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打架

十四年獵鬼人 20.打架

付韻妮這話一說,我頓時在心裡設想了幾種可能性。一是付強察覺到女兒會通風報信,於是吩咐手下盯住她。不過介於害怕女兒會發現從而引起警覺,就指派了一些生面孔前去,因爲大家都認識付韻妮是誰但是付韻妮不見得認得所有人。同事關掉手機,故意不接女兒的電話。第二則是在付韻妮和付強這撥人身後,還有一羣單獨的勢力,他們不但要確保七星陣的完整,還要確保付強不會中途倒戈。而這夥人,就目前所認識的看來,就是姓魏的那羣人。得出上述兩種可能性後,我雖然沒有完全相信付韻妮所說的“找不到她爸爸”的話,但是我依舊更傾向於是後面一種可能性。

因爲我回想起那日在茶樓裡那個姓魏的男人說的一句話,這句話前重慶某位文姓高官也曾說過,“如果他不拿錢替我辦事,那我就會拿錢請人辦了他。”如果說付強跟我是對頭關係,那麼姓魏的跟我則是徹底的“死”對頭關係了。但是姓魏的跟付強,卻僅僅是一個僱傭合作的關係。於是我趕緊問付韻妮,跟着你的那羣人是不是姓魏的那幫人?她說她不知道,總之一個個看上去和路人有區別。我再問她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轉過去找你,她說她在南平步行街金臺出口處,就在那一晚她帶我上山,我接到她的那街對面。我告訴她先到那附近的交巡警平臺邊上站着,我馬上就過去接她。

說完掛了電話,我告訴司徒師傅,咱們可能有點麻煩了,現在去金臺那裡的交巡警平臺,付韻妮這小女孩,咱們得幫一把了。

司徒沒有猶豫,因爲他也明白此刻付韻妮對我們來說,和付韻妮對姓魏的那羣人來說一樣重要。他發動車子快速前衝,沒有直接從商圈環道進去,而是繞道長江村一帶,在臨近那個交巡警平臺的時候,我給付韻妮打去電話,告訴她我們的車牌號,讓她看着了就立刻上車。順便我告訴坐在後座的胡宗仁,讓他靠裡面坐一點,待會車快停下的時候,立刻打開車門讓付韻妮上。

車馬上就到,我遠遠看見付韻妮,她的模樣裡帶着焦急。她自然也看見我們車了,車一剎車到她邊上,胡宗仁就立刻開了門,付韻妮也馬上跳上了車,我對司徒說,開車!司徒立刻轟足馬力開走了,我轉身從後窗玻璃看,我看到幾個穿着不同顏色衣服的男人,正好像突然察覺般的朝我們追趕了幾步,然後停下腳步,其中一個還摸出了電話。正是這樣的舉動,我確信了付韻妮的話,不是她的憑空猜測疑神疑鬼,而是她真的被人跟蹤了。

上車以後司徒問我,現在咱們往哪開?那個時間段,朝着哪裡走都是堵點,於是我告訴他,先下去南濱路,然後轉內環上高速。司徒師傅明白我的意思,我其實是要把車開到高速路上,徹底甩掉那夥人。

司徒開了一段路以後,從後視鏡裡看着坐在後排座位上的付韻妮,說了一句姑娘,初次見面,久仰了啊。這是司徒跟付韻妮的第一次見面,卻在付韻妮如此狼狽的時候。付韻妮依舊驚魂未定,畢竟是個女孩子。我趕忙給付韻妮介紹,這是司徒師傅,西南地區最牛逼的捉鬼道士。因爲雖然立場不同,但是司徒畢竟是老前輩,付韻妮的輩分搞不好還沒我高呢,所以在禮節上還是不能怠慢。付韻妮顯然是聽說過司徒大名的人,畢竟她自己也身在此行。不過她並沒有想到我能夠請的動司徒這樣的大師,更不知道事實上這件事情的起因也正是因爲司徒早年跟我一起幹的那件事。付韻妮誠惶誠恐的跟司徒師傅致敬,我想大概是起初司徒那句久仰了讓她覺得話鋒不太對。司徒師傅跟付強,都是高人,但是他們彼此大概不認識,或者說,付強會認識司徒,但是司徒就在這之前是一定不認識付強的。他們的區別在於,司徒跟我一樣,是拿錢辦事,在行內算得上是比較高調的一類人,也正是因爲如此,才奠定了他自己宗師的身份,而付強是躲在陰暗角落裡隱秘行事的人,作風低調,且手段大多見不得人。人品我就不說了,每個人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只是浪子既然踏上了不歸路,即便是說得再多,都是枉然。

車從江南立交上了高速路,我告訴司徒師傅朝着渝北方向走,路上我又詳細地詢問了付韻妮所發生的情況,我特地仔細問了問她是怎麼開始察覺的,她說本來起初感覺到有人跟的時候她也沒有在意,只是換了幾趟車就可以輕鬆甩掉那些人,直到她在南平步行街下了車,本打算去喝個下午茶,或者逛逛街的時候,從步行街的車道凸面鏡看到身後有兩個手揣在褲子包包裡,眼睛卻看着她,一直跟着她走的男人。大約30歲上下的樣子,平頭,看上去就是那種小混混的樣子。她是內行人,一下就警覺了,於是開始在步行街轉悠,走走停停,那兩個人也跟着走走停停,於是付韻妮就確信自己被跟蹤了,這就給我打了電話。我問她除了這兩個人以外,你還發現其他人沒有,有沒有看上去認識的人?我其實還是有些微懷疑這些人是她父親派來的,因爲目前誰也不知道,也就不能這麼早就下結論。付韻妮告訴我,在路過元旦百貨附近的時候也看到了三個人,歲數都差不多,不過一眼就能辨認出是一夥人。我說你怎麼確定的,她告訴我,當她走過的時候,那夥人其中一個對另一個做了個動作,就是朝着付韻妮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那意思就是說,就是這個女孩。而那個時候,付韻妮已經被我通知朝着交巡警平臺走了。付韻妮還告訴我,那個揚下巴的人,就是她上車後還追了幾步打電話的人。她說,她之所以這麼肯定不是她爸爸的人,並不僅僅是因爲打付強的電話打不通,而是因爲即便是自己和父親的立場再不相同,父親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她。付韻妮坦言,在母親去世以後她一度非常叛逆,闖了很多大禍,付強都沒有重重地責罵過她,而是望着她欲言又止,然後嘆一口氣後獨自回房默默掉眼淚。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司徒碰了碰我的胳膊,對我說,後面那臺銀色的福克斯跟了我們好久了哦!

我趕緊轉身去看,一輛銀色的兩廂福克斯不緊不慢的跟在我們的車後,我讓司徒變速變道,那個車也跟着變速變道,難怪司徒會懷疑。我寬慰他說,高速路只有一個方向,會不會人家碰巧也是走這條路,他搖搖頭說,你別那麼樂觀了,從上大佛寺大橋開始,那輛車就從後面的車流中穿花跟着我,一直跟到現在。那時候,我們的車已經開到差不多要到寸灘了,我也暗暗覺得不對勁,後來一想,倘若要跟蹤,肯定準備充分才行,所以也就不覺得奇怪。我問司徒師傅,接下來怎麼辦?他說還能怎麼辦,找個匝道下了吧,看看能不能甩掉。我搖搖頭說,或者我們找個地方,看看這車裡到底是些什麼貨色。

司徒猶豫了一會,我估計他是認爲我要打架了。他一把歲數了,玩玩玄術抓抓鬼還行,說到打架,他恐怕連付韻妮都幹不過。不過他最終點了點頭說,這樣也好,凡是直接點,與其遮遮掩掩,那結果依舊是敵在明我在暗,倒不如把這關係攤開了,各自憑實力算了。接着他問我,你知道什麼地方人少一點,視野開闊一點嗎?我看了看我們目前正在走的那條路說,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這時候人很少了,我們就去那兒。

那個地方,位於渝北區尖山立交橋通往禮嘉方向,本來就是荒山野嶺,後來因爲規劃的關係在那裡修建了一些廠房,不過距離比較遠,人煙相對稀少,途中還有幾個隧道,於是我讓司徒師傅朝着那地方開去,我則給彩姐打電話,說我們大概要晚一點才能回去了,她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告訴她放心吧只是點小麻煩我們很快就會解決。

那輛福克斯果然是一直跟着我們,距離略遠,但是我們提速它也跟着追,這表明這輛車上的人,就是衝着我們而來,或者是說,衝着付韻妮而來的。想到這裡,我轉頭看了看付韻妮和胡宗仁,付韻妮大概是預料到我們要幹什麼了,眼神裡還是流露出那種害怕的感覺。估計是她覺得這一切發生的有些突然,突然到連她這種女流氓都有些不知所措。胡宗仁則是坐在一邊玩自己的手機,好像這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一樣。不過我注意到,雖然他眼睛看着手機,卻時不時在用餘光瞟着付韻妮那厚厚黑絲的大腿。

到了那個隧道,我讓司徒刻意放慢速度,然後靠邊停車,車停下以後,我裝模作樣的下車作勢要隨地小便,眼看那輛福克斯越靠越近,最後在距離我們車尾不到10米的地方停下,然後車上面下來三個男人,副駕駛一個,後座兩個,裝扮跟先前追車的那幾人品味相似,就是一般的社會不良混混,他們朝着我走來,我整理了下褲襠,在其中一個人快要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突然大聲大吼了一句:“你想要幹撒子!”

這一招,是當年跟那羣狐朋狗友鬼混的時候學到的,因爲那段日子,荒唐而可笑,常常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跟那些有過摩擦的人打得頭破血流。當時我們那幫人裡,有個胖子,他比我大兩歲,每次出去跟人幹架都是他衝在最前面,然後我就乘着他跟別人廝打在一起的時候,跳出來冷不丁給人鼻樑上一拳,接着我又躲到他身後去,所我們參與打架的次數其實差不多,但是他比我至少多捱了10倍的拳頭。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突然察覺到一個道理。當有人氣勢洶洶走向你,作勢想要打你的時候,即便是他的表情再兇狠,態度再堅決,此刻在他的邏輯中一定是在想,當他打我一拳踢我一腳的時候,我一定是要用手擋,但是他一定不曾想到過,此刻若是我突然大喊一聲,或者是在他之前先衝上去跟他打的話,那麼他的節奏就亂了,氣勢先就弱了一半。這是經驗之談,可謂百試不爽,但凡出其不意,也就事半功倍了。

果然我在隧道里那麼扯着黃喉這麼一喊,他是沒有料到的,於是他楞了一下,他身後的那兩個人更是被嚇得站住了腳步。衝在前面的那個人頓時在我眼裡弱了下來,於是我伸出手,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扯到我跟前,跟我鼻尖對鼻尖。

他身後的兩人也沒有想到他們明明是要來弄我的,卻被我先動了手,此刻我手上的那個人開始掙扎,不過兩三下我就知道他要是拼蠻力的話,還不是我的對手,於是我抓住他不放,我也沒有動手打他,反倒是他見掙脫不開,脖子又被我掐住,膝蓋一擡,直接踢了我一腳,正中我的左邊大腿靠近盆骨的地方,幸好此人腳法不怎麼樣,否則偏移數寸,那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見他動手了,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我用額頭狠狠撞了他的鼻樑一下,然後鬆開抓住他衣服的手,朝着他的脖子下面打了一拳,再一腳把他踹開。

這依舊是我的經驗之談,依舊也是那個年代學到的惡習。那時候跟我們一起鬼混的人當中有一個是武校出來的,打算去當兵。是他教我,打架就是要攻擊別人最脆弱的地方,就好像那傢伙那一腳是照準了小小十四踢一樣。鼻樑是人腦袋上最突出也最容易捱打的地方,關鍵是打了還不會出人命,但是會讓人眼淚狂飆一陣,然後非常不舒服。額頭是很堅硬的地方,而且疼痛神經並沒有那麼敏感,所以我一來就用額頭撞他的鼻樑,就是要讓他不爽一陣子。在脖子上喉結到鎖骨之間的位置,非常柔軟,且淋巴衆多,一拳打到那裡,會讓他稍微感到呼吸困難,甚至脫力。而最後那一腳則是大衆踢法,不過我沒他下流,我不會踢他的命根,畢竟人家是個男人,需要傳宗接代,或是傳播細菌。

那人被我踢到地上以後,還沒緩過勁來,另外兩人猶猶豫豫的想衝上來又有些不敢的樣子,這時候,胡宗仁跳下車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嘴上擺了個周潤發的口型,一邊脫下外套,一邊拿出司徒用來鎖方向盤的那個類似球棒的鎖。那兩人見胡宗仁這麼個大塊頭下車來了,手上還拿着傢伙,更加不敢上前來了,胡宗仁則對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衝上去就開始打。我正打算責備他爲什麼要隨地吐痰污染環境的時候,他已經和站着那兩人中的其中一個扭打在一起,另一個則上去幫忙,胡宗仁一個打兩個,明顯吃虧,我就跑上去,於是四個人打在一起。

我依舊是個放冷拳的賤人,我看誰不注意的時候就給他一拳,然後順便踢躺在地上那人幾腳,胡宗仁手上有鐵棒,而且這廝好像生來就暴力一樣,玩命般的打,打到興致高漲的時候,他甚至把那大鐵棒朝着福克斯裡一直沒有下車的那個司機扔去,擋風玻璃成了碎花狀,但是沒有掉下來,我想那是貼膜的關係。胡宗仁還想衝上去揍那個司機,結果那司機是個軟腳貓,趕緊一個倒車,逆行逃跑了。於是胡宗仁撿起地上的鐵棒,繼續開始毆打沒來得及上車逃跑的三人。

那三個人本來就敵不過胡宗仁手上的兇器,見司機也跑了,頓時就氣餒了,於是高叫着別打了別打了。我拉了拉胡宗仁,讓他住手,他一邊喘氣一邊把那鐵棍靠在了肩上,那樣子很像一個眉清目秀的臺灣偶像正在宣傳他代言的炸雞腿,然後一副潛規則不過癮般的說,導演,再一次,再一次。(鞠躬了: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和胡宗仁把那三人湊到一塊,我也在打架工程中臉上被其中不知道是誰抓了一把,本來很想鄙視一下他大老爺們打個架怎麼還抓人呢,但是由於記不得究竟是誰抓的,也就作罷。

其實我是真心很鄙視那些男人打架用些婆娘拳一類的姿勢。我記得在我還沒輟學的時候,有一次學校組織籃球比賽,男生女生都有隊參加,我們男生打球的時候,女生就在邊上加油,整場下來除了籃球拍打的聲音外,就充滿了“哼!”“哈!”“耶!”這樣鏗鏘有力的球員叫喊。但是輪到女生比賽的時候,我們也禮尚往來的去給她們加油,整場卻只聽見指甲和籃球發生刮擦而發出的刺耳聲音,以及那種諸如“啊~”“哎呀~”“哎呦~”這樣的聲音。

所以我討厭抓人的手段,這也是爲什麼我小時候常常跟鄰居家的貓打架的原因。

胡宗仁用棒子抵住其中一個人的下巴和脖子之間,一捅一捅的,眼前的這羣人裡,胡宗仁比較像是個小流氓,而那三人就像是被打劫的路人。司徒和付韻妮也下車了,付韻妮是女孩,但我估計她打架的事情也幹過,不過終究是要比我跟胡宗仁矜持一些。司徒不可能來跟這些晚輩打架的,況且他也打不過。我衝司徒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你來問還是我來問。他衝我一指說你問就好了。於是我問其中一個人,你們爲什麼要跟着我們?

那人不說話,只是用眼神向另外兩個人求助,胡宗仁拿起棒子一棒敲在隧道內側的防火塗料版上,然後他惡狠狠的咆哮道,問你呢!趕緊說!那個人說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就知道今天要盯着這個女娃兒,她走哪我們就走哪不要跟丟了。我問他,誰讓你們做這事的?他咬着嘴脣不肯開口。胡宗仁陰陽怪氣的一笑,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指開始玩弄那人的頭髮,說你要說不說的話我就給你做個新發型。他還恬不知恥的問那個人,你喜歡光頭還是碎髮?

不可否認的是,胡宗仁充當一個惡霸的角色還是非常到位的,我甚至覺得那三人根本就覺得胡宗仁是個心理和生理雙重變態的人,於是害怕了,顫抖着說,是我們老闆。我說你老闆是不是姓魏?他又望向兩個同伴一眼,輕輕點頭。

果然是姓魏的做的。

我想這幾個小蝦子回去以後一定下場會很慘,實話說他們幾個也真算是倒黴的,明明是在跟蹤一個弱小的姑娘,卻莫名其妙捱了一頓打,這還不夠,還遭遇了同伴的無義拋棄,我想他們此刻一定很後悔,當初開車的那個人爲什麼不是自己。這時候付韻妮衝過來問,那我爸呢?你們有沒有把他怎麼樣?那人問付韻妮,誰是你爸?付韻妮明白眼前這個小嘍嘍可能不知道這麼細節的東西,但是她不甘心,就開始耳光拳頭的打那個人,於是我再度聽到一陣陣指甲和皮膚刮擦發出的聲音。胡宗仁把付韻妮拉開,付韻妮哭了。我對那個人說,把你老闆的電話告訴我。他一愣。“快點!”我大聲喊了一聲。於是他摸出手機給我翻出了電話號碼。我搶走他的手機,因爲我不可能用我自己的手機打。

我心想那個逃跑的司機,會不會是躲在不遠處給他們同夥打電話叫幫手,所以這個地方也不能呆久了。司徒也在催我們問完了趕緊走,不過我們在離開以前,我和胡宗仁用司徒車上的麻繩把三人的手背靠背的捆在了一起,再扒下他們的褲子,再給他們穿上。不過穿的時候我們把其中褲子的一隻褲腳穿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再把另一隻給另一個人穿上,這樣一來,他們三個人每兩人穿一條褲子,手也捆上了,再把他們的手機全都帶走,我們才滿意的離去。

路上胡宗仁還在跟我們吹噓剛剛自己打架多厲害,付韻妮卻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向來不是個會安慰女孩子的人,反倒常常讓人哭得更厲害。於是我衝胡宗仁說哥們這小妞交給你了。接着胡宗仁用了一系列奇葩的語言開始安慰付韻妮。

“你不要哭了嘛眼睛都腫了好像牛蛙哦。”

“我一聽見你哭我就粑粑脹。”

“你咿咿啊啊的影響別個司徒師傅開車。”

“我剛纔捱打了我還想哭呢!”

“不哭了嘛一會我請你喝脈動。”

我手裡有要來的姓魏的電話,於是我問司徒,要不要挑明瞭直接打一個過去?司徒說現在哪裡還存在什麼挑不挑明啊,你們把人家的人給揍了,還放跑了一個,人家肯定就知道了,沒等你去找他,他就要來找你了。我說好吧,那我還是打一個。我順便讓司徒把車停在一條小路上,因爲我不知道這通電話將會換來什麼樣的結果,我擔心如果是出乎我們意料的話,真會影響到司徒開車的情緒。

我撥通電話,那邊拿起電話,一個男人說,怎麼了?不要給我說你們把人跟丟了哈。我說,沒跟丟,在我邊上坐着呢。

自從茶樓鬧事以後,這是我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跟幕後的大老闆直接對話,在打出這個電話以前,我原本設想了好幾種虛張聲勢的方式,卻被他拿起電話來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把那些話忘得乾乾淨淨。

他一愣,問你是誰,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說原來是你啊,你最近過得滋不滋潤啊?看樣子他猜出來我是誰了。我對他說你不要跟我在這東拉西扯,你明說,今天你想幹撒子?他說我沒對你幹什麼啊,我盯住付強的女兒關你什麼事?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她好像給你通風報信了是吧?怎麼樣啊,你翻不翻得到翹嘛?

翻翹,重慶話就是逆轉的意思。我聽他這麼說,心裡不由得一陣着急。因爲他的口氣似乎是在告訴我,我們的動靜他全都知道,包括我的,包括付韻妮的。於是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我問他,付強人在哪裡?他說怎麼你還要擔心他啊?不要忘了他可是處處針對你的人。頓了頓,他的口氣從先前陰屍倒陽的調侃變得惡狠狠起來,他說,我就是要把你往死里弄,我哥哥受的罪,我要你100倍還回來!

我一時語塞,如果他這是在恐嚇我,那麼他的恐嚇確實達到效果了,我真是害怕了。於是我沒有說話。司徒一把搶過我手上的電話說,姓魏的,你敢不敢告訴我你的全名。電話被搶走我聽不到聲音,但是從司徒接下來的話我能夠判斷,他是在問現在是誰在接電話。司徒說,我是司徒xx,我是xxx(我的名字)的長輩。然後司徒說,好,你等着吧。說完掛了電話。

車內恢復了一種寧靜,付韻妮也不哭了。看來今後要哄女人不哭害得用這種另類的方式纔對。我眼巴巴的望着司徒師傅,期盼他此刻說點什麼,哪怕是發出一點聲響也好,不至於讓氣氛凝固得讓人難受。

一聲嘆息以後,司徒師傅把電話從車窗扔了出去,我發現他是個很愛嘆氣的人。接着他轉頭對我說,叫魏成剛。

胡宗仁大叫到,還魏成剛,我看是魏不飽纔對,就是條喂不飽的狗!司徒一邊開車一邊對我說,這個人照你們說來,只不過是個很有錢的生意人,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幹這些事,還僱了這麼多打手當小弟,他的身份恐怕沒那麼簡單。司徒頓了頓接着說,或者說,他的後臺很硬,否則一個正常人怎麼敢這麼亂來,還有王法嗎?

王法是有的,不過得分情況。胡宗仁曾經有一次因爲跟我抱怨交不到女朋友,說好白菜都被豬拱了。所以他打算等事情平息了去念個成人大學,然後考公務員。我問他爲什麼要考公務員,他說那樣他就離豬更近一步了。也許將來會成爲一個什麼法官之類的,替民申冤,爲民除害。

司徒說完,拿出自己的電話撥打:“是我,一天以內,請你幫我查出魏成剛這個人到底是誰。對,要最詳細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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