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認識南海神尼呢?”聞得江晨口中言語,黃蓉忍不住的爲之瞬間臉色大變,蓋因南海神尼本是她杜撰出來的人物,今日卻突然冒出個自稱認識南海神尼的人,如何能不使她驚訝萬分。
“原來江兄弟是神尼的朋友,請先受楊過一拜。”楊過聞言立時拜倒。江晨見狀連忙就要扶住楊過,卻還是遲了一步,只得自己也跟着跪了下去。羣豪議論紛紛,都在問這南海神尼是何人,她的朋友便足以讓神人一般的神鵰俠拜倒。
“楊大哥快快請起,在下萬萬不敢受此大禮。”只見江晨連忙虛發一掌,托起楊過,口中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其實我是.......”
“警告,輪迴者江晨不得泄露輪迴隱秘,否則將會受到嚴厲懲罰!”
腦海之中,突然出現的信息令江晨忍不住爲之眉頭大皺,他方纔有心想要試探輪迴的底限,卻沒有想到,話還未及出口,就接到了輪迴腕錶發來的信息警告。
“看來,對比輪迴的存在,我的力量,還是太過弱小,否則,即便是輪迴,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心中念頭飛速翻轉,江晨更進一步的堅定了自己強化力量的道路,不過,眼下的情況還需及時處理。
經歷過一場生死轉換,江晨對生死看開了很多,但是,這並不代表着他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眼下的他,明顯還沒有實力能夠跟輪迴抗衡,當下,眼中精光一閃,轉而不着痕跡的接道:“其實我也是在一個極其偶然的情況下才得到的消息,楊大哥,這件事情咱們還得找個僻靜處慢慢細說。”
楊過卻不免有些等不及,口中連連出聲問道:“江兄弟可否先告訴我,龍兒她現在還好嗎?”
“這........”江晨不敢輕易迴應,只是模模糊糊的迴應道:“她現在身體無恙,所中劇毒也已解了,唯一不好的,只怕就是太過想你。”
黃蓉驚在了一旁,臉色由紅變青,由青變紫,又終於逐漸恢復正常。好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楊過和江晨二人身上,倒還不至於失態。郭襄一直站在母親身邊也問道:“娘,那南海神尼是何人啊?”
黃蓉卻好似沒聽到一般,待要問黃藥師,卻見他也喃喃的道:“南海神尼何許人也,爲何老夫從來沒聽過?”
郭靖尚沉浸在江晨的話語間,對南海神尼其人,恍惚間似乎也聽自己的妻子黃蓉說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過兒,江少俠,你們還是到裡面說吧。”心下驚疑難定,口中說話卻仍然不見半點驚慌,黃蓉鎮定出聲,只是言語之間,多少有着幾分拿捏不定。
江晨和楊過點頭稱是,然後一起往後堂行去,郭襄和郭破虜姐弟也跟了進去。黃蓉又交待了耶律齊、樑長老等人,讓他們繼續主持選幫主的儀式。
雖有郭靖作陪,但對這個“愚笨”的女婿,黃藥師實在是提不起什麼高興的情緒,又眼見外孫、外孫女似乎更關心楊過這小子的事情,不由得感到一陣心冷,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女對自己的熱情似乎並不高。
黃蓉也察覺到了,要留他多住幾天,一來想要盡孝,二來可防範萬一,她對江晨楊過二人始終有所顧忌,如今這二人又湊在了一起,更讓她擔心,可是這事偏偏又不好明說,是以,不及說上兩句,黃藥師便就不顧郭靖和黃蓉的勸阻,飄然遠去了。
黃蓉這次見到父親,見他頭上又多出許多白髮來,想到父親性格乖戾,這許多年又形單影隻,自己也未能盡孝道,鼻子一陣酸楚,不禁滑落兩行清淚。她小心的拭去淚水,整理了一下思緒,在郭靖耳邊交待了一聲,便也跟着去往後堂。
前面先走的,江晨幾人已經先行來到後堂,郭襄跟在江晨身邊,忍不禁小聲問道:“江大哥,你真的認識南海神尼前輩?”
江晨笑了笑,道:“襄兒別急,這個待會兒我自然會說的!”
剛進內堂坐定,楊過便迫不及待道:“聽郭伯母說,南海神尼居南海大智島,從來不許外人進入,更容不得男子進入。江兄弟卻是……哦,郭伯母也來了。”卻原來黃蓉也在這時走了進來。
“娘!”郭破虜和郭襄道,黃蓉臉上掛着微微笑容,只是笑容間不免帶着幾分牽強:“我也進來看看。”
江晨笑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來說一說龍姑娘的事情吧。”
黃蓉聽得江晨如此說話,心裡驚訝更甚,這人號稱黑衣修羅,出道時間雖然不長,但手下卻繫着幾萬條人命,着實是個可怕之極的人物。先前他殺了霍都,眼下他又要說小龍女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郭伯母,我剛正問起呢。我記得你說過,南海神尼不容男子進入大智島,可是這位江兄弟卻說他便是南海神尼的朋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過心急如焚,現下終於好不容易能說上話了,自然開口就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話。
“這……”黃蓉一陣遲疑,目光落在江晨的身上,連忙笑着道:“江少俠,此種緣由,你倒是說看看。”
江晨笑道:“從現在開始,我要說的話可能會比較多,所以,希望你們都不要打斷我。楊大哥,你如果想見龍姑娘的話,就耐心的聽我講完,可好?”
“只要能見到龍兒,我答應你就是,不管你的話有多少,我都絕對不會打斷你。”楊過正色開口,說話間,一雙眼睛,凌厲的掃過在場衆人。
十六年來,楊過根據神鵰指點,在海邊抗潮修煉,內力精進迅速,當今世上,唯有江晨能夠穩壓他一頭。他如今正逢盛年,又生來一副桀驁不遜的性子,這一動念,渾厚內力不自覺便散發了出來。
衆人心下雖然都已耐不住的好奇,但見楊過狂性大發,一個個的也都紛紛點頭,應下了江晨之言。
“一別十六年,又是新婚夫妻,讓人如何受得了?”江晨看着着急不堪的楊過,不禁爲之嘆了口氣,這個風光無限的男人背後,其實有着一顆極爲痛苦的內心。見楊過眼波流動,彷彿觸動了心事,江晨忙又接着道:“十六年前,楊大哥身中情花劇毒,而龍姑娘也受了不治之傷。楊大哥的傷尚有半枚絕情丹可以治,但是龍姑娘的傷卻無藥可治。所以,那日龍姑娘拼死搶來的最後半枚情花毒的解藥被楊大哥棄之深谷,兩人約定,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其時,絕情谷外面的小山上開滿了紅豔豔的無名小花,楊大哥便給它取名爲‘龍女花’。不知我說的對也不對?”
黃蓉聽前面部分,心裡驚詫江晨如何知道得這般清楚,但是知道這事的人很多,所以稍稍一驚之後,倒也不以爲意。只是,龍女花的事情,乃是楊龍二人的私人秘密,楊過點了點頭,聽得彷彿又回到了十六年前,二人賞龍女花的情景歷歷在目。
“楊大哥本已決定要與龍姑娘同生共死,誰知,第二日早上起來,龍姑娘卻不告而別,只在石上留字,道是十六年後再見。楊大哥一時心灰意冷,龍姑娘身受不治之傷,如何捱得到十六年?而郭伯母則由十六年後推出了龍姑娘可能是由南海神尼所救。所以楊大哥方服食了斷腸草以毒攻毒,解去了情花劇毒。盼得就是能捱到十六年後與龍姑娘相見。”
江晨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楊過身陷回憶之中,已經是聽得淚流滿面,而郭襄衆人也傷情的看着楊過,特別是郭襄已經似有哭意,而黃蓉則一直盯着江晨,目光如炬,卻一直看不透他。
江晨嘆了一口氣,故作黯然道:“其實......這個世上哪裡有什麼南海神尼,又哪裡有什麼神尼救人的事發生?郭夫人,你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