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君梧跟着差役來到大夏皇宮中的時候,其餘三位太子都已經到齊了。
甚至還有夏國的公主,一位始終一言不發的少女也在最角落的位置裡。
大夏皇帝自知形勢,給所有太子都請了座。
當君梧到的時候,也立刻有黃門送上高背圈椅一座。
君梧不客氣地坐下後,夏天子才扶着額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道:
“想來你們已經知道了,趙太子在昨天晚上忽然暴斃。
他……屋中財務也被人盡數搬空……”
大殿上其餘之人臉上各有古怪。
夏天子嘆了口氣,面上淨是疲憊之色。
接着他又說道:“不論此事是誰做的,其牽涉已然不輕。”
他擡眼看向四張年輕的面孔道:“不知道昨天晚上幾位太子是否察覺到什麼異象?”
衆人互相對看,並沒有人發言。
又過片刻,纔有崇志武一抖衣角,翹起二郎腿道:
“昨天晚上有什麼異象本太子不知。
但昨天白天,確實有人同魯濱發生衝突。”
說罷他用眼角看向君梧。
顯然,這崇志武是在暗示殺人者很可能就是大越太子君梧了。
而君梧也用冷眼看着他,身上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夏天子額頭見汗,這才說道:“吳太子,這其中事關重大。
朕已經將消息飛鴿傳書送往趙國。想來不日內趙國便會派人來此。
到時候是非曲直,便不僅僅是朕說了算。”
作爲一個式微的宗主,夏天子最擔心的就是幾位太子在他的地盤出事。
將所有太子互爲人質留在夏朝國土之上,其實也是五國之間的意思。
如今竟然有一位太子在他的地盤上暴斃。
這將引起多大的麻煩,夏天子幾乎不敢去想象。
吳國太子崇志武一昂胸,道:“陛下可對趙國使臣實話實說。
到時候本太子也可以從旁佐證。
昨天早上就是越國太子與魯濱發生爭執。
越太子向魯濱勒索三十萬兩。
想是有人等不及了,便殺人搶劫吧!”
每一句話都是指向君梧。
君梧心中好笑,若這是他們聯合起來尋自己麻煩。
那麼所費的代價也太大了。
雖然暫時猜不出趙太子魯濱到底是因誰而死。
但是隻要君梧以不變應萬變,幕後之人總會熬不住出來跳梁。
到時候君梧只要一力降十會變成了。
這天下,難道還有他怕別人找麻煩的情形?
君梧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似乎是在說:“你能拿我怎麼辦?”
而高高坐在殿上的夏天子再次露出愁苦的神色。
他又一次說道:“幾位太子都是聰明過人,武藝超羣之人。
年輕人之間就是鬧些干戈,甚至動了手腳都沒有什麼。
但是出了人命,特別還是皇室血脈,那就沒這麼容易擺平了。
就算你們藝高人膽大,難道不擔心家鄉的父老們平白受戰亂之苦嗎?
你們到夏國來學習禮儀,可朕慚愧於本身德性不高。
才請了天下最負盛名的大儒來聖禮學宮教導。
誰知道……還是出了這般事情……哎!”
夏天子一聲嘆息中,滿是無奈。
正如他說的一般,這趙太子魯濱突然暴斃。
影響的不僅僅是一人兩人的性命,或者會捲起一場真正的戰亂也不無可能。
他又斟酌着語言問了幾次,除了崇志武句句暗指君梧以外,其餘的人都不發一言。
君梧更是看不出一絲擔憂。
最終夏天子道:“今日朕話便問至此。
希望你們能好好想想自己家鄉的百姓。不要因爲一時衝動便做出無可挽回的事情。”
一番話畢,他再也沒有理由留下幾位太子。
衆人便一一告退,離開了夏天子的宮殿。
回到自己寢宮之後,君梧將今日遇到的人一一回憶了一便。
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出一絲惶恐或者害怕。
好像趙太子暴斃的事情,真的與旁人都沒關係似的。
衆人就這樣默默等待。
果然才過幾日,大趙就派出了一員大將星夜敢到夏天子的皇城。
這位大將名喚呂步,人生的極爲高大,竟有九尺之高。
而他所帶領的,也不是君梧初到那日遇到的烏合之衆。
跟着他來的總有五千人,是趙國真正的精銳。
若他想要用這五千人奇襲,便是取了大夏城也不是不可能。
呂步一到大夏城中,立刻與夏天子深談一宿。
第二天便又喚四位太子到大夏皇宮中來。
說來說去,殺死趙太子的疑犯還是落在四位太子身上。
就算不是他們親手所爲,也很有可能是他們手下之人乾的。
呂步作爲大趙的猛將,並不如夏天子那樣隨和客氣。
他一雙眼睛突出,兩杆眉毛粗如鐵尺,直豎起來。
手握着一杆長戟公然帶到了夏天子的宮殿之中。
這位呂步大將身上武功確實不弱。
君梧從他周身內力流轉散發出的熱量推斷,恐怕有二百年的內力。
就連吳太子崇志武看到他,面上也沒有了過去的驕縱。
呂步一拍圈椅扶手,怒道:“今日此事不可簡單了結。
必須給我們趙國一個交代!”
直到這時候,吳國太子崇志武又一次冷言冷語道:“呂將軍若真的想爲魯濱報仇的話。
便要好好查一查越太子君梧了。
魯濱在聖禮學宮多年都好好的。他君梧一來便死的不明不白。
更何況他們當天早上還有爭執。君梧向他敲詐三十萬兩銀子,這麼多人都是看到的。”
說罷他又看向君梧道:“如何,越太子,我沒有說錯吧?”
君梧卻是冷笑着說道:“你們欠我的銀兩,本來魯濱說要一力承擔。
既然他已經死了。還請你們幾位一起湊錢還給我。”
這話一出口,更是引得衆人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