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收了功,徐賢身上的各種彆扭感覺隨即消失,在葉文對面坐下,徐賢嘆道:“師兄去了那武林大會之後,這奇思妙想卻是越來越多了”
紫氣天羅這門功法他早就有所領教,大致理論也是清楚,只是因爲沒什麼興趣纔沒有去練。這紫氣天羅的氣勁本不是這般樣子,完全是外放的一道勁氣。但是葉文這麼一改,就等於將原本的理論顛覆了一下,變成以自身爲軸心,源源不斷的放出紫氣天羅氣勁從而影響自身周圍的所有人——現階段來看,葉文這功夫估計很難區分敵我。
葉文隨手爲徐賢也倒上一盞熱茶,笑着道:“可惜不到先天圓滿之境,這般運功實在是難以承受,否則以我那護身劍氣和這紫氣天羅氣場,誰人能近得我身?”
到時候前後左右半徑一丈範圍內都是他氣場籠罩,進的這個範圍就要受到掣肘,十分力至多發揮出個八分左右,若比葉文強的人還好,若是勢均力敵的對手,被這氣場一影響……
何況,葉文那護身劍氣也漸漸練得純熟,到時候身形不動,只要靠近他就會被那劍氣攻擊,來無影,去無蹤,根本就難以琢磨這劍氣從何而來,誰人又敢輕易衝到他的身前?
若離得遠了,那紫宵龍氣劍又正好能發揮出最大威力。
“哎呀呀,仔細一想,我這武功路數好像越來越無恥了”
輕輕撓了撓自己的臉頰,葉文發現自己先是把自己保護的無比安全,然後離得老遠用劍氣戳人,這種打法拿到當今武林上,估計也算是獨一份了。
“嗯……不對,那九劍仙好像也是這個套路武林大會上他用的那圓形氣罩,估計就是玉洞派的絕學回轉圓型障。”
這門功夫陳一忠只和他提過名字,倒是沒有細說過,因爲陳一忠也沒見過。葉文那日見了那不停旋轉的圓形氣罩,推測就是這門奇功了。
“只瞧那樣子便是一門極強的護身功法,再加上九劍仙那御使九把飛劍的功夫,倒是有攻有守”何況,九劍仙那日還顯露了一下超強的輕功,一步邁出就不見影子的景象實在太過駭人了。
與徐賢又聊了一陣,問了問他和蓉蓉的事情如何了。前些日子,徐家老爺子終於得知了自己小兒子拒絕了皇帝的賜婚,並且聲稱已有婚約,驚訝之下問了下老夫人,發現其也是一無所知,便叫人將徐賢喊回家去詳細問了一遍。
聽說黃蓉蓉是個山匪出身,老爺子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這臉色也是難看的可以。徐老夫人也道:“拒絕那皇家賜婚倒是沒什麼,皇家的事情咱們少參合也是對的。只是這黃姑娘……”
最後老爺子拍板,先見見再說,結果前幾天黃蓉蓉被徐賢帶回家去見了見,葉文這幾天忙來忙去,倒是忘了去問這事情如何了。
只見徐賢嘆一口氣道:“沒什麼”
看他這般樣子,想來結果不是多好,不過黃蓉蓉這幾日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等稍後問問自己師妹應該會知道情況如何。
又聊了一陣旁的,知他雖然練成了天心蓮環,並且威力也是不俗,但是這門功夫消耗真氣比較厲害,不能持久使用。好在他任督二脈已通,真氣也是源源不絕,只多用上一陣就需要一點時間回氣。
葉文倒是沒這個煩惱,先天紫氣回氣之快,就目前來看還沒有比他更強橫的功法,仗着功法神妙倒是可以隨便施展那紫蓮勁氣。
至於寧茹雪……她那變異了的青蓮無相劍氣根本就沒這個煩惱——寧茹雪嫌棄破體不好聽,直接就給改了名字,反正是青色劍氣,便叫做青蓮無相劍氣了。
不過究竟是叫做無相青蓮劍還是青蓮無相劍,這丫頭還沒想好,整日的糾結個沒完,還要華衣幫她參謀——華衣卻覺得兩個名字都不怎麼樣,只是在一旁乾站着不插口。
結果這事情就這麼拖了下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個定案,葉文也懶得去參合,反正那功夫歸到了寧茹雪名下,隨便她如何取名都好。甚至還惡趣味的給她出了個主意,叫她在那劍氣飛行之時帶點悅耳之聲,到時候就可以把這門功夫起名叫《青蓮劍歌》了。
“唉?這樣好麼?”奈何寧茹雪對音律一竅不通,如何叫劍氣放出上帶有悅耳之聲也是毫無頭緒:“一出手便有聲響,怕是會叫人有所察覺的吧?”
“無所謂的反正劍氣一出,破空之聲也是不小,高手都會有所察覺。至於偷襲之時,那劍氣本就是你隨心所欲可以操縱之物,你讓它不出聲也就是了。”渾然不知自己隨便的一些建議讓寧茹雪整日的折騰個沒完沒了,連飯都顧不上吃,就想將自己那青蓮劍氣修煉成型,從此爲蜀山派添加一套成型的絕學。
與此同時,華衣的功夫也漸漸恢復的差不多了,葉文本想將天心蓮環直接交給華衣,讓她修煉這套功夫的,或者問問她是否想要練別的?反正蜀山派還捏着小無相功以及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兩套功法可以讓她習練。
不想先些日子裡被自己召喚出一本天魔功,這套陰葵派的功法簡直就是爲華衣量身定做的,再配合華衣現在開始修煉的劍器威力更甚。
將天魔功的入門部分教給了華衣,葉文並沒有細細的督導,只叫她自己參悟,若能練成則會繼續教導。藉口則是葉文只是按照華衣的情況想到的這門功法,雖然想到如何修煉,卻不知道究竟會是什麼情況,所以能不能練成還要靠她自己努力。
華衣也不在意,只是覺得葉文竟然根據她的情況爲她創出一門功法,讚歎只餘也滿心歡喜,只道葉文對她很是重視纔會這般,興奮之下直接親了葉文臉頰一口,留下一陣香風就跑了。
“怎麼只親臉?”
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葉文大爲不滿,本以爲特意找師妹不在的時候將這門功夫傳給華衣,怎麼的也能換個熱吻回來,哪想到就這麼輕飄飄的就把他打發了。
“唉虧了”
現在他對於華衣倒是越發放的開來,尤其是在山上住了這麼一段時間之後,葉文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女人是我的”閒暇之餘倒是也免不了在口頭上佔佔這華衣的便宜。
春去夏來,幾個月眨眼而過,華衣的天魔功已經入了門,速度倒是算不上多快,不過讓葉文得意的是習練了天魔功之後,華衣越發的美豔,加上習練劍器的緣故,衣服上總會有飄帶環繞,猶若飄飄欲飛的仙女一般。
結果引得寧茹雪非常不痛快,又找趙嬸幫她弄了好幾套衣衫天天換着穿,倒是讓葉文好好的飽了一下眼福,唯一鬱悶的便是這功夫不成,始終不能下手。
“唉失策”
日子就在調戲華衣、逗逗師妹、和師弟侃大山同時教導弟子們過去了,同時蜀山派內門又收了兩名弟子,都是南宮家的人,一個便是在北劍峰下見過的那位南宮紫心,被她叔叔南宮聽海親自帶到蜀山來賠禮道歉,同時希望蜀山派能夠收下這個丫頭,好生教導。
南宮紫心許是來之前就被好生收拾了一頓,此時臉色不怎麼好看,眼圈也有點紅腫,估計是沒少哭。
葉文瞧見就知道這丫頭不是真心想要拜進蜀山派,只是世家弟子前來拜師,事情本就不是這麼簡單,若不收的話麻煩怕是更多,權當做一種利益交換也便是了。
何況蜀山派弟子本就稀少,尤其是內門弟子更是少的可憐,只得葉文一系還算有些傳承,寧茹雪和徐賢都沒有好好收徒弟,最後便叫南宮紫心拜進寧茹雪門下,與南宮家也算是結成了一種隱晦的同盟。
“這是犬子煌兒,今年十三歲,還望葉掌門一併列入門牆”
葉文先時還沒回過勁兒,只是覺得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看這小子眼珠子轉個不停,估計也是個頗有靈氣的娃,正好徐賢也少個好弟子,李森畢竟資質一般,根本就領悟不到徐賢那一身精妙劍術,不若就將這小子歸到徐賢門下好了
徐賢對這個透着機靈勁的少年也大爲歡喜,立刻就收下了這個徒弟,而直到此時,葉文才回過神:“煌兒?南宮家?南宮煌?”
轉頭再看,徐賢不知道正和這新收的弟子說些什麼,只是看那表情估計是對於自己能收個好弟子頗爲滿意。
南宮聽海也是極爲滿意,蜀山派這三個人的武功他都特意打聽了一番,否則不會過了這麼久纔到蜀山。
蜀山派掌門葉文功夫最高,一手紫宵龍氣劍威震武林大會,拳掌功夫也是不俗,內力更是深厚,本來這是拜師的最佳選擇,但是南宮聽海卻不這麼想。
首先,掌門一脈的弟子本就是最不好做的,而身爲南宮世家的後人若成了掌門弟子,那纔是真正的難以出頭。蜀山派不會將掌門之位交給世家弟子,尤其是在武林中頗有實力的世家弟子,因爲期間會有太多牽扯。
那樣的話,拜入葉文門下,就很難學到高深的功夫,南宮聽海雖然不是抱着讓倆年輕人來學習蜀山派高深武學的念頭,但是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只能學一些粗淺的爛玩意兒。
何況葉文已經有了幾個弟子,武林大會上就見到了四個,保不準山上還留着幾個,弟子一多的話,教導起來又要分神,再加上那南宮家的身份——又是一個被冷落的理由。
所以南宮聽海認爲能拜的葉文那師妹或者師弟爲師最好,首先這兩人功夫雖然比葉文稍差,但也是各有特色。同時這兩人似乎都沒收幾個弟子,武林大會上就只徐賢帶了一個弟子隨侍,寧茹雪根本就是一個徒弟都沒有。
最後便是一點私心作祟了,徐賢好歹也是去年的新科狀元郎,文采也是不凡,若自己孩兒能拜的這樣一個文武全才之人爲師,成才也是指日可待,雖然不求他能殿試中狀元,但是文采好了終歸是好事。
就因爲這般考量,眼下這個結果是讓他最爲滿意,也是最爲期盼的結果了,他卻不知道葉文也覺得這樣最好,兩個人心情大快之下免不了多寒暄了一陣。
整個大殿上也就只有拜了寧茹雪爲師的南宮紫心一副哭喪着臉,暗自尋思着自己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竟然拜了那個和自己有過節的女人爲師。卻是以己度人,只道寧茹雪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折騰她,而且還因爲師徒的身份,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我好可憐啊~”
在心中發出了這樣一聲吶喊,南宮家的這對姐弟開始了在蜀山上的生活,南宮聽海則是留下一大堆拜師禮,然後一路上宣傳南宮家兩名年輕後輩拜進了蜀山派之事,就當幫蜀山派再宣傳一番。
以南宮家的威名,其家族弟子拜進任何一個大牌都不足爲奇,但是拜入蜀山派就讓人大大驚訝了,不少人都驚歎:“蜀山派怎麼了?風頭還出個沒完了啊”但是一想到葉文在大會上那強勢表現,倒也沒有人敢惡言相向,給自己找麻煩。
南宮姐弟拜師的風波起的突然,但是影響卻又廣又大,能夠收這等世家子弟爲弟子,也算是間接的證明蜀山派跨入了江湖一流門派的行列,蜀山派這個招牌對於一些志在習武的年輕人的吸引力,也漸漸的大了。
隨後的一段時間裡,跑來平州想要拜入蜀山派的人絡繹不絕,葉文這一次可算是有底氣將門檻提高了,尤其是對心性的考校上,只要稍不滿意,立刻就是不合格的下場,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反正現在是別人來求着入門,不是自己當初四處抓人希望人家入門的年代了,適當的姿態還是要擺的,周定整日的就在山門那裡處理拜師的事情,外門弟子們雖然下山了一大批,但是眼下留在山上的弟子卻接近兩百人,而且人數還在緩慢增長着。
“葉掌門,你這蜀山派卻是越發的強盛了啊”
“郭兄客氣了”看着面前坐着的這個笑眯眯的傢伙,葉文也感嘆了一聲世事無常,去年還互相算計對方,現在則坐在一起隨心所欲的聊天扯淡
郭怒笑眯眯的喝了口茶:“好茶”然後又道:“非是客氣,葉掌門將一破落門派經營到如今規模,功勞不亞於貴派開派祖師,想來在百年之後,也會與貴派祖師同列”實際上,葉文做的可比開派祖師要多的多了,只是說話的時候總得對那些先輩們表示一下尊敬,所以只言並列,而不言超過。
葉文又謙虛了一番,隨後與郭怒聊了聊大致情況,才知道郭怒回到越州之後,發現一衆家丁雜役還有那幾個妻妾都跑了個差不離,而且將他那放在家中的財物都捲了個差不多。
便只有那個最新納的小妾守在家中等他回來,見了他大哭着將事情敘說了一遍。他才知道,一切還是武林大會上的事情惹的貨。
原來天樂幫在武林大會上的事情傳到越州郭怒家中後,一羣人立刻慌了手腳,只道天樂幫一完,他們這幸福生活也算到頭了,想了想便決定直接跑掉,免得天樂幫仇人尋上門來沒個好下場。
至於什麼夫妻恩情?這些女子嫁了郭怒還不是惦念着奢華生活?如今天樂幫破落,郭怒這個長老也沒個好,她們自問此時還不跑就是傻子了
加上郭怒因爲一些事情在路上耽誤了時日,回到家中後就只餘下這般景象——家中值錢物事被拿個精光,只餘下一個小妾和幾個丫鬟僕役守在家裡,餘下人盡數不見了蹤影。
同時從這小妾講述裡來看,這些日的確有不少江湖中人想來找郭怒家人麻煩,只是一看他家中這般景象也就直接轉頭離去了——簡直就是一副家破人亡四散而逃的逃難相。
自己轉了一圈,郭怒卻不覺得生氣,最後嘆了口氣,帶上這小妾拼命護住的一點家財北上而來,路上也問了這小妾爲何不帶着錢財離去?只得了一句:“老爺對賤妾那麼好,賤妾怎能捨老爺而去?賤妾雖然出身不好,卻也知道人對賤妾好,賤妾便不能負他的道理”
郭怒聽了,只能感嘆一聲:那幾個出身還不錯的妻子還不如一個從青樓裡買回來的小妾,這算什麼世道?
隨後在路上就將這小妾納爲了正房,同時將自己平日裡積攢下,並且另放他處的銀兩盡數取了出來後,隨後直奔平州而來。
就因爲耽誤了這麼久,所以才這麼晚到平州,隨後安頓這一票人也浪費了不少時間,直到這個時候才得空來拜訪葉文。
“不知道郭兄準備在哪安頓?可是要在縣城裡買個宅子?”
郭怒道:“暫時買了個小院棲身,但卻不想久住準備在葉掌門山下找個地方,起個宅院,和葉掌門做個鄰居,葉掌門不介意吧?”
葉文一聽,暗道一聲正合吾意,立刻笑着道:“自然不介意,恰好在下識得幾個手藝不錯的工匠,正好介紹給郭兄。”
郭怒卻道:“不着急,我還得去打聽那地是不是無主之地,先把地契拿到了手再說”正尋思着買多大一塊地,卻被葉文一句:“蜀山周圍的地都是我蜀山派的,郭長老若想修建宅院,儘管挑便是。”
此話一出,連郭怒也愣了好一陣纔回過神來:“都是蜀山派的?”
:時間要開始跳躍式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