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觀看的衆人對這一場比試評價爲“好看”,特別是劉師兄爲了頂李衍,不顧形象的以靈虛修爲“敗”於築基修爲的李衍,犧牲無謂不大。
白衣男子馮師弟,看着同伴擡下來的劉師兄,驚疑不定。劉師兄和李衍素不相識,自己又許以重利,按道理他不會反水的啊?但是從場面上看,劉師兄爲了討好李衍,不顧廉恥的故意往他劍鋒上撞。
可能李衍不想在師祖的好日子裡見血,才把劍鋒讓開,不然他身上不知會有多少個劍洞了。看着被汗水溼透全身衣衫,臉色慘白帶青,雙目緊閉暈過去的劉師兄,馮師弟心裡生出一絲怒氣,爲了討好李衍,竟把自己糟蹋成這樣,活該!不過,馮師弟還是拿出靈丹,讓同伴給他服下,等他醒來再聽聽他的解釋,李衍給了他什麼好處?
另一邊,肖勝和吳彬相互對視無語,他們也不明白那劉師兄爲何甘心輸給李衍。只有魏志剛心裡暗自吃驚,他必竟是金丹修爲,眼力也要高明的多。在李衍演練“雲霄十二式”時,他就從李衍平庸的劍式手法上,看出他領悟了劍意,這是第一個領悟出劍意的雲霄峰弟子。
大殿主位邊,玉空真人右手放在桌上,屈指輕彈着桌面,“神魂,劍意,氣機配合尚可。”聲音不小,可只有他們三個人才能聽見。
伍冰雁笑靨如花,李衍耍寶式的勝出,讓她心花怒放。她自是知道李衍領悟了劍意,連她都沒領悟的東西。但劍意這玩意兒,真的看人看天賦,有人可能幾十年才能領悟,有人幾天就會。雖說條條大道通羅馬,但架不住別人出生就在羅馬。
伍冰雁向李衍使了個眼色,場上的李衍心領神會。收劍入鞘,他向四周行了一禮,見好就收的向場下行去。
“等等!”。
一個身影擋在李衍身前攔下了他。
李衍定睛一看,原來是他師傅的二師兄,他二師伯肖勝。
原來肖勝見李衍莫名其妙的贏了一局,原本自己設計要讓他出醜的目的沒達到,心裡有點不貧。在他的眼中,場上李衍表現出的劍法實在是低劣之極。那個劉師兄明明修爲比李衍要高一階,不知發了什麼瘋,不出一招的“輸”與李衍。仗着自己修爲比李衍高一大階,而且對他知根知底,肖勝便想親自下場,滅滅他的氣焰。
“二師伯,何事?”。李衍對攔住自己的肖勝問道。
“師伯見你劍法出衆,手心也癢。”肖勝笑着說道,“今天是你師祖的好日子,你我叔侄不如在場上練一趟,以搏大家一樂。”
李衍看向一旁的伍冰雁。
伍冰雁見肖勝出面攔下李衍,其實早就心生不滿。不過肖勝以師傅好日子的帽子壓來,她只得對李衍點點頭,“你陪你師伯練一下吧,放心,他不會傷到你的。”
她也把話挑明,肖勝應也明白。她就在一旁看着,諒他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場下的另一邊,劉師兄幽幽醒來。同伴立即把這情況告訴一旁的馮師弟,馮師弟過來一看,果然劉師兄雖然精神不濟,但也醒來了。
“你這代價花的有點大哦,”馮師弟冷笑道,“那李衍給了你什麼好處?”。
“什麼?”劉師兄滿頭霧水,“什麼好處?”。
“哼,”馮師弟鄙夷的說道,“你一上場,劍不拔,法術也不發,卻一個勁的往他劍上撞,又故意輸給他,配合的挺好嘛。”
劉師兄一聽,氣的全身發抖。他一上場就沒有機會出手,一直忙於逃命。不要說發動法術主動攻擊,就是拔出法劍的時間也沒有。只怕動作哪怕慢上一絲,都會丟掉性命。自己竭盡全力的逃命,直到靈力耗盡纔不甘的暈去,哪裡有什麼配合?而且這麼多人,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逃命嗎?
“這李衍不簡單!”劉師兄臉上有一絲恐懼之色。
“是啊,那個李衍劍法如神嘛!”馮師弟諷刺的道:“幾劍就把你殺暈了。”
“啊!”劉師兄只覺氣血上涌,腦中一昏,氣的又暈了過去。
場中,李衍和肖勝持劍相對而立,中間隔有十丈。
“我會把修爲控制到築基和你一樣的修爲。”肖勝自信的說道,“你放心施展出你的劍法吧,我不會傷到你的。”
李衍抱劍行了一禮,道:“多謝師伯,還請手下留情。”
肖勝右手持劍斜指下方,左手掐了個劍訣,衝李衍道:“上吧。”
在師傅面前和師侄對練,他哪敢馬虎。哪怕被這剛學劍的師侄掃到一點衣衫,他都無臉面對恩師。所以別看他外表輕鬆寫意,實則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李衍左手一領劍訣,右手一劍朝肖勝胸口刺去。
肖勝看出李衍用的劍法是青虹穿雨劍法,不過二人中間有十丈的距離,自己就是不動,他也刺不到啊,不僅暗笑這李衍連用劍的基本方位也不懂。
哪知李衍身形輕靈,就如一片毫無重量的樹葉般伏在激射而來的劍上,瞬間已到肖勝身前,長劍直刺他胸口。
肖勝一愣,這招劍法他也常用,但從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用。他雖驚奇,但並不慌張,李衍的修爲還不足以破掉他的防,就如蚊子不可能一口咬穿大象的皮一樣。
突地他看到刺來的這一劍連顫三次,一顫劍嘯聲起,二顫劍嘯暗含凌厲之聲,三顫竟變成淒厲慘嘯的瘮人之聲。
劍尖處連繼三次蓄力後的威力已不是肖勝所能抵擋的了。這一劍他也認出是青虹穿日劍法中的一式,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還可以這樣蓄力的。
此時他躲閃已來不及了,激射的劍鋒帶着那悽慘的劍嘯聲,竟是想要他的命一樣。當下肖勝也顧不得承諾只用築基修爲,還是自己的命重要。修爲瞬間恢復到靈虛八層,頓時身周罡風四起,手中長劍在靈力的灌注下,生出尺許長的白色劍芒 ,一劍向李衍刺的長劍擋去。
李衍身形一閃,劍隨身走,在慘叫的劍嘯聲中刺向肖勝左肩。肖勝滿含靈力的一劍卻擋了個空,胸間頓時氣血翻涌,差點噴出一口血來。見李衍刺向自己左肩的那一劍,來勢兇猛,只得回劍硬擋。
李衍如一縷輕煙,卻又輕靈的來到肖勝的背後,劍尖在越發悽慘的劍嘯聲中刺向他背心。肖勝被這瘮人的劍嘯聲搞的心煩意亂,他並沒轉身,反手一劍向背後撩去。
一時間,李衍化身爲捕捉獵物的雄鷹,不停的快速捕擊獵物。
衆人看的目瞪口呆,在他們眼中,李衍尤如一道閃電,不停的向肖勝抽去。奇怪的是,相鬥這麼久,二人的劍卻始終沒有相碰過,也沒有勁氣相擊之聲。
肖勝站在中央,身形一直沒動過,只是手中長劍帶着劍芒在身週四處揮動。而李衍身如鬼魅,悄無聲息的繞着肖勝出劍。
如果閉上眼,根本感不到有人在相鬥比劍。
驀地,李衍閃身來到場邊,收劍入鞘,對着站在場中央的肖勝行了一禮。
大殿中央的肖勝頓覺壓力突消,引的他氣血翻滾地悽慘瘮人的劍嘯聲也漸漸消去。這時他才驚覺李衍在向他行禮,他這時大腦渾昏,胸間氣血涌動,他都不敢出聲,怕一出聲就壓不下氣血來。他只能勉力的做出一個笑容,故做輕鬆的用盡全身靈力緩步向場邊走去。就如一位長輩剛剛指導了一位小輩的功課樣,灑脫離去。
······
“哈,哈,哈,”一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在伍冰雁洞府中響起。洞府花海間廳閣中,伍冰雁和李衍對坐品茶,春竹等四女在一旁服侍。嬌笑聲正是伍冰雁所發,她正在聽李衍講述對戰的經歷。
李衍勝了,比她自已勝了她都覺的高興。李衍也在反思這兩次的比試,這兩次的比試真的是僥倖。都是利用了劉師兄和二師伯肖勝的自大,他們對李衍都是拱手讓出了先機,然後就沒有機會出手了。所以千萬別小看修爲比自已低的人,自始自終他們都沒機會發揮出自己的戰力。
李衍暗想,平心而論,如果真實對戰,以自已的修爲哪可能在靈虛修爲的劉師兄和肖勝手中搶奪到先機。只怕第一時間就會被他們秒殺。說穿了,還是自已的修爲低。
伍冰雁聽完李衍的講述後,略一思索,說道“你現在還缺一把屬於你自已的本命武器。”頓了頓又道,“它可以使你的戰力提高一成以上,或者三,四成以上。”
李衍道:“我正有這方面的打算,不過進展緩慢。”
伍冰雁饒有興越的問道:“哦,你準備怎麼做?。”
本命武器的製做,肯定屬於個人機秘。但伍冰雁對於李衍來說,肯定不在此列。李衍對她說出了自已的想法思路,並從戒指裡拿出了骨刺。
伍冰雁微一沉吟,說道:“我來給你煉製,你自已溫養,效果也一樣。”
本命法器都是由本人煉製,那是事關自己性命的事,哪會由得別人來煉?除非是至親之人。
李衍立刻遞過骨刺,道:有勞師傅了!”。
伍冰雁見李衍毫不猶豫的拿出骨刺讓自己煉製本命法器,也是很開心。接過骨刺略一打量,收進儲物鐲。
“陣道方面學的怎樣了?”伍冰雁問道。
一般師傅教徙弟,都希望弟子專精本門技能即可,並不鼓勵弟子花時間精力去學其它技能。伍冰雁卻返其道而行之,只要李衍想學的她都會想法子幫他去學。
李衍微笑道:“正想稟告師傳呢,孟文柏師叔邀請弟子去派外一處禁地觀摩大能遺留的殘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