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帶着手下百餘騎兵,三個妖族徒弟,並二百個銀元幫幫衆來到夏宮面前。
卻發現這夏天子的宮殿竟然又一次被圍住了。
君梧不由看了一眼站在他側後方的上官莞爾。
此姝消息靈通,心思又細密。
應該是早就猜到君梧要去夏天子處,又得知夏天子處如今正被人圍着。
其實上官莞爾得知君梧出現在韓國的時候,真是喜出望外。
同時她也猜測君梧應該會立刻前去夏宮,替夏天子與公主殿下解圍。
上官莞爾擔心君梧區區一百人馬或許不能爲夏天子脫困。
又猜到君梧前一陣子消失於人間,或許是爲了什麼大事,不敢將君梧的消息輕易泄露出去。
所以她才央求韓太子,讓她隨行侍奉君梧。
這位少女爲了能替君梧解圍,竟然無視韓太子云鶴的誤會。
就算是被人當做自薦枕蓆之人,上官莞爾也不在乎。
她心中自有一份傲然。
只要君梧一人能懂她苦心,便就夠了。
上官莞爾自然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
而圍攻夏天子的,更是天下罕見的奇男子。
這華夏土地之上,或許有人不知道夏天子,卻沒有人不知道越太子的丈人。
明知道君梧的本事上天入地,卻還來圍攻他老丈人以及未婚妻的宮殿。
這樣的人絕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或者另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竟然也察覺了君梧這段日子不在中原。
這纔想要乘着這個空檔對夏宮動手。
前者至蠢無比,後者卻是不能忽視。
君梧帶着這樣的思量,不斷向着夏宮靠近。
這時夏宮周圍的情景已經看的非常清楚了。
這一次圍攻夏宮的人數衆多,或許有五六萬人。
但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來看又不像是哪一國的軍隊。
這五六萬人竟然都是綠林好漢的打扮。
君梧尚未說話,那些圍着夏宮中草莽們便察覺了君梧他們。
兩方人馬尙有一定距離,對方陣中便有人遙遙喊道:“來的是哪裡的好漢?老肥羊的油水已經不夠分了。你們立刻離開此地!”
君梧聽了這話,面色陰沉,引得周圍衆人都是膽戰心驚。
特別是三妖,都小心翼翼地捂起了耳朵。
君梧沉聲問道:“你是哪裡來的?”
聲音冷酷,卻是直入人心。
對面那人不識君梧。只看他們隊伍也是各有各的打扮,人數也極少。
或許他們與自己的身份一樣,也是來打夏宮中那頭老肥羊的主意。
這老肥羊統共能吐出多少油水,大家都不知道。
如今已經從天下各地聚集了五六萬人在此。
武力已經全然夠了,油水卻是分的大打折扣。
所以先到的人便商議定了,不論再來什麼人,都不允許他們加入。
先行驅趕了才行。
而君梧雙眼看向環繞在夏宮周圍的那五六萬人,這些草莽隊形鬆散之餘果然各有各的山頭。
君梧先前一句發問,引得對面的草莽一陣大笑。
那第一個問話的草莽高昂着頭道:“大河之北,皆爲唐土!我是唐王麾下魔牛軍,竟然也有不長眼的不識得我嘛?”
其實這天下原來六分,之後吳國、齊國都已經入了越國版圖。偏偏沒有什麼唐王。
對方所說的唐王,不過是北部的草莽自稱爲王罷了。
至於大河之北,皆爲唐土,這更是吹牛。
但是那什麼魔牛軍一句話,倒像是引起了其與那些圍攻草莽的興趣。
接着便有一個聲音從另一方人馬中響起道:“吹什麼牛!我趕星子手握河套土地,什麼時候聽過唐王了?”
那說話之人面貌比之普通草莽英俊一些,便存心穿成一副公子衣衫。
挽着袖子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而緊緊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草莽也是大聲高呼道:“趕星、趕月、敢撼強越!”
呼聲不斷重複,千餘人大喊之下確實有些威勢。
而他們卻不知,作爲“強越”的太子君梧此時正站在他們的對面。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卻是哈哈大笑,像是有意從中調停一般道:“大河以北本是我們三家天下。趕星子老弟,唐王老弟平日都要稱我一聲老哥哥。
今日是宰肥羊的大好時候。何必爲了這點意氣動了干戈?都聽我一句,今日大家都少說兩句吧!”
這老頭像是在勸說另外兩方勢力,卻是暗暗將自己擡得極高。
倒像是另外兩方都要對他做小伏低一般。
所以白髮老頭的話非但沒有化解干戈,反而引來魔牛軍和趕星子的怒目。
這白髮老頭更是傲氣,斜瞥了另外兩方,道:“怎麼?難道不能賣我這個面子麼?”
這時候聚攏在他周圍的草莽們像是炫耀一般齊聲吶喊道:“天上有日,地上有楊!楊家出馬,踏破天下!”
這口氣竟然是比趕星子和魔牛軍更是囂張。
這三者都是在大河以北的草莽。
過去大河以北是齊國的領地。
齊皇年老昏聵,所以疆域內有不少草莽土匪。
君梧見着他們自吹自擂,只是慢慢冷笑。
這些人不過是跳樑小醜。
但是促使他們今日聚在這裡的,纔是真正需要重視得人。
所以他仍舊從旁觀察,想要從他們身上找到幕後使者的消息。
而三方草莽卻是你一句我一句,陷入了互相爭吵之中。
“夠了!”一聲大喝平地而起。
衆人都是朝着發聲之人看去。
卻見一個模樣硬挺的男子高聲呵斥衆人。
接着他負手而立,一副模樣倒是有些出衆。
果然他一聲喝過之後,三方人馬都各自閉了嘴。
只白髮老頭皮笑肉不笑地呵呵笑道:“原來是越皇的未來女婿,越太子的大舅子——南宮道蓮。
你好歹也算是半個皇族,怎麼今日也來跟我們爭這一點利益?”
他這話一出,別人倒好。
跟着君梧來的人馬都是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向那姓楊白髮老頭。
彷彿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