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前臺來阻止她上樓,但興許是前臺認出了她,離近了看清她的臉,便默默的沒有阻止。
許恩琳也不多話,她去了18層,剛出電梯就聽到了左霖的訓斥聲,而且站着的人也不少。
幾乎都是各個部門的主管,和一些分量重的員工。
左霖將錄音播放完畢,他說道:“事情就是這樣,如若今後再有人憑空污衊許恩琳,絕不輕饒。”
本來都低頭沒人說話,但夏穎冷哼一聲,“錄音是剪輯過的,不完整,爲什麼要放剪輯版本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夏穎的主管此時恨不得捂住她的嘴,頭皮發麻,她整個人都在緊張的流汗。
白徹臉色沉的難看,左霖亦是盯着她。
所有人都在沉默着,不認可也不反駁,這讓夏穎昂着下巴,更加理直氣壯:“看吧,我說的就是對,陳雪表姐絕對是被許恩琳推下去的,她礙於白總和左特助,不得不認罷了。”
遠遠站着的許恩琳聽在耳朵裡,再看着夏穎一副“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一時竟分不清她是單純還是蠢。
白徹一個眼神也沒給她,彷彿沒聽到質疑一樣,沉聲問道:“你們還有疑問嗎?”
夏穎的主管抓住機會立刻站出來,生怕被蠢貨殃及到,鏗鏘有力:“白總,沒有疑問,我相信許小姐沒推,而且錄音裡的聲音就是陳雪。”
她帶有故意成分的睨着夏穎,意有所指道:“剪輯了又怎麼樣?剪輯就能證明那不是陳雪的聲音嗎?”
此刻也有零散的幾人都說相信,沒有疑問,剩下的人在沉默,無疑是默認。
夏穎很是不服:“應該當面對質,而不是白總親自站出來說,現在當事人都不在啊。”
白徹睨着她目光如冰,並給了左霖一個眼色。
左霖接收到後,彷彿忍了她很久,只等白徹吩咐一聲,他便忍不住道:“白總親自站出來闢謠還不夠?夏穎,陳雪是你遠方表姐,你一直爲她說話,無視真相,這是幫親不幫理啊。”
“我沒有!”夏穎瞪着眼睛,彷彿踩中了尾巴,“我說的很中肯,也在理,想讓這個事情很清楚罷了!”
此時,元飛從化妝室裡出來,他聽了個差不多,人未到聲先到:“夏穎,你別說了,真有質疑不如去問你表姐啊。”
元飛的到來吸引了一部分帥哥,他看向一旁白徹,兩人視線相撞,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涌動。
白徹亦沉着聲音,冷漠的不行:“這種無聊的謠言,我只解釋這一次,我不希望集團內再有造謠生事的人,之前談論過的員工,年終獎扣一半。”
當戳到人的痛點的時候,纔會長記性。
夏穎仍然憤憤不平,但是也不敢再吭聲。
直到許恩琳被人發現,有人指出了她。
許恩琳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白徹幾乎本能的做出反應,快步向她,眸光柔和了些,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基本聽完了全程,許恩琳輕聲道:“我是來拿證件的。”
兩人站在一起,員工們已經閉嘴,不敢再問。
兩人挨的近,若有似無的曖昧,元飛看的刺眼,當衆,忍不住問道:“白徹,你跟許恩琳什麼關係啊?”
話落,安安靜靜,都在等着。
這個問題,太多人想問了,就連許恩琳也不約而同的看向白徹,期待他的回答,他只笑了笑看着許恩琳:“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說了算。”
情侶或好朋友,亦或是永遠的親人。
白徹的瞳眸漆黑,這句暗含的意思只看許恩琳能不能領悟到。
她秀眉輕蹙:“這……你什麼意思啊?”
元飛皺眉,他聽出了點不同的意味,但是迷迷茫茫,找不出一個準確的含義。
許恩琳的心,不知怎麼,怦怦地跳的厲害。
她不知該作何反應,一些員工面面相覷,氣氛略有些微妙。
站着的人不乏高管、人精,有人聽出了話外音。
左霖察覺到不對,則故意黑着臉,讓其他人去各忙各的,那些員工也很配合,更多的是出於對白徹,更是上司的恐懼,不敢去看。
集團的薪資很高,待遇也好,謠言就算了,反正最終能賴給如“夏穎”這樣的蠢人,但是觸及白徹的個人私事,則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大家都順着左霖給的臺階走了。
白徹的語氣平緩,聲音低沉:“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他的眼神太深邃,以至於許恩琳沒敢跟他直視,她耷拉着腦袋,許久才道:“我要去拿東西。”
許恩琳掙脫他的手,轉身去了顧荷上次所在的地方,文件已經被其他工作人員特意收拾好,放在桌子上了。
許恩琳進去後,便把門關上,她的心依然無法平復。
她在這裡呆的有些久,讓白徹等不及,開始朝她的方向走,元飛還在原地站着,
在白徹視若無人的路過他時,元飛冷不丁地道:“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許恩琳一直是跟着我大哥的?”
白徹毫不在意,微勾薄脣:“那又怎樣?”
元飛的怒火藏不住:“白徹,你就是乘人之危,你明知道許恩琳現在記憶不清楚。”
“……”
白徹睨着他只想衝上來揍他的模樣,元飛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十惡不赦的渣男。
“認真的。”
白徹淡淡的丟下這三個字,便堅定的走向許恩琳所在的地方。
元飛微怔。
……
許恩琳拿好文件,打開門就看到了白徹,他一如往常,“還是去海邊?我送你。”
本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行。”
她看着白徹,內心糾結,一邊想和他分清界限,一邊想和他多呆在一起,內心有股聲音,也有一股力量拉扯她往白徹身邊走。
白徹牽着她,溫溫暖暖的,許恩琳與他一起走着,看到元飛後,許恩琳淺笑着,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元飛卻眼神複雜,欲言又止,索性別過臉,不去看着這刺眼的一幕。
在他眼裡,就是自己單純的白兔妹妹落到一隻令人厭惡、無恥至極的大灰狼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