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傍晚用餐的時候,思思的情緒很快就被精美的食物散發出來的香氣所趕跑。焰洌特地到月宸宮與她一起用餐,笑着看着思思垂涎欲滴的模樣,在她頭上輕輕一敲:“你是我的愛妃,吃穿用度都短不了你的,可你怎麼就像貪嘴的貓一樣,見了食物就兩眼放光?你什麼時候能對我這樣?”
“你又不好吃。”思思嘟囔。
“什麼?”焰洌一挑眉。
“我什麼都沒說!你快吃吧!”
思思說着,夾了一筷子菜就塞到焰洌的口中,堵住了他的質問。焰洌尷尬的望着她,伺候他們用餐的慕堇都不禁輕笑出聲。可是,她很快就收斂了情緒,恭敬的說:“王,還需要加點什麼嗎?”
“不用了。我有美人在懷,秀色可餐。”
焰洌說着,摟着思思,在她脣上輕輕一吻,讓伺候的宮人們都羞紅了臉。小羅的手緊緊握拳,端茶的手也劇烈顫抖了起來。慕堇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急忙接過他手中的茶,輕聲呵斥:“你這是在做什麼!若是把茶灑了,有你的好看!還不快出去!”
小羅怔怔的望着思思與焰洌之間的親密無間,彷彿沒有聽到慕堇的話一樣,只是呆呆的站着。慕堇急了,急忙把他推出房門,所幸焰洌並未注意。思思望着小羅悵然若失的臉,心中微酸,但很快就被與焰洌之間的甜蜜所取代。
今夜,焰洌留宿月宸宮。
按照宮規,妃嬪是不能在王的龍塌上過夜,王更不會屈尊降貴在妃子的寢宮留宿。可是,這一切都被思思打破了。焰洌不僅留宿她的宮中,而且除了她的宮殿外不去任何妃嬪的住處,對她的寵溺已經到了無法附加的地步。現在,思思成了宮中身份最尊貴,也最受人妒忌的女人。沒有人敢得罪她,卻也沒有人來親近她,讓她深感寂寞。所以,她只得在焰洌不在的時候偷偷去找傾城玩耍,與傾城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這天,她正在傾城處喝茶,卻見若軒出現在玉影宮。見到思思,若軒很是驚訝,臉色大變:“月落,你怎麼在這兒?你不知道這裡是禁地嗎?”
“我知道啊!怎麼,許你來不許我來嗎?”
“我是太醫。”若軒頭痛的解釋:“快回去吧。如果焰洌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究竟是爲什麼?你們究竟爲什麼這樣對傾城?她只是長了一頭美麗的銀髮罷了,需要你們這樣囚禁她,對她避之不及嗎?她真的好可憐!”
思思說着,愛憐的摟着傾城,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眼淚早就奪眶而出。若軒深深的望着她,終於長嘆:“月落,你不懂。這件事不是你該操心的,你還是快回去吧。你記住,千萬不要告訴焰洌你與傾城見面的事。不然的話,你和她都會受到懲罰。傾城,伸出你的手腕,該給你請脈了。”
聽到了若軒的話,傾城臉一紅,伸出潔白如玉的皓腕,輕輕放在桌上。若軒不客氣的把手搭在傾城的手腕上,細細診斷了許久,微笑着說:“公主的身體有虛弱,但氣色還不錯,沒什麼大礙。稍後,我爲你開些補血的方子,只要堅持吃,
身子一定會強健。”
“謝謝你了。這麼多年來,都是你照顧我謝謝你,若軒。”
雖然傾城的眼睛看不見,但她還是深情的望着若軒,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粉色,一臉小女兒的嬌羞。思思望着她,再望着若軒,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是一對啊!看來,若軒沒有斷袖之癖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二人還真是相配!只是,不知道焰洌會不會成全他們?我一定要想辦法成人之美才行
“公主客氣了。”
面對傾城的嬌柔,若軒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過多言語,讓傾城的臉上也有些落寞。若軒沒有理會傾城,目光停在思思身上,多了一絲溫柔與愛憐:“月落,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我給你的藥記得帶在身上嗎?”
“有自從上次發作後,我就把它裝在了荷包裡隨身帶着。若軒,我究竟怎麼了?爲什麼時不時的會發作,還那麼痛苦?這藥又是怎麼回事?”
“你你得了罕見的病症。”
“哦,原來是這樣,其實我早料到了。能治好嗎?”思思冷靜的問道。
思思的反應太過平靜,真是出乎若軒的意料。他眉毛輕挑,最終決定說實話:“給你的藥物能控制你的疼痛,但不能把你根治。”
“連你也無能無力的話,我應該是得了絕症。我還能活多久?”
思思的平靜再一次讓若軒刮目相看。他深深的望着思思,沉默了許久才說:“月落,你不要多想。你的病雖然有些棘手,但沒有性命之憂。”
“真的?”思思滿腹狐疑的望着他。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若軒笑的很勉強。“醉生夢死”是焰洌親自喂月落吞食的,但它卻是我研製的!是我害了月落
“誰知道!你一直狡猾的就像狐狸”
“哈哈!”
若軒對着思思開懷的笑着,沒有注意到傾城的臉在瞬間變得蒼白。傾城的眼眸無神的望着他們,緊緊的咬住了嘴脣。但是,她這神情轉瞬即逝,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如水。
“若軒,你和月落嫂嫂關係很好嗎?”傾城羨慕的問道。
“好像是哦。”若軒笑着望着思思:“這丫頭總是惹事,真把焰洌氣的夠嗆——幸好我靈機一動,讓他們出宮約會,總算讓他們和好,現在也恩愛無雙。月落,你說要怎麼謝我?”
“你丫的,我就知道你每次對我好都沒安好心!我滅了你!”
思思說着,一腳就朝若軒身上踹去,被若軒靈活的躲過。傾城雖然看不見,但是能聽到他們歡樂的笑聲,脣邊也揚起淡淡的微笑。她靜靜的坐着,任憑他們在自己的宮中打鬧,成熟穩重的簡直不像一個少女。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思思與若軒一同向傾城告辭。傾城失神的望着他們,很是不捨:“天黑了嗎?你們一定要走嗎?”
“是啊,再不回去我就要被你的王兄罵了。傾城乖,我每天再來陪你好不好?”
“好。”傾城乖巧的笑了:“你一定要記得哦。若軒,謝謝你爲我診脈。”
“舉手之勞罷了。”若軒淡
淡一笑:“月落,我走吧。我送你回宮。”
若軒說着,就與思思向傾城告辭。他們在王宮中慢慢的走着,談笑風生,就像很多年沒見的朋友一般。當他們走到御花園時,焰洌正好迎面走來,見到他們不由得一怔,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思思見狀,還沒有多想什麼,而若軒已經敏感的捕捉到了焰洌的情緒。他心中輕嘆,往後倒退了幾步,與思思頓時拉開了距離。他望着焰洌,輕輕笑道:“好了,既然王也在,月落你該和他回宮了。”
“啊?你不是說好送我回宮的嗎?你真偷懶!”
思思的回答讓焰洌臉上的陰霾又多了一重。若軒心中暗暗叫苦,急忙解釋:“夫人真是愛開玩笑!您是王的寵姬,豈是我做臣子的可以親近的?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若軒說着,對思思使個眼色,就飛也似的跑了。焰洌見若軒離開,冷哼一聲,言語中也有一絲醋意:“你似乎和若軒很熟?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思思正要說出傾城的事,卻突然想起若軒的叮囑,話到嘴巴,愣是把它吞下。
“你們怎麼了?”
“我們正好在路上遇到啦!”
“真巧。”焰洌喃喃自語。
“什麼?”
“算了,沒什麼。我們回宮吧。”
焰洌強忍住心中的不快,扭頭就走。思思此刻終於察覺到了焰洌的不悅,笑着站在他面前,擋住他去路:“焰洌,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吃我和若軒的醋?”
“不要胡說。”
“明明吃醋了,你還是承認吧!不過,也怨不得你眼紅人家。你看人家若軒,長的比你好看,個性比你溫柔,還會醫術,真是衆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焰洌,你羞愧不羞愧?”
思思說着,開玩笑的望着焰洌,而後者臉色鉅變。
“放肆!”焰洌怒喝:“你是我的女人!月落,你竟敢當着我的面與其他男子勾勾搭搭,真是太放肆了!你有沒有羞恥心?”
“我怎麼了?”思思也火了:“不過是和若軒走在一起罷了,我們又沒有上牀!焰洌,你的心胸也太狹隘了!”
“大膽!月落,你是我的妃嬪,你怎麼可以口中污言穢語,你怎麼可以說這樣放肆的話語?看來,我真是太過寵你,纔會讓你無法無天!從今天起,你就在月宸宮中好好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門。月落,我不會再這樣放縱你!”
焰洌說着,怒氣衝衝的獨自一人離開,只剩思思呆呆的站在路中央。她沉默了許久,終於苦笑:“看來,真是生氣了纔多大的事啊,至於嗎?該死的焰洌,你竟敢這樣對我,我纔不會向你低頭!我倒要看看究竟誰耗得過誰!”
於是,思思就與焰洌陷於了冷戰。月宸宮在一夜之間又成了冷宮,沒有外人可以涉足,月宸宮的宮人們也不得輕易外出。思思又在瞬間成了棄妃,可她一點都沒有棄妃該有的悲哀與彷徨,整天樂呵呵的,能吃能睡,活的逍遙自在。
哼,臭焰洌,我又沒有做錯,我纔不會向你低頭!我們就耗下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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