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梧將所有活屍都化爲腐水的同時。
在齊國皇宮的一處密室之內,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本來室內兩人都沉默內視,這一變動驚得另一個名爲銀雪的女子大驚。
大忙站起來身來爲魁梧男子順氣道:“虎哥怎麼了?”
被稱爲虎哥的男子喘着粗氣道:“我的倀鬼忽然都回來了。
數量太多我一時承受不住。”
銀雪大驚,問道:“倀鬼怎麼會忽然回來?”
其實那個被稱爲虎哥的強壯男子是一個半人半妖的虎精。
有一句話叫做“爲虎作倀”,其中的倀指的就是倀鬼。
傳言中老虎咬死了人後,死鬼就會化爲倀鬼爲老虎驅使。
虎精是虎中之妖,他所能驅使的倀鬼更是厲害。
只是虎哥和銀雪原先都住在十萬樹海之中,要想遇到活人咬死並不容易。
虎哥如今控制着幾千倀鬼都是他設法引誘常人進入樹海,再將他們咬死而成。
他能養出這麼多倀鬼,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毅力。
自從離開十萬樹海之後,外界的人雖多了,但是虎哥的妖力卻是受到了限制。
想要再通過咬死人而得到倀鬼幾乎不可能。
他所能做的便是讓自己過去養出的倀鬼控制活人身體。
而讓倀鬼附身更是需要虎精作爲引子。
也就是狐狸精銀雪讓袁盤古放入青瓦寨酒罈中的東西。
當青瓦寨幫衆們都被倀鬼附身之後,虎精便讓他們出去尋找君梧的蹤跡。
這虎精沒有料到君梧已經進入了齊國境內。
並且立刻就與自己的倀鬼們接陣了。
他原本以爲這八千倀鬼要對付君梧的一千精兵已經是綽綽有餘。
他絕沒想到八千倀鬼竟然是全軍覆沒,自行衝回他的妖丹溫養。
如今虎精要再驅使倀鬼,只有將它們重新溫養成熟才行。
狐狸精銀雪滿面愁容,看着虎精道:“這越太子竟然這麼厲害麼?”
虎精深深喘着粗氣,道:“厲害不是更好。反正咱們的目的是讓他毀了齊國皇宮,而不是與他爲敵。
待到天罡珠與齊國皇宮一起被毀,妖族再無需被天罡珠壓制……”
虎精再一次摟住狐狸精銀雪的腰肢,引得她一聲驚呼。
虎精繼續說道:“那什麼小小越國太子根本就不在我們的眼中。”
狐狸精銀雪咯咯嬌笑,想要擺脫虎精面上扎人的鬍鬚。
他兩人戲耍了一回,便乘着四下無人從窗縫中鑽了出去。
作爲柳貴妃,狐狸精銀雪在宮中留有許多珠寶玉器,她也統統不要了。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逃命”二字。
晚一步的話或許就來不及,與這夏宮一起毀了。
二人身法奇快,又對齊宮非常熟悉,專揀無人值守的小路鑽行。
幾下起落就已經遠離齊宮中心,向着西北一大片矮小宮牆奔去。
這個方向已經超出了齊宮的核心。
正經的嬪妃絕不會踏足此處,連得寵的婢女也以來此爲辱。
只有每一宮中最粗使的丫鬟太監纔會到這裡。
而這一大片除了還在皇宮之內,便如外頭貧民粗宅也差不多了。
地方倒算是廣大,分別劃爲浣衣局、廷杖處、馬廄等幾個人人避之不及的處所。
只要奔越過這裡,就算是徹底離開了齊國宮殿。
兩人急奔了一陣,忽然虎精停了下來。
狐狸精銀雪本來跟在虎精身後,也跟着急忙剎住。
她狐疑問道:“虎哥,怎麼了?”
這時候虎精用防備的眼神看着前方,一臺下巴道:“有高手。”
狐狸精也跟着虎精的目光向前看去。
就見一片低矮的房屋中忽然走出一個老人。
這老人穿這一身黃門服侍,身材佝僂雞皮鶴髮,甚至一隻眼睛看着似乎瞎了。
這瞎眼老人顯然就是虎哥所說的高手。
狐狸精的本事並沒有虎精厲害。
她感覺不出這老人到底有多少本事,卻能感覺到無窮的壓抑之感。
這壓抑之感讓狐狸精非常不適。
她一雙眉頭緊緊蹙着,不由自主地抱起雙臂靠在虎精身後。
虎精也將狐狸精擋住,對着那個突然出現的老人說道:“老頭!不要多管閒事!”
這虎精同狐狸精一樣,也是一到此處便覺得渾身不適,有一種讓他無法呼吸的壓迫感徒然出現。
而那老頭步履蹣跚地繼續向前走來,口中突然說道:“你們一個整日在齊國皇宮中上躥下跳,一個迷惑齊皇,又淫亂宮闈。這些閒事咱家都沒有出手管過。”
虎精和狐狸精聽了老頭的話都是一驚。
他們還只道自己在齊宮中的舉動非常隱秘。
誰知道這個獨眼老太監竟然是全看在眼裡。
接着獨眼老太監繼續向前走了幾步道:“你們兩隻畜生本已經是雜種,就算是迷惑齊皇,也再生不出小雜種來。算不上亂了皇家血脈。
咱家便一自睜一眼閉一眼全當不知道……”
狐狸精和虎精更驚,不光他們的行蹤都看在獨眼老太監的眼中,甚至他們是半妖的身份似乎也被這獨眼老太監察覺了。
這老太監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老太監繼續說道:“說來說去,我還需要你們幫着把君梧引來。”
虎精和狐狸精本來抓在一起的手頓時都捏緊了對方。
“將君梧引來”或許使他們兩個之間藏得最深的秘密。
誰能想到這個看似離死不遠的老太監,竟然只用三句話便將他們兩個的秘密都揭破了。
狐狸精從虎精身後走了出來,媚眼如絲地對老太監嬌聲說道:“伯伯說的什麼,人家實在聽不明白。”
老太監搖了搖頭,才說道:“沒用的,就算咱家不是早就淨了身,也已經活了三百歲了。你這些伎倆只能騙騙血氣方剛的男子,卻對咱家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