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抄家一共找到六萬石糧食,白銀十萬兩,另外他們幾個名下,還有大小商鋪一百餘間,您看怎麼處理。”
“店鋪就地拍賣,山-西的商人買不起,就找江南的,徽州的。孃的,怎麼才六萬,這他孃的也不夠啊,審出來沒有,有沒有糧食出關。”
“回大人,暫時還沒有糧食出關,不過大部分的糧食確實是在太-原,大人,恕末將直言,咱們已經弄得太大了,且不說朝中反應,山-西八大家樹大根深,若是在太-原動手,加上巡撫劉文忠,咱們沒有把握啊。”
一夜之間,在秦浩蠻不講理之下,運城裡大大小小的奸商統統都沒躲過咔嚓一刀的命運,家產抄家充公,糧食在保證軍糧之後就地發放,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吃到糧食的災民管你王家還是李家,你敢扎刺,老子要你的命。
有幾個傻叉想抽刀子反抗,可任憑他們千般手段都沒使出來,就先被餓的眼睛發綠的災民撕成了碎片,這些災民本就是一堆乾燥的木柴,稍微一點火星就能燃起熊熊的烈火,事實上即使秦浩不出手,他們可能用不了多久也會自己去搶糧食,肚子都吃不飽,誰還管什麼狗屁王法。
秦浩已經決定對太-原動手了,這要是荀彧的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太-原的,但誰讓秦浩任性呢,這事兒誰也做不了,崇禎也不行,但他秦浩可以,不把太-原殺個人頭滾滾他心裡不痛快啊!
東林黨人劉文忠,加上太-原大本營的八大家族,這難度確實是不小啊,雖說秦浩其實不太相信在明朝這樣的政治環境裡會有人謀反,不過畢竟小心一點總是對的,他可沒忘,自己是天道的眼中釘肉中刺,真要是劉文忠有造反的想法,靠這區區京營的百十來個護衛那是找死,不過好在,秦浩是有援軍的。
“傳我命令,調錦州吳三桂,率領所部關寧鐵騎前來助我,他奶奶的,大不了老子把太-原打下來。”
“大人!你。。。。你你你。。。。關寧鐵騎,除了陛下命令之外任何人都調動不了,而且關寧鐵騎入關。。。。”
“哪特麼這麼多廢話,趕緊去,只管把我的手令給公孫瓚和吳三桂看,其他的不用你管,崇禎有意見我頂着。”
“是!那大人,抄家抄出來的這些糧食和銀子怎麼辦?如今金銀之物還剩下不少,可是糧食被那幫災民搶去了足有一半,剩下的這些。。。”
秦浩嘆息一聲開口道:“沒辦法,只能先緊着軍隊了,事有緩急,先分出來五千石賑濟災民吧,銀兩咱們自己留下兩萬,回頭給公孫瓚送去,其餘的先補發宣大軍餉,剩餘的再給朝廷送去。”
“大人,五千石的糧食。。。。恐怕不太夠啊,怎們發?還是鄉紳代發麼?”
自古以來,皇權不下鄉,越是受災嚴重的地區,朝廷的掌控力就越弱,即使是賑災,也只能先把糧食發到各地鄉紳手裡,再由他們進行派發,當然了,所謂過手抽成,這些鄉紳免不了也要從其中撈上一筆。
秦浩面色一肅,開口道:“鄉紳代發,但是傳我命令,運城一帶的粥棚,浮筷落人頭。”
“敢問大人,什麼叫浮筷落人頭?”
這浮筷落人頭,乃是清朝雍正發明的神技,他們當然沒聽說過。
“所謂浮筷落人頭,意思是說,粥不可以不稠,派府兵下去,聯合城中鄉紳百姓組織監察隊,粥棚裡發的粥,插根筷子下去,若是立住了就沒事,若是漂浮上來,無需審問立刻人頭落地。”
下面的小兵大驚:“可是,五千石就算他們一分不貪,恐怕也煮不出來這麼稠的粥啊。”
秦浩回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誰他孃的說是五千了,本仙人就是要浮筷落人頭,管你想什麼辦法?煮不出來,就砍了頭去他家裡拿糧食煮,明白了麼?”
底下人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這哪是鄉紳代發,這分明是逼着鄉紳出血啊,“大人三思,若是鄉紳們鬧起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秦浩怒罵道“不堪設想個屁啊!百姓們哪裡知道咱發的是五千還是五萬,這幫鄉紳不滿能怎麼滴,就說他們貪污,殺了百姓只會拍手叫好,就是造反又他孃的能怎麼樣,只要百姓有飯吃,累死他能爆出多少兵來,可如果百姓沒飯吃,神一魁打過來就他孃的全是反賊,亂世用重典,懂麼!”
“是,末將明白了,末將這就組織人手組建監察隊。”
秦浩嘆息一聲又開口道:“告訴他們,他們現在出血,頂多損失一些財務,若是神一魁打過來,他們全家老小的命都保不住,本仙人也是爲了他們好,去吧,少說也得給我堅持一個月,我再想想辦法。”
僅僅三天,吳三桂就帶着他爹所部的三千關寧鐵騎報道了,朝廷裡其他人想命令關寧鐵騎難於登天,但秦浩是個例外,公孫瓚接到秦浩手令的第一時間就下了命令,如今他在關寧鐵騎中聲望高的嚇人,雖說祖大壽有些不同意見但依然只能忍着,而吳三桂更是興奮的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他可還記得秦浩欠他的大功呢。
秦浩笑着懟了他一拳,“小子,好樣的,神速啊。”
“將士們聽說來西北,恨不得覺都不睡了,都等着來西北撿功勞呢。”
吳三桂用了個撿字,可是誰也不能說他用詞不對,曹文詔領着三千關寧鐵騎把西北亂民的腦子都打成腦花了,三千人追着二十萬人滿世界亂跑,哪天要是不砍萬把人頭就好像沒打仗似的,看看人家那戰報寫的,天天打仗天天大捷,可算是露了大臉了。
都是一塊吃飯的袍澤,誰特麼不瞭解誰啊,曹文詔在遼東也就跟吳襄平級,好傢伙來了西北以後這官銜恨不得是一天一升,都快成大明第一猛將了,早就把這些同是關寧鐵騎的袍澤羨慕的口水流三尺了,這次點名吳三桂,吳襄也一點不含糊,手裡能動的關寧鐵騎全都給了寶貝兒子,他還指望寶貝兒子立大功勞呢,回來跟自己平級纔好呢。
“小子,這回我要去的可是太-原,一切順利固然是好,但萬一巡撫劉文忠不識擡舉,恐怕會動刀兵,我手裡還沒有皇帝陛下的聖旨,到時候你敢不敢打他?”
“有何不敢!晉商八大家,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督師領我們敲他們竹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可惜我關寧鐵騎從來都沒幹過這樣痛快的的事情,督師從來不帶我們。”
屁話,殺雞何用牛刀,你以爲關寧鐵騎是那麼容易入關的?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大膽的跟着本仙人做就是了,我保你一總兵。”
爲啥關寧鐵騎裡那麼多牛人秦浩誰都沒要,偏偏只要了吳三桂啊,不就是因爲這小子虎麼,看看這精氣神,聽說有可能要跟太-原動兵,不但不怕,反而還興高采烈。
真不愧是明末最後一個猛將吳三桂啊。
“好!傳我命令,出發,去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