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應該記得,朕曾經爲了屬於你的那半塊水琉璃答應了放過那刺客的條件。所以,皇后能得出一個結論——水琉璃對朕很重要,甚至重要到能讓朕退讓的地步。你手中有半塊水琉璃,金國有半塊,合在一起的話,會是全天下都想得到的至寶,朕也不會例外。而你,作爲水琉璃的主人,可以提出一切有利於交易的條件。朕記得,你最想要的就是離開皇宮,離開朕。所以,你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水琉璃,取得與朕同等交易的地位。”
“所以,你明知道葉文不會乖乖交出琉璃,還故意裝作交易的樣子把我送給他,好順理成章的與他反目,滅了金國?你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卻在潛移默化中引誘我爲你拿到水琉璃?”賀蘭飄的聲音微微顫抖。
“可以這麼說。朕沒有想到,皇后比朕預料中的還要有用,成功的讓葉文衆叛親離。皇后的交易條件,不過是離開朕,離開紛爭罷了。這點,朕可以接受。”
“你……你明知道葉文變態殘忍,明知道蕭然會痛苦,明知道我會受什麼樣的罪,還眼睛都不眨的把我送來?你知不知道,我險些死在那老變態手裡?蕭墨,你混蛋!難道人命在你心中比螻蟻還要低賤嗎?”
賀蘭飄緊咬着嘴脣,手臂不受控制的朝蕭墨臉上揮去。可是,蕭墨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力氣很大,賀蘭飄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就要被他捏斷了。可是,她還是倔強的望着他,恨不得與他拼個你死我活。蕭墨靜靜的望着她,輕輕一嘆:“你爲什麼憤怒?”
是啊,我爲什麼要憤怒呢?不是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冷血無情的修羅,不是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只是個棋子罷了嗎?我爲什麼,還要爲他憤怒……
“皇上,你並沒有和我交易的打算,只是想利用我得到水琉璃,對嗎?”賀蘭飄緊咬嘴脣問道。
“難道皇后有值得朕動心的籌碼嗎?”蕭墨微微一笑。
“皇上別忘了,你現在能得到的只是金國的半塊,剩下的半塊還在我手中。你現在可以把我身上的水琉璃搶走,但屬於我的那半塊,我可以讓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距離寶藏只有一步之遙,你捨得放棄嗎,我的皇上?”
“你威脅我?”蕭墨的笑容越俊美,眼睛卻越清寒:“皇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故意無視蕭墨散着殺氣的眼睛,賀蘭飄平靜的望着他:“我只是,爭取一些權利罷了。皇上,我並無什麼爭權奪勢之心,我只想過着最平淡的生活。如果皇上願意,請給我解藥,放我離開。我保證雙手奉上水琉璃,並且與皇室再無任何關係。”
“爲了自由,甚至能放棄唾手可得的寶藏?”蕭墨一怔。
“是。我最想要的,就是離開。”賀蘭飄堅定的說道。
燭火下,蕭墨靜靜的站在賀蘭飄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她完全覆蓋在黑夜的陰影之中。他的眼睛,漆黑的見不到底,也不會讓別人猜到他的任何思緒。可是,雖然他面容平靜,但賀蘭飄總覺得其中有着令人恐懼的暗涌。黑夜下的蕭墨,就好像一隻等待着獵物的
黑豹,華麗而殘忍。他,靜靜的等着自己的獵物自投羅網,然後咬斷它的脖子,吸乾它的血……
“爲……爲什麼這樣看着我?”賀蘭飄有些不自在的扭過頭去:“你的目光很討厭。”
“真是誠實啊……呵……好吧,朕答應你。”蕭墨低下頭望着賀蘭飄,長長的頭掃過她的臉頰,“把水琉璃給朕,朕會給你解藥,送你出宮。只是,朕要的是完整的水琉璃哦。”
“那個……我先付定金。”賀蘭飄忙把還熱乎着的水琉璃交到蕭墨手中:“這個是金國的一半,我身上的一半我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要我親自去拿。皇上給我解藥,先放我走,我把剩下的水琉璃拿到手獻您。”
“朕要的是完整的一塊。而且,朕爲什麼要相信你?”蕭墨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如果朕給了皇后解藥,但皇后逃跑的話,朕該怎麼辦?”
“我哪裡跑的過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的手掌心?”賀蘭飄很狗腿的笑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皇上,那個解藥……”
“不給。”蕭墨簡短的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不給我!皇上,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怎麼對我那麼狠心?你的心,是鐵做的,是黑的,是骯髒而卑劣的……”
蕭墨對瓊瑤附身的賀蘭飄採取了漠視態度。待賀蘭飄終於泄完畢,他才悠悠的說:“朕說過,給朕全部的水琉璃,纔會給你解藥,放你離開。如果只有一半的話,這個只是個廢物罷了。”
“那……那你給我一半的解藥唄……”賀蘭飄不死心的說道。
能多活一年是一年!但比起被囚禁在可怕的皇宮中,我情願死在外面!
蕭墨沒有搭理她。
“三分之一的解藥?”
……
“四分之一?”
……
“知道了!我不管了!這樣都不肯答應,把水琉璃還我!”
賀蘭飄說着,氣鼓鼓的去搶蕭墨手中的水琉璃,但她的身高不夠,怎麼也搶不到。蕭墨望着她笨拙憤怒的樣子,突然笑了:“皇后,你有什麼資本和朕講條件?難道你以爲朕會答應你嗎?”
“那皇上不想得到水琉璃了?放我走的話,可能得不到;但不放我的話,永遠得不到。皇上,你敢不敢賭?”
“你是在激怒朕嗎?”
“不敢不敢——皇上要不要賭?”
昏暗的房間中,賀蘭飄直直的望着蕭墨,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蕭墨微微一笑,突然用力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皇后,你贏了。朕,一向喜歡賭。而且,朕從來沒有輸過。”
蕭墨的身上,是賀蘭飄最爲熟悉的荷花味,那麼的純淨,那麼的優雅。可是,就是這樣的男人,高高的俯視她,神祇一般的掌握着她的生死。蕭墨緩緩摸着賀蘭飄的長,輕聲說:“兩個月內,把水琉璃交到朕的手上。不然的話,你會死哦。”
“我中的毒還有兩個月就作了,是嗎?”
“對。皇后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任何時候,都不要欺騙朕,
背叛朕。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
蕭墨說着,深深的望着賀蘭飄,賀蘭飄又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了。她試探性的抽出頭,想把蕭墨推開,卻怎麼也推不動。蕭墨突然擡起她的下顎,低下頭,與她之間的距離只有o.毫米。他們的睫毛在廝殺,嘴角在輕顫,彼此呼出的熱氣都停留在對方的臉上。蕭墨的長再次滑過賀蘭飄的臉頰,癢癢的。而賀蘭飄,終於微微張嘴……
“皇上,我餓了。”
“嗯?”
“一晚上忙着滅人家的國,你也餓了吧。”
“……還好。”
“要不一起去吃點?”
蕭墨突然頹唐了起來。他放開賀蘭飄,冷冷的說:“朕不餓。皇后想吃東西的話,自己去廚房找吧。”
“哦。”
變臉真快!這個殺千刀的狗皇帝!
“皇后……似乎心情很好?”
“呵呵。還行。”
“爲什麼?”蕭墨饒有興趣的問道。
“因爲終於擺脫葉文那變態,也擺脫……呵呵。”
“呵呵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后是指也終於擺脫了朕?”
“當然不是!”賀蘭飄急忙拍胸脯保證:“我……我只是覺得終於能見見宮外的世界,有些興奮罷了。”
“你說謊。”蕭墨再次下了結論。
囧……
“皇上,既然我們交易結束,能不能請皇上移駕?”賀蘭飄小心翼翼的望着蕭墨:“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辦到。”
“皇后似乎對朕很是牴觸?爲什麼?”蕭墨突然問道。
爲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打我的、罵我的、把我送給老變態的人是誰?你不會忘記了吧!
“沒有。”賀蘭飄冷着臉說道。
“你說謊。”
“是,我就是說謊了!蕭墨,我恨你!你知道我在這吃了多少苦嗎?那葉文簡直是個惡魔!他抱着我說他愛我,他打我,他親我咬我……”
“不要說了。”蕭墨突然說道。
“我要說!你憑什麼不讓我說?唔……”
賀蘭飄的脣突然被蕭墨封住了。她剛開口,蕭墨的吻就狠狠地落了下來。他一把攬過她的腰,使身體貼到了一起。
舌與舌之間的糾纏追逐,使賀蘭飄逐漸失去一切思考能力。這次的吻與葉文那種令人噁心的感覺截然不同,獨屬於蕭墨霸道激烈包圍着她,侵蝕着她的大腦,刺激着她的一切感官神經。
閉上眼睛後的感受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力氣彷彿被蕭墨抽走一般,只能任由它逐漸虛軟。在蕭墨的親吻中,賀蘭飄又想起了那段令人不堪回的記憶。她如同抓住了那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緊緊地抓着蕭墨的衣服,生怕自己沉溺在屬於蕭墨的獨特氣息中不能自拔。
清晰地感受着來自心臟的強烈的撞擊,賀蘭飄甚至忘記了如何去呼吸。不知何時身體已經抵上了牆壁,從背後傳來的冰冷的觸感交織着蕭墨帶來的灼熱,讓她的感受瞬間又放大了數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