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面面相覷,這種竹箭是他們村裡獵人所獨有,是採自村裡所種的一種堅竹所做,別處並此竹。
“屬於你們村的獵人全都給我站出來!”黑衣人喝道。
村民間稀稀拉拉的走出五位身材健壯的漢子。
“只有你們五人?”黑衣人問道:“還有沒有?”。
五位獵人相互看看,一位獵人道:“沒有了,只有我們五人。”
突地劍光一閃,說話的獵人只覺脖頸間一痛,忙 手捂脖子,鮮血從他捂着喉嚨的指間流了出來,他想努力的吸氣,換來的卻是喉間漏氣的聲音,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衆村民發出驚叫,有那獵人的三位親人撲了上來,撫着那獵人的身子痛哭。
黑衣人手提帶血的長劍冷笑道:“這就是說謊的下場。”
說罷,劍光連閃,那獵人的三位親人均後心中劍,倒地死去。
村民們大譁,羣情涌動,向那黑衣人圍了上來,那四位獵人也是雙眼通紅的向那黑衣人撲去。
那黑衣人傲然冷笑道:“找死。”長劍一指涌上來的村民,沙泰身後搶出四個黑衣人,拔出身上腰刀衝入村民中亂砍亂殺起來,頓時慘叫聲四起。
站在臺階中央的沙泰,突地轉頭看向村口。只見一匹健馬衝入村口,馬上有一少年身前擁着一女童。那少年左手握着鐵弓,右手捏着四支鐵木箭瞬間拉開了弓弦射了出去。那四支鐵木箭尤如有了靈性般,分別射入那四個在不同位置砍殺村民的黑衣人的頸項中,那四個黑衣人紛紛倒地死去。
沙泰一聲喝叱,周身罡氣四起,他身邊的黑衣人被震的向後退去,他拔刀一躍而起向李衍撲去,人在空中已是揮刀而出。
李衍對揮刀撲來的沙泰視若不見,他看見廣場上那持劍黑衣人已是連殺了兩個獵人了,正揮劍向另一個撲來的獵人刺去,眼中流露出兇殘之色。從那持劍黑衣人的氣息上看,是個修道者,不好對付。李衍又抽出了一鐵木箭,心神沉入其間,瞬間發射。這支鐵木箭突地發出尖利的嘯叫聲向那持劍黑衣人射去,飛到一半時竟隱隱有風雷之聲。
那持劍黑衣人是煉氣期二層了,聽覺敏銳。這時他心生警兆,感覺有一點尖銳的厲氣破空而至。他長劍原來輕輕一送就可刺死一個撲來的獵人,但他感到了側方莫大的危險,於是真元鼓動,長劍上劍芒閃現向飛來之物迎去,同時身體一閃,避在一旁。
轟,一聲炸響。只見那持劍黑衣人的長劍和他的身體竟都是被炸成了兩斷,血肉混合着血雨如散花一樣四處濺去。
李衍騎馬繼續前奔,眼光已是盯着臨空撲來的沙泰。在空中,沙泰揮出的刀上白光一閃,一道刀芒突地生出,劈向李衍。而李衍身形不動,穩騎在馬上,任由那道刀芒劈在身上,而手中鐵弓已是連發兩箭向空中的沙泰一前一後射去。這兩支鐵木箭卻毫無聲響,黑黝黝的箭頭帶着白芒直奔沙泰。沙泰厲喝一聲,空手上罡氣密佈,向射來的鐵木箭抓去。他已是煉氣期六層了,走的是外功,他全身銅皮鐵肉,根本不懼刀劍加身。
那知那一前一後的兩隻鐵木箭,後面的一支突的加速超過前面的那支,射向他咽喉,而前面那支卻突的變向箭頭一沉向下斜着射向他小腹。
沙泰一聲怪叫,身體生生向下一沉,手中刀向上擋去。當,一聲悶響,手一麻,腰刀差點飛了出去。同時,空手一把抓住斜射的鐵木箭。一落地,剛想發力向李衍追去,卻見已奔遠的李衍一轉身張弓搭箭對準了他。沙泰感到,只要他敢追,接下來又將是一連串的射擊,那少年的氣機已是鎖定他。不得已,只好身子向後躍去,脫離了李衍的鎖定。
李衍卻是弓微向上一擡,一箭射出。那箭掠過沙泰的頭頂,射死了一名在廣場上的黑衣人。李衍手一揚,露出一本書,喝道:“想要書嗎?有本事就來取!”。說罷策馬急奔而去,馬蹄聲漸小,他已是穿過廣場衝進了村尾,轉過一間房子消失不見。
沙泰盯着李衍消失的方向心中凜然,他伸出抓住鐵木箭的手,只見手心已是皮開肉綻,可見這一箭力量之大。他手一揮,示意身後的黑衣人分散向村尾逼去。他自己提刀帶着幾名黑衣人從另一邊向村尾圍了過去。
李衍騎着馬包紮了下身上被刀芒所傷之處,又伸手提起月兒把她從身前放在了身後,問她道:“怕不怕?”月兒的小臉上沒有一點的恐懼之色,她搖了搖頭,伸出雙手緊緊抱住李衍的腰。李衍騎着健馬飛奔着從村尾奔出村外,繞了一個半圈,來到村口,又向村內衝去。
呯,弓弦震動的聲音響起。一支鐵木箭透門而入,一聲慘叫從屋裡傳出,一名黑衣人當胸中箭,倒地死去。
李衍策馬慢跑在村子裡,不時射出鐵木箭。那些普通黑衣人哪避的開他的箭,而每一支鐵木箭都會帶走一條黑衣人的命!不論黑衣人如何埋伏,強攻,都無法奈何得了那個在村子裡策馬慢跑的少年。
沙泰又驚又怒,他對李衍的如神箭術,這時也是心生忌憚。他招聚攏僅剩的兩名煉氣期修道者,準備在村口布下一個陷阱來獵殺李衍。他這次損失慘重,他帶有五名煉氣期修道者,雖說都是低階的,不超過三層煉氣期修道者,但在怎麼低階的修道者也要比普通人中的強者厲害的多,但這次竟被李衍連接射殺了三名。
那知李衍騎馬彎腰從一黑衣人身上撈過一筒長箭後,穿過村尾揚長而去,不再繞回村口。氣的守在村口陷阱旁的沙泰暴跳如雷,忙帶領還剩下大半的黑衣人銜尾追了上去。
李衍縱馬穿過村子後,直直的向荒野奔去。在他身後,沙泰領着黑衣人在後面緊追不捨,但也不敢追的過近。如果進了了李衍弓箭的射殺範圍,那就必死無疑。沙泰已傳信和他同爲易三刀大將的另三位大將,他們三個將在前方加以攔截。
沙泰在易三刀的四位大將中,戰力只是最末。排名第一和第二的都是煉氣期第九層的修道者,排在第三的是煉氣期第八層。在修真界雖說在同一階段內,有低階的修道者能戰勝高階的,但那必竟是特列,沒有可比性。一般情況下,同一階段內高階的一定是碾壓低階的。
李衍這時又把月兒放在身前,這樣就可避免從後面的攻擊傷到她。他從身上掏出肉乾,給月兒食用。經過這一段的撕殺,月兒竟是沒有一絲恐懼,她安靜的靠在李衍的懷裡慢慢的咀嚼肉乾。李衍知道她出身絕對不凡,對她表現出來的平靜也不驚奇了。
李衍經過長時間的撕殺,身體也是疲倦了。但現在也不是停下休息的時候,於是他一邊縱馬慢跑,一邊從身上掏出從絡腮鬍黑衣人身上得來的瓷瓶,倒出一粒充滿靈氣的丹藥,丟入口中,微閉雙目暗自養神,回覆體力。
小河鎮,因相臨一條盤延彎曲的河流而得名。而由於它位置處於直達叢林山脈的交通結點上,所以吸引了重多的修真門派在此駐紮。小河鎮裡有修真人士所開的煉器鋪,兵器鋪,丹藥房等,不少試煉的修真人士都會在此休整,或是購買自己所需物品,或是擺攤賣出在試煉中的收穫。小河鎮也因此很是繁華,熱鬧。
這天午後,一匹健馬馱着一大一小兩人進入小河鎮。小河鎮這時正是熱鬧非凡的時候,街道上人來人往,不時有人騎馬從街上穿過,所以這二人騎馬在小河鎮的街道上行走是一點也不起眼。
這二人正是李衍和月兒,他們在叢林山脈的小村莊和“黑煞幫”的黑衣人撕殺後,一路南來。銜尾追殺的“黑煞幫”黑衣人在其後緊緊相迫時,又被李衍張弓射殺了幾人才慢慢後退,不在相逼,只是遠遠的跟着。沙泰也知道身邊的高階戰力不夠,擊殺不了李衍二人,便派人去跟蹤他們,自己聯絡了易三刀的另三位大將後,準備在一合適地點來圍殺李衍二人。雖說他的功勞肯定要減去一大半,而且會被其他三位大將鄙視,但他也只有認了。完不成任務,易三刀的怒火他是承擔不起的。
行了四天,李衍和月兒才騎馬來到了小河鎮。在“黑煞幫”的黑衣人襲擊過兩次又被他射死幾人後,“黑煞幫”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李衍知道這不是“黑煞幫”的人怕他了,而是肯定在前面的路途上給他設了一個陷阱。而小河鎮人多而繁華,有不少的修真門派在此駐紮,“黑煞幫”的人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在此公然殺人吧,所以李衍想在小河鎮休整一晚再出發。
李衍帶着月兒在小河鎮很偏僻的位置找了家不大的旅店,要了一間住房住下。把馬交與店家餵食安置好後,牽着月兒在小河鎮逛起街來。他準備購買些乾糧,再買點傷藥。
在街道的一邊有一家兩層的丹藥鋪,李衍帶着月兒走了進去。丹藥鋪一層裡有四個獵人打扮的壯漢正和裡面的夥計討價還價,準備用他們獵得的獸丹換取丹藥。李衍心裡一動,自己包裡還有一粒銀狼的內丹,光看外形就比他們的獸丹好看,就是不知價值多少。他拉着月兒在丹藥鋪一層內慢慢看各種藥丸,耳裡卻是仔細在聽那邊獵人和夥計的討價。他這時才發現,這鋪裡擺放的都是一些猛獸的內丹,而這一層所出售的藥丸均是以此爲藥引所制,價格昂貴。但那些藥丸散發出的靈氣非常的弱,近乎於無。
“小兄弟,準備買點什麼?”一位空閒下來的夥計走到李衍身邊問道。
李衍沉吟了一下,從身上包裹裡拿出包好的銀狼內丹遞過去道:“我想用它換點丹藥。”
那夥計接過包好的內丹,打開一看,雙眼一亮,道:“這種內丹請上二樓交易。”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衍微微一笑,便拉着月兒隨那夥計上了二樓。二樓的人也不多,但李衍感到在二樓的人和一樓普通人的氣息不一樣,竟都是修道者。那夥計帶着李衍二人來到一鋪位前,俯身對坐在鋪後的一位正在調製丹藥的老人低語了幾聲,把手中包着的內丹遞了過去。
在李衍氣機感應下,這老人竟是一位高階煉氣士。老人放下手中正在調製的丹藥,接過夥計手中包着的內丹,打開一看,點了一下頭,這才擡頭看了看李衍,道:“這是妖獸銀狼的內丹。”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而且是銀狼王的內丹,真是難的。”
以他的修爲而言,獵取妖獸的內丹不難,但是獵取妖獸王的內丹也是一件麻煩的事,相對來說妖獸王的內丹一定是稀少而緊缺的。而且以他的眼光怎麼看,這面前的少年都是一普通人,並不是修道人士。要知妖獸太過強大,只有修道者纔可以對付。在妖獸的威壓下,普通人不要說動手,連動也動不了,這是階位上的碾壓。而普通人身懷妖獸內丹,就如小兒身懷千金身處鬧市一樣,非常危險,搞不好會送命。
老人看這少年拿出內丹後一付雲淡風輕的樣子,只能猜測這少年身後一定有高階的修道者,這樣才能護着這少年的安全,特別是這少年身邊還有一位更小的女童,這就更使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你想是賣呢,還是以物換物?”老人溫和的問道。
李衍看到老人身後木架上的一瓶丹藥,問道:“換這個行嗎?”
老人回頭一看,呵呵笑道:“行啊。按這銀狼王的內丹價值,可值十八枚‘養元丹’,我給你一個整數,二十枚,如何?”。當下肯定這少年一定是大家族出來試煉的,不然普通人那會認識“養元丹”。旁邊的夥計眼都睜大了,他不明白平常對人非常嚴厲的老人,爲何會溫和的面對這普通少年,還一絲便宜都不佔的以物換物。
老人拿過兩個裝着“養元丹”的瓷瓶遞給了李衍,李衍微笑點頭收下,便牽着月兒告辭離去。
李衍在街上看到有賣糖葫蘆的,便拉着月兒上前給她買了一串。月兒美美的伸出小舌頭舔着糖葫蘆,神情就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李衍心裡也是很高興,看着月兒笑靨如花的容顏,他突地感到好似她又長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