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下,蕭掩臉上凝重之色像是冰塊那麼沉,墨玉走到他身邊道:“你怎麼了?這裡有危險?”
這裡已經是他們范陽的地界了,怎麼會有危險。
蕭掩道:“我在擔心阿耶。”
墨玉看見李玉山上李蘅遠的車了,問道:“國公怎麼了?”
“他累了,頭疼。”
墨玉聲音變得嚴肅:“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他那同意凝重的神色讓蕭掩心頭一悶,像是被榔頭打了一下。
他怎麼給忘了,阿耶多麼堅強的人?行兵打仗都沒有休息的時候,怎麼會因爲休息不好就去休息了呢?
一定有大事。
蕭掩調轉馬頭,這是馬車突然衝過前面的重逢兵,以馬車能有的最快速度跑過來。
蕭掩和墨玉都打起精神來。
等馬車快到的時候,車簾掀開,李蘅遠哭的淚人一樣的臉從裡面探出來:“二郎,阿耶吐了,吐了一車,好想不認識我了。”
星空長夜,孤寂的小路,蕭掩騎在馬上,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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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個時辰,李玉山有昏迷不醒的跡象,就是喊他他會答應,也能睜開眼睛,但是看人目光渙散,時時搖頭,已經沒有行爲能力了。
軍醫來看過,沒有找到外傷,只蕭掩記得李玉山從馬上掉下來摔了頭,但是那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前的事了,不知道跟這次頭疼有沒有關係。
軍醫感覺有關係,裡面好像破血了,但是他沒遇到過這種狀況,不敢斷定,也沒有醫治的方法。
而這荒山野嶺,也不知道哪裡找大大夫去。
李昭想到阿耶清醒前說過的那些話,垂着頭罵自己:“我爲什麼這麼笨,阿耶爲什麼說要找女人,給我生弟弟,他肯定知道自己病了,他擔心我啊,可是我確沒察覺到阿耶到痛苦,我連話都沒好好跟他說,我不孝,我不孝……”
隨後已泣不成聲。
可是哭是沒用的。
這樣的意外就算她實現知道也沒用,因爲他們都不是大夫。
蕭掩安慰李蘅遠幾句,後道:“這麼下去肯定不行,我回去找嶽凌風。”
對的,嶽凌風,他是個好大夫,可能現在也只有他能救阿耶了,離范陽也近了。
李昭哭道:“蕭掩,你可一定要救阿耶了。”
“嗯,你和阿耶都等我接嶽凌風來。”
蕭掩下了馬車又找到墨玉,道:“這裡我就交給你了,你帶着國公也儘快趕路,我回去把嶽凌風叫來,咱們兩邊匯合,這樣不會耽誤時間。”
墨玉這時候也不會跟蕭掩擡槓,點頭:“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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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院。
天空放着魚肚白,嶽凌風起來喝水,一擡頭,正好看見一雙發光的眼睛在看着他。
他摸摸胸口道:“蕭媛媛,你再來幾次我就嚇死了,你是不是沒什麼玩的了,天天在我牀頭放耗子?趕緊帶走。”
“喵。”
胖胖的大屁股貓叼着耗子走遠了。
嶽凌風隨後用手摸着胸口,感覺力氣一點點在恢復,所以是不是李蘅遠要回來了?
手環在李蘅遠身上,這幾個月他離開手環都不知道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