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然原本只是氣壞了,隨口一說,可現在看秦培兒的樣子,似乎真的有辦法,當即就把手機丟開,激動的一把拉住她,“培兒,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幫幫我好不好,快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她拉着秦培兒兩隻手用力搖。
秦培兒身體左右搖晃,臉上的笑也越來越明顯,眸子裡閃爍着異樣的光彩,突然擋開她的手,“好了,好了,別搖了,這麼說吧,我知道陸夢一個大秘密,這個秘密很有可能會讓周寧遠和她離婚!”
“什麼秘密?”聽到她這麼說,舒沫然簡直高興壞了,激動的臉色潮紅,“別賣關子了,你快告訴我!”
“那可不行……”
“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秦培兒又不傻,當然不會把這個秘密白白告訴她,再說了,她剛回來,還需要好好計劃一番,不能浪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她又說,“再等幾天吧,我還不確定,等我確定了一定告訴你……”
舒沫然將信將疑的瞪她,“那,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騙我……”
“放心!”
秦培兒再三保證,舒沫然雖然着急也不好逼她,等她離開的時候還反覆叮囑她一定別忘了,秦培兒自然滿口答應着,從醫院出來,笑了笑,突然面色又變得沉重起來,駕車就去了周寧儒的公寓。
周寧儒正靠在沙發裡喝着紅酒,現在公司已經是他的了,也沒人跟他搶,少了個目標,突然就覺得還挺無聊的,這不,晃悠悠轉着高腳杯,一雙桃花眼百無聊賴的盯着電視,突然似想到什麼,伸手從旁邊桌上拿了手機,點開進相冊,看着手機屏幕裡婉約靜美的女子,眼睛裡閃爍着異樣的光亮。
門口,突然傳來門鎖開動的聲音。
他一雙桃花眼迅速劃過一絲冷厲,在秦培兒推門進來之前先一步把手機放到旁邊,抿着紅酒,目光挑向她,不鹹不淡的一句,“來了……”
他對秦培兒沒什麼興趣,當初接近她也不過是因爲她和舒沫然關係親近,方便他利用罷了,現在他的目的達到,對她就更沒什麼可留戀的,這種小家碧玉玩玩還行,真要時間一久未免就無趣了。
不過,鑑於她知道他不少事,一時半會也甩不開,就先應付着!
秦培兒心裡也明白着,臉上也不露分毫,只把包放下,坐到沙發裡,柔軟的身體靠着他,“我突然想到個事,雖然周寧遠對外說是放棄了公司的繼承權,我總覺着這事不大靠譜,萬一他將來反悔了怎麼辦?”
周寧儒漫不經心的晃着酒杯,說實話,他根本不擔心這事,周寧遠的爲人他清楚,既然他說出那番話,肯定是不會反悔的,不過,秦培兒突然說這個做什麼,他不動聲色的反問,“所以呢,你又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陸夢是個隱患!”
周寧儒本來散漫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倏地一愣,突然就有了興致,“怎麼個意思?”
秦培兒聽出他的激動,心裡還暗暗佩服自己,周寧儒身邊那麼多女人,她是在他身邊最久的一個,沒有點計謀怎麼行呢,反正她的目標是成爲周家的大少奶奶,所以……爲了保證自己的“錢途”,她當然要多想點。
手指輕柔有度的在男人胸口滑動,她整個人偎進周寧儒懷裡,聲音柔柔的說,“陸夢手裡那10%的股份我總覺得是個隱患,你說萬一將來周寧遠要是反悔,有了那10%,他手裡的股份不就比你多了,他如果也召開股東大會的話,會不會又把公司搶回去……”
周寧儒聽出些矛頭來了,一雙桃花眼更是邪佞的眯了起來,不動聲色的說,“所以呢?”
“所以啊!”秦培兒激動的趴在他臉上,臉上神采奕奕,“我要想辦法讓他們離婚!”
果然如此……
周寧儒於心底大笑,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迷離的樣子,大掌輕輕把她散落的長髮別到耳後,“嗯,打算怎麼做?”
秦培兒嘴一撅,“這個你就別問了,反正我自有辦法……”
“不錯……”周寧儒脣角的笑意又擴大了幾分,手突然沿着她的腰間細細摩挲起來,聲音放的溫柔的不可思議,“既然你這麼替我着想,我是不是該好好謝你……”
“那是自然……”隨着他手上的動作,秦培兒配合的扭動着身體,媚眼如絲,“所以啊,你將來可千萬不能忘了我的好,我也不指望你只對我一個人好,只希望你能多念着點我的好,可不要輕易就把我忘了……”
她故意這麼說,到底還不敢提要求他娶她的事。
她不提。
周寧儒當然更不會說,他可沒想過要結婚,弄個女人在家裡管着自己,他還沒這個癖好,如果真要娶一個的話,陸夢……還不錯!
他也被自己的念頭驚到,很快回神,皮笑肉不笑的在秦培兒臉上摸了一把,“我怎麼會忘了你的好呢,不會的……”
“哪,這可是你說的,我要記下來,看你將來敢不敢反悔……”
兩人打鬧了一番,周寧儒顯得心不在焉,秦培兒則一心想着其他的事,也沒太在意,只是突然又推了推他,“問你個事,那個叫白冷的女人,周寧遠娶了她之後把她安置在哪裡?”
怎麼突然提到這個人。
周寧儒表情微變,見狀,秦培兒則又撒嬌似的推了推他,“快告訴我嗎,我有用……”
“好像是在冷園……”周寧儒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那冷園現在還有人住嗎?”
“應該沒有……”
“是嗎……”秦培兒答應着,一雙眸子流光溢彩閃動着些奇異的光彩。
周寧儒盯着她看了好幾眼,突然想到什麼,又覺得不可能,乾脆也不再糾結了,只似笑非笑的說,“那,我等你好消息。”
他正愁沒辦法拆散他們,這個笨女人就替他排憂解難來了,也好,他就等着收漁人之利。
秦培兒也笑,等她拿到證據,勢必要把陸夢趕出周家,早前是不知道她手裡竟然有那10%的股份,現在知道了,她又豈會再讓她留在周家,她要嫁給周寧儒沒錯,周寧儒也必須是公司的董事長,她的目的可不單單只是一個虛空的周家二少奶奶,更要大名鼎鼎的董事長夫人,風風光光!
她危險的眯了眯眸子。
陸夢啊陸夢,別怪我心狠,誰讓你擋了我的路,而偏偏,你又落了把柄在我手裡。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夜裡竟然下起了雨,深秋的天一下雨就很涼。
陸夢又睡了一覺,迷迷糊糊之中醒來就聽到細雨打在窗戶的聲音,噼裡啪啦很吵,房間很暗,她剛醒來的腦子反應又有些遲鈍,緩了一會才擰開燈,然後就看到了站在牀前的男人,頭髮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溼了,不停往下滴着水,一雙幽暗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是周寧遠!
他也不知道是在那裡站了多久,地上已經積了好大一灘水,許是因爲衣服溼了,身上涼,脣色也發白,陸夢也定定看着他,默默垂下眼簾,伸手從旁邊拿了塊毛巾遞給他,“把水擦乾!”
她並不看他,把毛巾遞給他之後就低着頭。
她不怪他放不下舒沫然,只是氣他說過的那些話,既然放不下,又何必非要說什麼會保護她的話,昨晚那樣的情況他抱着舒沫然就走,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他又把她置於何地?
虧她前一秒還因爲他的好而深感愧疚,下一秒,他就用實際行動把她的愧疚打擊的一點不剩!
這種上一秒還在天堂下一秒卻墜下地獄的感覺真的糟透了!
她也煩透了!
“沫沫她……”周寧遠應付的擦掉臉上的雨水,看着她憔悴的臉色,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難受的喘不過氣,懊惱的解釋,“她的心臟可能出現排斥反應,所以……”
這樣的解釋還有什麼意義?
舒沫然只不過是可能心臟復發,沒有真的復發,而且,整整一夜,他就算要留在醫院陪舒沫然,至少也可以給她打個電話,哪怕有一通電話,她也不至於那麼難受!
實在說不出更多的話,她淡淡的“嗯”了一聲,神色越發冷漠,“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正好趁這個機會,她也要好好想想,未來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
周寧遠沒動,“我陪你……”
他這樣,只會讓陸夢更難受,她現在病了,所以他纔來可憐她,她不需要!
“不用了……”她的聲音更淡了幾分,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周寧遠心臟又是一陣絞痛,在商場他可以是殺伐果決的決策者,偏偏在感情的世界裡,不論是親情還是愛情,他似乎都處理的一塌糊塗,該狠的時候狠不下心,該斷又斷不了!
他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男人!
見他還不走,陸夢一顆心燥的跟什麼似的,撫着脹痛的腦袋,輕聲低嘆,“我想我們都需要靜一靜!”
“什麼意思?”
“這幾天我回陸家住……”
就這樣吧,她也熬的太痛苦了,與其這樣痛苦着,不如想一個更痛快的解決方法,她曾經以爲自己可以這樣跟他耗一輩子,現在才發現,她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當她對這個男人動了心,她又該怎麼眼睜睜看着他和舒沫然鶼鰈情深?
她,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