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麥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林啓輝英俊的臉,近在咫尺。她的頭有些疼,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不是去出差了嗎?而自己不是去和石頭一起吃晚飯的嗎?怎麼現在在家裡醒來了?
";你醒了。";林啓輝湊近陶麥,手背貼上她的額頭,若有似無地鬆了一口氣。
陶麥一臉困惑地爬起來坐好,";你回來了,我怎麼會在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陶麥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出現了斷點,總覺得有些莫名,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努力地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槊。
林啓輝見她敲打着自己的腦袋,忙握住了她的手,";是酒店的人送你回來的,說你暈倒在他們酒店。";
陶麥驚訝,";我暈倒在他們酒店?";她想了一下,自己確實去了一家酒店,然後……好像聞見了什麼刺鼻的味道,接着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嗯,是金盾酒店。";林啓輝頓了一下,緊接着又問:";你爲什麼要一個人去金盾酒店?氣";
陶麥心裡一緊,以她對林啓輝的瞭解,她要是說去和石頭一起吃晚飯的,他一定得治她,只好呵呵笑着打着馬虎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啓輝見陶麥轉移話題微微皺眉,卻不捅破,只接口道:";你回來之後不久我便到家了。";事實上是他剛出機場便接到了石磊的電話,通知他趕快回家,他問爲什麼,石磊卻什麼也不說地掛斷了通話,他直覺有些不對。
";哦,那你一定累了吧,晚飯有沒有吃?我去給你做晚飯。";陶麥說着就欲起身,卻被林啓輝一把扯了回去,";大半夜的,做什麼晚飯。";
";啊——";陶麥啊了一聲,看看窗外,這才發現外面一片漆黑,再看林啓輝,還穿着一身西服,不由蹙眉,";你一定沒吃晚飯,我去煮點小圓子,就當是宵夜。";
陶麥態度堅持,林啓輝也不攔他,等陶麥走了出去,他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楊勳,去幫我查查麥子在金盾酒店遇到了什麼事。";
那邊的楊勳正睡意惺忪,不由大驚小怪的道:";大半夜的,你就交代我這事,你也忒霸道了吧,人家出去做什麼事你都要私下查一查,這還有沒有一點人.權了。8";
";她的人.權就是我,怎麼你有意見嗎?";林啓輝的聲音平淡無波,卻透着危險。
楊勳立刻怕了似的,";我不跟你計較,我就等着你家那位跟你算賬。";說罷趕忙掛了電話。
林啓輝扔了手機,站起身進浴室洗澡。等他出來時,陶麥已經捧着一碗散發着香氣的小湯圓,白白胖胖的盛在白瓷碗裡,騰騰冒着熱氣。
";你看夠不夠,不夠我再去煮。";陶麥把碗遞給林啓輝,林啓輝笑了一下,";夠了。";他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邊吃了起來,陶麥看着他,幾天沒見,想念的厲害,看着他就移不開眼了。
";你不去洗澡?還是等我吃完幫你洗?";林啓輝忽地擡頭,眼眸發亮地看了一眼陶麥。
陶麥啊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還整齊地穿着白天穿的衣服,當即再看一眼林啓輝轉身進浴室洗澡去了,洗澡的時候想到林啓輝那閃閃發光的眼神,和他穿着浴袍髮絲溼漉的俊朗模樣,心湖猶如一陣春風吹過,盪漾起圈圈漣漪。
不大一會的功夫,等到陶麥出來時,林啓輝不但吃完了而且下樓把碗洗了並順便把廚房清理了一遍。陶麥穿着滑溜的絲綢睡衣,彆扭地走了出來。林啓輝看她畏縮的模樣不由好笑地上前把她一推,傾身壓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敢什麼?怕我?";
陶麥白了林啓輝一眼,她哪裡是怕他,她是怕明天腰痠背痛起不來好不好?
";人都說小別勝新歡,好像是真的。";林啓輝靠近陶麥,氣息吹拂在她臉上,陶麥乾笑着,雙手頂着林啓輝的胸膛,";哪裡,才三天而已,三天不算小別,不算。";
林啓輝動作一停,若有所思地眯眼,";這麼說,我不在的這幾天,你並不想我了。";
";呵呵~";陶麥笑着,看着林啓輝臉上越來越危險的神色,禁不住脫口承認:";想,怎麼會不想呢,想死了。";
林啓輝這才高興地笑起來,笑聲低沉愉悅,緊接着便是一道氣息纏綿的吻,雙手沿着陶麥的曲線一路向下,火熱瞬間在兩人之間竄流,氣息漸漸的交織在一起,陶麥低呼着,還不忘說一句,";我明天還要上班。";
";你放心,保證會留一點力氣給你。";粗喘中,林啓輝溫柔低語。
結果是,第二天一早陶麥又睡過頭了,且腰痠背痛差點起不來,勉強爬起來時不由高喊道:";林啓輝,你這個騙子,非要把我榨乾不可。";
臥室裡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在飄蕩,再摸摸身邊的枕頭,連餘溫都沒有了,顯然林啓輝已經起牀走了。陶麥不由心裡不忿,強撐着就起來。
洗漱好陶麥下得樓來,大廳的茶几上一如既往地放着一張便籤紙,她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林太太,我去公司了,你多睡一會兒沒關係,反正你老公養得起你,不準不吃早餐就去上班,早餐在廚房裡,記得吃。
落款處畫了個太陽的標誌。
陶麥心中的鬱憤還有昨晚被反覆折騰的怒氣一下子就這麼消失了,看着這張便籤紙,吃着林啓輝去公司前準備好的早餐,說不出的開心。
陶麥走出別墅,司機趙巖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她如常的上班,只是令她奇怪的是之後的一個星期,石頭都未找過她。
在去過金盾酒店之後,她打過電話給石頭,問哪天怎麼沒看到他,石頭說自己臨時有事沒有去,語氣平淡不見任何異樣,可之後她主動打過兩次電話,石頭的語氣忽然之間透着若有似無的冷淡,似乎在刻意疏遠她。
";太太,到了。";趙巖出聲提醒有些失神的陶麥,陶麥擡眸一看,恆輝大廈高高佇立在眼前,隨着惠訊科技的擴大,整座樓差不多都成爲惠訊的辦公樓了。
";嗯。";陶麥下車,走向惠訊。
林啓輝工作起來就是個工作狂,很少準點下班,所以她每天下了班就喜歡往這裡跑,然後一起去買菜回家做飯,寧願兩個人晚點吃飯也不願獨自一人,林啓輝似乎也不介意,一味地任她決定。
林啓輝的辦公室裡,楊勳指着電腦屏幕,";你看這裡,明顯有人剪接過,中間似乎少了一段,讓人看了有些不明白。";
林啓輝手撐在額頭邊,斜楊勳一眼,";不用你說我也能看出來這錄像不是原版,我叫你去給我查,查了一個星期你就給我弄到這二手的,你辦事效率越來越低了。";
楊勳不由叫苦連天,";你說的輕巧,你不知道那金盾是誰開的?";
林啓輝微微挑眉,楊勳撐大眼,";真不知道?";
林啓輝直直盯着楊勳,等他解釋,";金盾是郭樺開的,我猜你也不知道郭樺是誰,郭樺是祁家的舅老爺,也就是說金盾後面有祁家罩着,所以牛氣的很,你要我無緣無故的去找這個,他們硬是不給,要不是擡出了你的名號,我連二手資料都弄不到。";
林啓輝挑眉,原來還有這個緣故,沉吟一下,林啓輝手指一落,在桌面敲擊了幾下說:";既然他們不給,我們就硬取。";
楊勳眨眨眼,故作不懂地問:";怎麼個硬取法?";
";除了叫技術部侵入他們的內網,你還有什麼好辦法麼?";林啓輝沉斂的反問,脣瓣間帶着一種篤定的氣勢。
楊勳故作爲難地說:";這是黑客侵入,是犯法的。";
林啓輝瞄他一眼,懶得理他,視線落在屏幕上,剛好循環放到陶麥被人架着走進了屏幕,而架着她的人分明是石磊。
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石磊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看向陶麥的眼神異常沉痛,帶着股訣別的意味。
太奇怪了。
他之所以與新啓動力合作,就是想通過合作來告訴石磊,陶麥是他的妻子,想要讓他斷了覬覦他妻子的心思,可他籌劃了一堆方案,這纔剛合作,石磊好像就做出了決定一般。
";你們在看什麼?";一道動聽的女聲忽地揚起,林啓輝眉眼不動,伸手直接摁了光驅開關,取出光盤順手放在了下面的抽屜裡。
";沒什麼。";不等楊勳回答,林啓輝已經站起來朝着陶麥迎了過去,陶麥眯着眼笑,";你今天不忙?";平時她來的時候,他都埋頭看文件,今天卻迎了上來。
林啓輝點點頭,陶麥立刻拍掌,";太好了,今天趙醫生值班會晚點下班,我們現在就去做個檢查好不好?";
在陶麥看不見的角度,林啓輝眉心一皺,眼裡閃過一抹異芒,稍縱即逝,快的讓她無法捕捉,半晌,林啓輝才說:";好。";
陶麥高興地拉着林啓輝就走,楊勳看着他們雙雙離去的背影,十分悲劇地被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