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猝不及防的是,三天之後,祈蓉的人來接她,就此分別。行走的隊伍退化爲兩人。
“真好,又只剩我們了。”白芷躺在草地上,一旁是流轉的小溪,清澈見底。小魚小蝦和諧的生活。周圍一片美好,連墨淺的臉色都柔和許多。
他們想起在山林的生活,早期炊煙,有時或釣魚,白芷會趁機搞搞偷襲,清晨的露水打在身上分外清涼。總是能將人從昏沉中震醒。墨淺那時年少,反應不過來。直到打了噴嚏之後,纔去找白芷算賬。可一回頭,哪裡還有那一抹白色身影?
有時候,他們還會切磋武功,兩道殘影在森林裡竄來竄去,劍光見影,樹葉無風自動,夾雜在二人內裡裡,翩翩起舞。但如利如器,沾及見血。白芷會將頭髮織起,放到左肩,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但他不知道,就在當晚,一副村姑採菊出爐在墨淺筆下。
或相互療傷,給對方塗傷藥。白芷總是不安分的上下其手。直到玩火了,墨淺忍無可忍的地步,就把白芷扔在牀上,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帶吐的。每次完事後,白芷總是腰痠背痛的抱怨說既然還有這麼多力氣療什麼傷。絲毫沒有自作孽的認知。
就在墨淺愣神的這段時間,白芷已經抱着四段竹子走了過來,遞給他一根。
“忘了?”白芷嬉笑的看着墨淺疑惑的臉。轉身卻將兩根竹子丟入水中,手持較長的一根,飛身而躍,準確無誤的踩在順流而下的竹條上,隨波逐流。墨淺知曉意思,起身跳在另一根上,與白芷並排。兩根竹棍細小纖長,卻可以承受住二人的重量,在手中的竹棍指揮下。一路向北。
他們由小溪飄向長河,又由長河飄向湖泊,他們不急,在彼此中享受悠長的時光。
直到落日。
殘陽如血,勾勒一副美麗的火燒雲。天空化成紅色,即遠即近。迫在天邊,卻在眼前。
他們對視一眼,緩緩向前。晚霞在身後構成絢麗的風景畫。
傍晚,這兩位才進城,來到一間客棧。
白芷豪氣的拍拍手,“小二,來兩間上房!”遠處的人兒屁顛顛的跑過來,作勢擦了擦頭上的汗,方纔客氣道,“客官,這。。。。我們只剩一間房了。”
因爲遊蕩了一天,白芷有些疲憊,連帶臉色都不好看。
“怎麼?騰不出房間了?還是你們不想做生意?”
“這。。。。。”被人叫做小二的人頗有些爲難。擦了擦汗,又道:“客官,不是我忽悠您,現在大街上哪個客棧不是滿的?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外地人很多。我們這間房也是極難得的了。”
“非常時期?”白芷挑眉。
“是啊,是啊。。。。。。”小二的眼睛賊溜溜的左右望,看見沒人,才湊到白芷耳邊,輕聲道:“聽說景山出了一個寶物,聽說得到的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就差羽化成仙了。”
“是嗎。。。。”白芷若有所思,點點頭,“好吧,我們就信你一回,一間房就一間房,這是銀子,帶我們上去。”說罷,朝身後的墨淺點點頭。
“好嘞!”小二得到小費,更加殷勤的點頭哈腰。將白芷二人帶到最後一間客房。
白芷將行李放下,摸了摸椅子。不錯,挺乾淨的。這才叫墨淺進來坐。
“客官有事就吩咐,小的一定給您辦好。”小二巴結的笑後,順便帶上了門。
果然顧客就是上帝,金主就是上帝他媽!白芷搖搖頭,也不理會小二的套幾乎,實在是累死了。還有那個什麼寶物。上天入地,真當自己是神仙了。估計也是什麼謠傳。不理會。
腰好酸。。。眼皮好沉。。。。。白芷撐着腦袋睡着了。
墨淺回頭一看,頓時好笑。真是毫無防備的睡容。當他是正義人士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不會對他做什麼嗎?好吧,該做的都做完了。但是這樣真的很誘人。。。。。。
雖然這樣想着,墨淺還是把白芷抱到牀上去,然後自己在房樑間綁好一根粗繩,躺上去,閉着眼開始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