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共有224個國家,人口數量逼近8億,而幾乎每一個國家和每一種文化,都對死亡的態度是畏懼的。。!而自打我開始記事開始,我身邊的小夥伴們,都會或多或少地流傳着一些所謂的“傳說”,而其中最容易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些千奇百怪的鬼故事。
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看《西遊記》被白骨精變成的骷髏給嚇哭過,也被老版《聊齋》裡的畫皮給嚇得好長時間都不敢關燈睡覺,總覺得我如果關上了燈,我的牀底下就會有個鬼爬出來,然後長着血盆大口一口把我吃掉。但事實上隨着年齡的增加,我也漸漸變得大膽,只是在小學的時候被一部描述“比留子”的日本電影嚇到以外,我對電影裡的鬼就再也沒有感覺了。直到不久前剛剛看過的畫皮,且不說硬生生地把鬼演成了妖,就連那種刻意渲染的感情,也讓我覺得索然無味。
所以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聽鬼故事。而每隔城市,幾乎都流傳着幾個類似的鬼故事,例如某個地方的廁所裡,一到晚上就有女人出來唱歌,又例如哪個出租車司機在晚上載客的時候,收到了冥幣,而我要說的這個,一定是每個人都聽過的,發生在學校,一個“好姐妹,背靠背”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有兩個非常要好的女生,她們倆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塊,也就是現在說的“閨蜜”。她們在同一所學校唸書,也都是念住校,而且還是同一間宿舍。其中一個女生某天神神秘秘的出去了,要另一個在學校等着她,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但是這個女生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留下來的那個女生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式去找她,但是都找不到,原本以爲只是她不辭而別了,但是從她放棄尋找的那天起,她就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能恍恍惚惚的聽到自己好朋友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就是從身後傳來,輕緩的唱着歌謠,“好姐妹...背靠背...”起初她也沒在意,後來她漸漸發現自己的牀上,有股惡臭味,於是她心想是不是耗子死在自己牀底下了,結果當她爬到牀底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牀底下,背靠着她的牀板,面朝着地下,捆綁着一個死去多時的女生。而那個女生,就是自己失蹤多時的好姐妹,已經腐爛了。而後來她曾把自己聽到的歌謠告訴了別人,別人都覺得是那個死去的女生爲了讓她發現自己的屍體,並且告訴警方。後來警方破案,抓到了兇手。故事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還是得說,這個故事的確是真實發生的。但是具體發生在哪個年代,發生在哪個城市,有心人自會尋到。而我要說的是在29年上半年的時候遇到的一個事,和這個傳說中的鬼故事有點相似,同樣都發生在高中校園,都發生在女生宿舍,也是兩個很要好的女孩子,只不過沒那麼戲謔罷了。
29年3月裡的一天,我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男人聲稱自己是個私營企業主,這次遇到問題的是自己的女兒,他在電話裡告訴我說,女兒目前處於勒令停學的狀態,在家裡休息,而被勒令停學的原因,則是因爲女兒在校園裡大肆傳播鬼故事,搞得很多人都很害怕,學校方面覺得此事影響惡劣,於是先是口頭教育,可是沒有效果,只能在全校大會上宣佈了停學通知,其理由是嚴重影響了校園秩序,因爲再過數月,就即將迎來該校的建匈年校慶,很多地方和教育部的領導都對這個慶典表示了關注,假如在這個關鍵時間學校出了點什麼亂子,還是跟同學們臆想出來的“鬼”有關,那會讓學校十分難堪。於是學校就通知了家長,以勒令停學,讓這個女生在家裡好好呆着,至少得等到校慶結束,再纔來考慮是否恢復學業的問題。
我問他,你女兒說她見鬼了,你相信她了嗎?男人告訴我,起初自己也是不信的,但是自己把女兒從學校接回來的時候,發現女兒的精神有些異常了。我說是變得很狂躁了嗎?他說不是,而是病怏怏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但是自己有時候跟老婆關心女兒,偷偷在女兒的房門外偷聽,卻又聽見裡面笑呵呵的,女兒好像是在跟誰說話一樣。後來自己專門挑了天時間沒去單位,和老婆一起在家裡跟女兒長談了一次,雖然女兒說的那些事情讓他們夫妻都覺得是匪夷所思,嘴巴上雖然罵了女兒說她胡思亂想,但是卻暗暗留心,多少還是有些相信女兒的。所以找到我也是將錯就錯,也許還真能治好了呢。我問他說,將錯就錯的意思是你本來就認爲你女兒在撒謊是吧?他說不是,因爲她女兒說的哪些情況,事實上很多自己也多少知道一點,只是一直都當是小孩玩意,沒過多在意。我說她都跟你說了什麼了?那個男人嘆氣說道,還是你當面問她的好,你放心,錢這方面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問他,你女兒多大了?他說,18歲了。我說,那好,我來。
這個男人的家位於汽博中心附近一個起價很高的小區裡,所以這也側面證明了他是有能力支付我的佣金的。到了樓底下我給男人打電話,讓他們告訴我幾樓幾號。然後按照他提供給我的門牌號坐電梯上了樓,他們知道我到了,早早就打開門等着我了,所以我一出電梯門,看到唯一一戶開着門的,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
那男人兩口子都在家裡,只是他看到我的時候還是稍微詫異了一下。不用說我也知道,他和很多人一樣,把我的職業和歲數放到一起做了比較。顯然我不是他所想象的那個樣子,在我坐下後,女人去廚房到了茶水給我,男人一直也好像在找一個話來開頭,我則趁着這期間的空檔,爲了避免尷尬,就一直在打量着他們的屋子。
從這個屋子的嶄新程度和裝修方式上來看,屋子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朝向好光照充足,也許是這個女人的關係,陽臺上也擺放了不少盆栽,屋子裡也有長壽竹,如果是一個鬧鬼的屋子,這些植物是會無聲的控訴的。所這個屋子是乾淨的,起碼這客廳是這樣。而從裝修風格來看,整套屋子裝修下來估計費用得十多萬,一個肯拿出十多萬的錢來裝修房子的人,想必是個有錢人。
這對夫妻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因爲女兒才18歲,男人有些矮,有點禿,並非我以貌取人,從他們家那種有些奢華但是風格老氣的裝修上不難看出,這個男人的品味並不高,而他手指上那個大大的金戒指,就是一個典型的暴發戶的必備裝備,再加上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蒼老,這說明他的工作是比較辛苦的,而他又說自己是個私營老闆,那麼至少他的這個老闆是靠着自己早年的辛苦打拼得來的,肯定吃過不少苦,既然是打拼來的身家,那就是說這個男人的父輩其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錦衣玉食的生活,於是我斷定,他是來自農村,經過自己努力小有成就,現在總算成了一個有身份且體面的人,但是他沒有辦法在別的地方展示自己的優越,於是就在裝飾上刻意標榜自己,例如金戒指和金項鍊,而這種裝扮,很多有錢有頭腦的人卻不會這麼做,於是我就知道他的文化程度一定不高。
果然在我和他的對話裡,一一證實了我的這些猜測。他告訴我自己是中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就開始學着做生意,從當時的江津珞璜擡菸草,到白市驛一帶販賣,後來又幫一個大老闆做銷售,在積攢了不少資源以後,就開始從外地引進現在那種袋裝衛生紙,而且當時恰好遇上重慶的火鍋產業突然火爆,於是自己又開始做一次性餐具等東西,到現在逐漸穩定下來,名下有個不小規模的加工廠,自己也積攢了不少財富。自己在事業上的成就並沒有給他的生活提升多少,他離過婚,原因是自己不育。而現在這個老婆也是離過婚的,他的女兒就是這個老婆和前夫的孩子,因爲自己沒有孩子的關係,所以他對繼女也一直視同己出,關心無微不至,但是這個孩子別的什麼都好,既聰明也乖巧,就是念書不用功,中學升高中的時候她曾經一度不想讀書了,在家裡人好說歹說下,終於同意繼續唸書,但是卻選擇了一所職業高中,學了幼教專業,打算高中畢業後,就找個工作先積攢點社會經驗,自己再想法子把她安排到自己的企業,然後慢慢往上爬。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想法。因爲我自己是個唸書也不用功的孩子,不過我當年選擇考高中並以不差的分數考上,完全是不希望看到我父母那種責備和無奈的眼神。顯然這個小姑娘跟我不一樣,她的家裡有錢,而這個時代,文化知識並不能代表一切,都說女孩要富養,我也不難看出,這個男人爲了給女兒營造一個優越的環境,他的確是費了很大心血的。外加這女兒還不是自己親生的。所以於這一點來說,我對他還是比較敬佩。他接着告訴我說,女兒在初中的時候,就因爲不愛念書,然後還和男同學早戀,從而嚴重影響了學習,他自己的文化不高,雖然他不見得真的覺得讀書有那麼重要,但是他還是覺得現在的社會想要生存,有點文化還是比沒文化的強,職高雖然有別於一般高中,但是學的還是專業技能,沒準女兒還能考上大學。爲了避免當初初中時候,女兒那些頑皮的現象,他和自己老婆商量,也經過女兒的同意,送她去念了位於重慶鐵山坪的一所女校。
我“噢~”了一聲,那所女校,我是知道的。歷史悠久,且風雲人物輩出。但是也只是聽說,從沒去過。男人接着告訴我說,那天自己跟老婆和女兒長談以後,自己卻故意非常嚴厲地訓斥了她,一方面的確是因爲自己並不全信,另一方面則是因爲生氣,因爲自己送女兒去一個沒有男生的學校唸書,本來是爲了能夠稍微約束一下她的言行,但是非但如此她還變本加厲。不過他說自己那天說的話確實有些重,女兒到現在都不肯理睬他。
我說你女兒在家裡嗎?他說她的房間在樓上,如果你準備好跟她談了,就我老婆帶你上去吧。我點頭說好,但是我現在不敢跟你保證什麼,我得按照我的方式跟她聊了以後,我才能判斷。男人說他能理解,於是他老婆就帶着我上了樓。
到了樓上以後,女人對我比了個小聲一點的手勢,然後帶着我輕手輕腳的走到一個關着門的房間門口。接着她示意我隔着門聽一下,於是我把耳朵湊到門邊,輕輕貼着門,只聽見裡面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然後是一些細聲細氣的說話聲。由於當時也不是很清楚到底這個女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反正聽到這些的時候感覺很像是屋子裡有兩個小姑娘,正在悄悄說着私房話的感覺。我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小姑娘的媽媽,我那意思是你讓我聽這個幹嘛?於是她對我招了招手,我就走到她跟前,我們一起退到二樓的樓梯口的位置,她才輕聲在我耳邊對我說,這不就是請你來的原因嗎?我女兒總是自言自語,但是你說是自言自語,卻又不像,就好像是真的在和誰說話一樣,但是我們一跟她說什麼的時候,她就一臉死氣沉沉很不耐煩很不上心的模樣,我可是她親媽,以前還能說說貼心話,自打從學校回來以後,到現在都一直是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很着急啊。我點點頭,我對她說,你的意思是,你害怕你女兒是真的撞鬼了,在跟鬼說話呢,是嗎?她點頭說是。我說你別急,等我待會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我再度走到門口,伸出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胸膛上比劃了一下,這是在畫咒,雖然作用不大,但是如果屋裡真的有鬼的話,它起碼能知道我是有備而來。接着我深呼吸一口,就開始敲門。奇怪的是,我剛剛一敲門,屋裡面先前那種談笑風生瞬間就戛然而止。我見裡面沒有動靜,於是又敲了敲,嘴裡說,小妹妹,請你開一下門,我想要跟你聊幾句。屋裡依然沒有動靜,我眼睛望向她的媽媽,她媽媽用手勢跟我比劃說,你直接進去就是了。
我點點頭,我心想這家人還真是放心我,要是我是個色狼的話,估計這小姑娘今天就遭殃了。接着我就扭開了門,走進了屋裡。
我不得不說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因爲這間臥室的大小已經超過了我對“臥室”的理解,房間分成幾個部分,正對着門的是一扇落地窗,外面有個小陽臺,陽臺門的左側是一張大牀,而且牀還是那種歐式的仿古牀,就有點像非誠勿擾裡葛優和舒淇睡的那種。牀上有點凌亂,牀邊的地上全是洋娃娃,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這些洋娃娃本來就是放在牀上的,只是不知道何故才扔到了地上。在牀的左側是一個很大的寫字檯,擺放着電腦和水杯,寫字檯的背後靠近牆角飄窗的地方,是一個很大的書架,但是我大致看了一下,上邊全是小說和漫畫。而在我進門左手面的那堵牆上,則有一個嵌入式的牆體衣櫃,因爲櫃子邊上放着一個很大的穿衣鏡,所以我斷定那就是衣櫃,而衣櫃邊上則是一個小門,從門方的大小和門口的石材地磚來看,應當是這個房間的獨立衛生間。而那個姑娘則是背對着我,坐在陽臺口上,眼睛望着戶外,壓根對我的貿然闖入,毫無反應。
本來進門後,躍入我眼簾的,是這樣一副很少女很夢幻的化名,但是我是清楚的,我必須從這小姑娘口中詐出點什麼來,否則我就沒有辦法判斷這件事我到底該不該接下去。於是我挪動腳步走到姑娘的身後,這期間我一直拿着羅盤,如果剛剛這個姑娘是在跟鬼說話的話,那麼我的羅盤是能夠看得出來的。但是我沒想到的是,羅盤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跟那個姑娘一樣。我心裡正嘀咕着這孩子是不是真的精神出了點問題啊,走到她的身後,她依然沒有回頭,只是腦袋微微歪着,望着遠處。
我咳嗽了一聲說,小妹妹,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就說幾句,你媽媽爸爸都很擔心你。這時候,她冷冷的冒出一句,你不用跟我說,你有話就去問他們,他們的回答纔是真的。從她的語氣來聽,還是挺正常的一個孩子,並不像有精神疾病的那種。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在跟爹媽賭氣的那種一樣。於是我稍微一合計,笑哈哈的說,你爹媽懂個什麼,他們什麼都不懂,他們還以爲你在撒謊呢,但是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句話果然有效,因爲有時候不得不用一些沒有惡意的謊言來換取真相。當我說完這句的時候,小姑娘總算轉過頭來,仰着腦袋看着我,問我,你又是誰?
我得形容一下這個女孩子的容貌,如果按照一個18歲的姑娘來說,她顯得有點成熟,並不是那種青春的模樣,眼圈有點黑,顯然是有一陣子沒能夠休息好了,從她略微卷曲的劉海,和有過染髮痕跡的髮色,以及耳朵上接連四個耳洞,和那塗成紅色,好像是厲鬼來複仇的手指甲來看,這姑娘學習自然好不了,而且她還是個比較貪玩的姑娘。說白了,就是早年我念書的時候,班上那種長得漂亮,又愛打扮,但是成績卻一灘狗屎的那類,用我當時老師的話來形容,叫做“馬屎皮面光,裡面全是草”。所以這個姑娘雖然素顏,但是並沒有給我任何清純的模樣,而是一副相對比較事故,卻有偏偏稚氣未脫的樣子。
胡宗仁常常對我說,假如貝克漢姆是帥到慘絕人寰的話,那我就是個令人髮指的人。所以我在見到小美女的時候,還是稍微有點裝逼的。爲了營造一種親切感,我特別諷刺挖苦了小姑娘的爹媽一番,說他們什麼都不懂,這是爲了方便我接下來套話。我告訴那個小姑娘,我比你大不少歲,你就叫我哥哥就行,你想叫歐巴也可以,我先前從你父親那裡瞭解到你的一點情況,據說你是因爲學校說你散佈謠言,於是就停學了,你能不能跟我仔細說一說,你到底跟大夥說了些什麼?
她還是一臉疑惑的看着我,說你是心理醫生嗎?我說不是,我能看鬼,你把你經歷的事情告訴我,我能夠幫你證明你沒有說謊,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說實話,你得相信我。說完我就把我包包裡我自認爲幾樣能夠證明我職業的東西給她看,羅盤、紅繩、米粒、符咒等。接着我補充了一句,你也別怪你爸爸罵你,他不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嗎,我知道你沒說謊就行。她冷笑一聲說,他纔不是我爸爸呢,我的爸爸從來都會相信我,不像他這樣,成天就知道拿錢來打發我。我趕緊安慰她說,你別生氣,你不知道哥哥多希望有人成天拿錢來打發我呢。她問我說,你是他們請來跟我談心的?我說是啊,要不我怎麼會找到你呢?她說,那你告訴我,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說這個...不很方便說,我們還沒談價格。她又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後說,你真的能看見鬼?我說看是看不見,但是我能想法子和它們溝通,她說,那好,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她說,自己原本是不想上高中的,但是確實自己的初中文化傳出去,找不到工作倒是其次,容易被人笑話,有個高中文憑也稍微好一點,才勉強答應念這個職高,而選擇一所女校,也是爲了擺脫以前那些複雜的、亂七八糟的關係,讓別人找不到自己。當時升學的時候,她悄悄把自己要去念女校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一個從進初中開始就一直很要好的朋友,讓她意外的是,那個女孩聽說後,竟然也和她一起填報了這個女校。說還要繼續當幾年的好朋友。所以她接着念下去,也有一半是因爲那個女孩子。
我心裡嘆息,現在的女孩子,似乎都有那麼點不分輕重。於是我問她說,你們倆真的一直都那麼好嗎?好到什麼程度?她說我們選了同樣一個課程,還輾轉到了一個宿舍,我們是上下鋪,我是下鋪她是上鋪,我們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逛街,做什麼都是一起,以前在初中那些女生想要欺負我,也都是我們倆一起去打架,一根菸我們兩個人一起抽,一瓶酒也要均分成兩份,連男孩子我們都是用同一個。
你等會你等會!你說你和她,共用一個男人?用?她睜大着眼睛說,對啊,我們從來都不分你我。我瞠目結舌,我結巴的問她,你到底多大了啊?她說我18啊,我爸爸媽媽沒告訴你嗎?連男朋友都是一個,這也太過頭了吧。她哈哈一笑說,誰跟你說是男朋友了?反正就是玩玩兒,你情我願,各取所需罷了。我暗自搖頭,心想現在的女孩子,也真是太過於早熟和隨便了點。不過那些都是八卦了,跟我的業務無關,也許就只是她們選擇的生活方式罷了,雖然我不贊同,但是我沒有理由去反對。
她接着跟我說,但是就在幾個月前,那個女孩子在因爲家裡有點急事,於是就在禮拜四請假先回去了,但是後來才聽同學說,恰巧是那天她做的班次回主城區的車,翻車遇到了車禍,死了三個人,而其中一個就是她。小妹妹告訴我,當時她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老師和同學也都知道她們倆平時最要好,於是一方面她自己也吵着鬧着,老師就組織了同學帶着她一起去那個死去的姑娘家裡慰問,也參加了追悼會。她告訴我,她在好朋友的告別會上哭得幾乎不省人事,因爲那天她因爲急事請假走的時候,她一度很擔心,就問她說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着急,結果那姑娘告訴她說,就是家裡的一點事,父輩的事情。你就別跟着我去了,我順利的話明天就回學校,咱們一塊再回去。誰知道當天就出了事,而那句“咱們一塊回去”就成了最後一句訣別的話。
小姑娘告訴我,自從她的好朋友死了以後,她自己也完全無心上學了,成天開始魂不守舍的,而且脾氣也變得有點暴躁了。她們宿舍裡住了8個人,她和她的好朋友就在進門右側的那個上下鋪,人死了,這個牀也就空了出來,由於全校都是女生,死了個學生的事情很快就在同學間傳播着,而小姑娘每次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好朋友,無論好話壞話,都非常痛恨,好幾次都衝上去跟人打架,後來班主任老師實在擔心她,覺得她最好的朋友都沒了,除了情緒和精神大受打擊以外,甚至連生活都變得辛苦起來。於是班主任老師自作主張的,要求班上學習最好的一個班幹部,搬到小姑娘的宿舍裡,睡在她的上鋪。
那個班幹部自然是不肯的,因爲那個牀位曾經的主人死了,女生都會有點害怕,但是老師的堅持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睡了上去,睡在下鋪的小姑娘知道老師的用意,但是她故意不給上鋪新來的女同學好臉色,經常辱罵欺負她。因爲在她看來,不管怎麼說,雖然睡在了自己的上鋪,也是老師找來特別關心自己的,但是上鋪的那個人,始終已經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直到一個月前的一天夜裡,小姑娘在自己的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說那種感覺也不是完全沒睡,就是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的樣子。但是上鋪的那個女同學老是動來動去的,把牀弄得吱吱直響。她告訴我,她們宿舍的牀不是木板牀,而是那種鐵欄杆做成的,牀位的中間是呈編織交叉狀的厚鐵皮,所以上鋪只要一翻身,那些鐵皮互相擠壓摩擦,就會發出那種難聽的聲音。於是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聲音了,就狠狠朝着上鋪那個被女同學壓得稍微塌陷的地方蹬了一腳,然後說,你再弄出聲音我就產你兩耳死!
產你兩耳死,重慶話就是給你兩耳光的意思。我心想這姑娘到是霸道的很啊,難怪成績不好。她說那一腳蹬了以後,稍微消停了幾分鐘,然後又開始吱吱嘎嘎的響起來,於是她就生氣了,認爲是那個女同學故意在挑釁她,於是她就起身下牀,撿起自己放在地上的拖鞋,悄悄站起來,打算如果再聽見響聲的話,就一鞋底給她扇過去。誰知道她慢慢站起身來,發現上鋪的那個女同學是面朝外面睡的,睡得正香呢,宿舍門上面有個小窗戶,走廊上的燈光能夠透進來,而她此刻也在黑暗裡睜眼了不少時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光線環境,所以能夠看到。但是在她看到這個熟睡的女同學的時候,她也看到這個女同學左邊肩膀上的幾根手指。但是這個女生自己的手卻是交叉在胸前的,小姑娘跟我說,當時還沒覺得什麼,就是有點奇怪,不知道肩膀上爲什麼會有手指,難道是這個女生帶了其他宿舍的女生過來一起睡?如果是這樣的話明天就告訴宿管老師!於是她就踩在自己牀位的牀沿上,然後可以站的高一點,可以看清楚到底是誰。
說到最精彩的時候,這小姑娘竟然停下了,這習慣跟我一樣,一點也不好。於是我着急的問她,後來呢,你看見什麼了?她衝着我一揚下巴說,哥哥,有煙嘛,給我抽一根。我說你爹媽知道你抽菸嗎?她說我纔不管他們呢,你有沒有嘛,給我一根。於是我給了她一根菸,甚至還幫她點上,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自己不也是被人這麼帶着學抽菸的嗎?她呼出一口後,我問她,你趕緊說,後來怎麼樣了。
她說,在那個女同學的身後,有一個白淨的女孩子,就是她死去的好朋友,正面貼着那個女生的背,藏在她的身後,眼睛看着小姑娘,嘴巴張得很大,這樣歇斯底里的表情,卻對她比了一個“噓”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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