勢拿喬的意思。只是陶墨既不識字,又不太懂官場上的交往,由着他一人去只怕要捅出漏子來。

老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着痕跡地握着金師爺的手道:“既然如此,一切就拜託師爺了。”

金師爺感到一包沉甸甸的東西被塞進袖口,心照不宣地笑道:“放心就是。”

馬車要走,陶墨依依不捨地看着顧射。

顧射微微揚脣。

陶墨心頭立刻踏實了。

這一去,就是三個時辰。

看着日頭慢慢偏西,天色漸漸黯淡,老陶面色越來越陰沉。

“去知府衙門門口看看。”顧射突然開口道。

顧小甲早就坐不住了,得了吩咐一溜煙地就往馬棚的方向跑。

老陶看了他一眼。

顧射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面前一口未動的茶。

“你本不必來的。”老陶道。

顧射道:“不必來與不想來與不來是三回事。”

老陶道:“我家少爺既無錢財的財,也無文才的才,卻不知何以引得的顧公子折節下交?”

顧射道:“你又爲何留在他的身邊?”

“陶老爺曾有恩於我。”

“只是如此?”顧射淡淡地問。報恩的方式千千萬萬種,老陶選的卻是最難最費力的一種。

老陶道:“至少陶府對我有恩,我留在少爺身邊合情合理。顧公子的意圖就讓人琢磨不透了。”

“是嗎?”他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

老陶手指輕輕按在膝蓋上,腦海中轉過千百個年頭,最後一咬牙,輕聲道:“顧公子可知,我家少爺其實……只好男風?”

顧射側頭,微微擡眸,目光清澈如泉水,卻映不出半點情緒,“哦?”

……

老陶氣結。

他原本打算顧射知道陶墨有斷袖之癖之後還不嫌棄陶墨,他就不阻止兩人的往來。若真有一日,兩人情投意合,也算是一段佳話……吧?若顧射知道之後對陶墨避而遠之,那自然最好。也省的兩人以後牽扯不清。

但這樣一個平平淡淡毫無情緒起伏的“哦”字又是何意?是心中波瀾萬丈,卻忍住不發?還是心如止水,與他不相干?

老陶糾結着顧射的態度,倒暫時將陶墨遲遲未歸之事放到一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顧小甲回來了,雙頰凍得發紅,邊走邊搓着手。

“少爺呢?”老陶往他身後看。

顧小甲一屁股坐下,倒了杯熱茶一口氣喝下暖了暖身子後,才道:“還沒出來,郝果子還在那裡守着。”

老陶心裡咯噔了一下。

顧射道:“打聽了麼?”

顧小甲道:“哪能不打聽啊。我和郝果子都給那門房塞了錢,那門房說人還在裡頭。”

老陶突然站起身,沉聲道:“我去看看。”

顧射和顧小甲都知他武功不俗,便沒有阻止。

老陶出客棧沒多久,外面便傳來急促的車輪聲。

顧射和顧小甲同時往外看,只見車未停穩,郝果子便跌跌撞撞地衝進來,身後跟着同樣匆忙的金師爺。

“糟了,糟了……”郝果子撲倒桌前,對顧射道,“少爺被扣押了!”

顧射眉頭一皺,朝金師爺看去。

只是一眼,金師爺就感到一陣透骨的涼意從背脊竄起。

等老陶在知府衙門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地回來,就看到金師爺、郝果子與顧射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神情灰敗。

“出什麼事了?”老陶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看到他們這副表情,焦躁的心反倒定了下來。

金師爺眼神微微閃爍道:“東家被知府扣押了。”

老陶面色一冷,“爲何?”

金師爺道:“貪贓枉法,玩忽職守。”

“荒謬!”老陶一掌拍在桌子上。

金師爺垂下頭,道:“這,這其實怨我。”

老陶狐疑地看着他,“與你何干?”

金師爺道:“前陣子縣衙屋頂不是破了幾個窟窿嗎?我撥了一筆修繕費給木春,作爲修補之用。”

老陶皺眉道:“這又如何?”

金師爺苦笑道:“修繕縣衙是要知府首肯的。我撥給木春的那筆錢其實是崔炯拿來孝敬東家的。”

老陶面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這等同受賄。

金師爺道:“其實這種事實在不算什麼。幾乎歷任縣官都碰過,只是名目不同。東家碰的這筆錢是歷任縣官中最少的,也是名目上最說得過去的。可惜被知府逮個正着。”

顧射道:“這是貪贓枉法?那玩忽職守呢?”

金師爺道:“之前,東家不是碰了兩樁命案嗎?”

老陶道:“你是說佟姑娘和蔡豐源?”

金師爺道:“正是他們。按我朝律法,仵作驗屍,需縣令在場,碰巧這兩樁命案驗屍之時,東家都不在。其實,哪裡有陪着仵作驗屍的縣官?我之前遇到過兩任陪着仵作驗了一次的,第二次卻是死活不願去了。”

老陶沉聲道:“這兩件事知道的人都不多,怎麼傳到了知府的耳朵裡?”

金師爺道:“只怕是有人告了狀。”

“誰?”老陶眼神一厲。

金師爺是老油條,就算名字到了嘴邊,他也不會吐出來的,於是打了個哈哈道:“這就要好好探查一番了。”

顧小甲道:“這兩條罪狀都是可有可無的,至多拿來訓誡一番。哪就能把人給扣押了?”

顧射道:“有人要做文章。”

金師爺道:“我也如此認爲。東家好歹是個縣令,即便是知府也無權將他擅自扣押!即便東家有錯,他也該先呈報朝廷,由吏部處置纔是。”

郝果子道:“該不會真的是……黃廣德吧?”幾乎每次出事,他都會將矛頭指向黃廣德,而對方也鮮少讓他失望。

老陶看着金師爺道:“依師爺看,如今我們該怎麼做?”

金師爺道:“敵暗我明,不宜打草驚蛇。今日晚了。等明日一早,我先去知府身邊的幾位幕僚打聽打聽消息,再做打算。”

老陶目光閃了閃。他嘆氣道:“只好如此了。”

顧射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兩更時分。

老陶穿着夜行衣從客棧竄了出去。

夜色茫茫,猶如披在他身上的隱身衣。

他大步跨過屋檐,朝知府衙門關押犯人的牢房跑去。

此時,牢房中油燈微亮。

老陶運指如飛,極快地點住守衛的衙役,走進牢房,如入無人之境。

時辰不早,被關押的犯人大多已經睡了。老陶隔着柵欄一一尋找,直到最後一間牢房。大約是考慮到陶墨朝廷命官的身份,他獨住。

陶墨被關在此處原本就睡得不沉,老陶剛站在門口,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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