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嘛?”袁耀目光一凝,說實話,我們袁耀童鞋等老曹童鞋的使者前來好久了,老曹不來,袁耀就沒辦法繼續坑我們老曹童鞋的戰馬、糧草、錢帛……
總之,曹老闆一來,那就是應有盡有啊。
此時陳羣的到來,倒是讓袁耀一驚,按理來說,現在的陳羣應該是在給曹操參議軍事,袁耀沒想到,曹操竟然會派這麼一個出名的謀臣前來作爲使者。
所以,我們袁耀的心裡面,還有一點小得意的。
“既然派了陳羣前來,恐怕曹老闆的禮物,一定很豐厚吧。”袁耀只覺得眼前金光閃閃啊。
“叫他進來!”袁耀將自己的二郎腿神功一收,頓時將呂布拋於了腦後,而是正襟危坐,剛纔的逗比模樣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一臉別人欠他八百萬的樣子。
片刻之後,在侍衛的帶領之下,陳羣進入了袁耀的營帳之中。
“在下治書侍郎,前來向袁將軍商議,希望袁將軍不要再請夏侯將軍在淮南做……做客了,此時北方戰事正酣,夏侯將軍另有重任……”陳羣剛剛進入大帳,向着袁耀施禮之後,便一直努力的修改着自己的措辭,不過陳羣發現,自己好像怎麼措辭都不太對唉。
首先就是這北方戰事正酣,跟袁耀有毛線關係?其實剛纔陳羣是想說一說要爲大漢鞠躬盡瘁,司空大人要剷除奸佞,還需要面前這位袁將軍的幫助……但是想起來面前這位的仲國皇帝的身份,再想想此時北方袁紹跟面前這位的關係……
陳羣傻眼了。
跟一個叛賊,有什麼道理可講呢?要是俘虜夏侯惇的是劉備是孫策,或者是張繡,陳羣都有話說,可以兄弟兩個套套近乎,現在大漢還沒完呢,爲了我們大漢的延續,我們一定要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現在我資助你一點糧草軍械,你將我的大將還回來,那你就還是大漢的忠臣……
我不討伐你,你們繼續玩……
當時陳羣也不是沒想過,其實此次前來汝南袁耀處,就是一個來贖人的簡單問題,但是到了這兒之後,陳羣才突然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說,都是打臉啊,這東西自己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這就好比後世那皇帝被俘時候,那叫啥,叫“北狩”……
皇帝我就是去北邊打了兩年獵而已……
宋徽宗還有他兒子,以及大明的明英宗,都是打獵達人,一打獵就是一年兩年好幾年……
但是這些看起來一團和氣的東西,和袁耀說起來根本不大對頭,不官方的話,臉有點疼,官方的話,自己的大將被人家俘虜了,還自己掩飾,臉更疼。
“咳咳……”清咳兩聲,陳羣還是覺得撕下這僞善的面具比較好,於是向着袁耀直接問道,“不知道袁將軍如何才能釋放夏侯元讓將軍?”
“這得看曹司空的意思。”袁耀冷笑一聲,輕聲吐道,“朕……好心好意去許都爲夏侯將軍治病,而曹司空卻阻止朕與外界的交流,甚至朕淮南的信使都不知所蹤,完全將朕囚禁起來,這些莫不是都是見不得人的把戲?”
袁耀瀟灑的揮揮手,在陳羣看着自己的目光之中站起身來。
陳羣的身軀忽然一顫,聽着袁耀的口氣,陳羣就知道今天這一關難過了,但他也不得不受着。
“若不是朕反應快一點,現在恐怕早就成爲曹司空的刀下亡魂了吧!”袁耀慢慢的走下自己的座位,向着陳羣緩緩的踱步而來。
“朕在曹營接近四個月,這四個月以來,竟然被曹司空當成他的私人大夫,朕仰慕夏侯將軍武藝,甘願爲夏侯將軍行逆天之術,然則曹司空卻讓朕爲他的那些夫人‘鍼灸’!”
鍼灸啊!袁耀狠狠的咬牙切齒了起來!自己說這話怎麼有點自黑的味道呢?你家纔是針,繡花針!
袁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歇斯底里的怒吼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對朕來說,就是折磨!朕累的腰都疼了!”
“她們幾乎榨乾了朕所有的力氣!弄得朕整日萎靡不振!”袁耀義憤填膺啊,大聲的怒斥道,“這就是曹司空的待客之道嘛。我袁家四世三公,何曾受到過如此羞辱?”
“嗯?”徐庶詫異的看向我們的袁耀童鞋,怎麼聽着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有種其他的味道呢?
陳羣面色微變,但是還是昂首挺胸,正視着這個與自己相隔不遠的袁耀,他甚至都能看到袁耀臉面上的毫毛。
“袁將軍此言差矣,你當時來我曹營,司空大人何曾囚禁於你?”陳羣面不改色的說道,“信使之事,司空大人絲毫不知,恐怕是麾下人手所幹的吧,而司空大人允許你在許都之內閒逛,甚至從沒說過不讓你出城……”
還沒等到陳羣說完,那邊袁耀頓時破口大罵起來了。
“你丫的就是放屁!”袁耀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絲毫不留面子的怒斥道,“你麾下人手攔我信使,可以,但是我淮南的信使去了七八撥,而且所拿的證明身份的東西絲毫不缺,你們許都的侍衛,全都瞎嗎?”
“還有你說你家曹司空,沒有說過不讓我離開許都,我當時出城逛個街都有數十人緊隨其後,”袁耀一臉的無語,“難不成你們還害怕我長得太帥,大街上面有人強搶民男嘛!”
陳羣,“……”
此時陳羣的臉色已經變的極爲難看了,如果說郭嘉是曹操麾下的寒門學子逆襲而成的學霸型謀士的話,那陳羣就是和荀彧荀攸一般的名士謀士了。
陳羣的祖父陳寔,父親陳紀,叔父陳諶,於當世皆負盛名。當陳羣尚是幼兒時,祖父陳寔常認爲此子奇異,向鄉宗父老說:“這孩子必定興旺吾宗。”
所以我們陳羣童鞋,一直以來也都有着一個宗族崛起的光環加身。而且與衆多名士爲友,比如孔融,比如荀家子弟。
作爲一個安靜的美男子,陳羣何曾受到過其他人這種羞辱,因此聽到袁耀這番可以稱之爲人身攻擊的話,頓時臉色就變得淤青了,胸中一股鬱結之氣堵在嗓子口中,幾乎噴出一股老血來。
袁耀的每一個音符都敲在了陳羣的心裡,不僅僅說話的內容博得陳羣啞口無言,就是這粗暴的方式,就已經讓陳羣有些醉了……
“袁將軍……羣,並無此意。”陳羣嘴脣微微顫抖,雖然明知道袁耀故意添油加醋,但是袁耀在這如此作風,陳羣也就只能嚥下這啞巴虧了,臉色微寒,再度行禮說道,“袁將軍所言句句屬實,但不知袁將軍到底有何要求?”
就是個價碼問題嘛,趕緊弄完趕緊完事。
“不知曹司空,有何話說?”袁耀眼睛微微一笑,露出一副純潔的笑容,向着陳羣行禮問道。
“耀先前畢竟承蒙司空恩澤,在曹營吃了四個月的飯,怎敢獅子大開口?”
“嗯?”陳羣頓時就愣了,剛纔你還在這獅子吼呢,現在怎麼就慫了?思索片刻,陳羣認爲這是袁耀恐懼曹操向淮南用兵吧,剛纔袁耀的發泄,恐怕只不過是因爲對在曹營的那些事情來嘶吼一遍,下馬威就是如此,不過看來落實到實處,就不敢了。
想到這兒,陳羣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這袁耀看起來還真夠意思啊,這個演技得給十分。
“袁將軍,三千具盔甲外加一千匹戰馬如何?”陳羣試探性的問道,畢竟能少給就少給嘛。
“長文兄此言差矣,夏侯將軍乃是名門後人,將門之子,怎是區區三千具盔甲外加一千匹戰馬所能相抵的?”袁耀還沒說話,一旁的徐庶則是站起身來,輕聲說道。
“徐元直有何見教?”陳羣面色一凝,冷言冷語的問了起來。你家主子還沒說話呢,你插什麼嘴?
“長文兄,元讓將軍不禁爲曹司空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還是曹司空宗親,既然如此,長文兄只用如此少的東西,豈不是辱沒了夏侯元讓將軍的名聲?”
“那……”陳羣啞然了,這個藉口說得好啊,大開口就大開口唄,這理由也實在太冠冕堂皇了。
然後,陳羣就看到徐庶湊近了袁耀的耳朵,向袁耀說了說什麼,陳羣的眼皮不禁挑了挑,這很明顯啊,這徐庶是在出主意呢!這個徐庶,不如袁耀好糊弄啊,陳羣默默的想起了對策。
“要啥自行車!……呸。要啥麴義?!”這時候,陳羣突然看到袁耀的眼皮頓時挑了起來,向着徐庶喝道,“元直啊元直,曹司空當時如此待我,我怎能給他要一萬具盔甲?我怎能要一萬金?我怎能要三千匹戰馬?我又怎能給他要二十萬石糧草?你當我是什麼人啦!”
袁耀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似乎是在說,“你怎麼這麼大開口呢!”
陳羣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這是不大開口,簡直了……
獅子大開口之後,該得到什麼地步?
袁耀所說的那些東西,他不是拿不出來,關鍵是這些東西換一個夏侯惇,真的值嗎?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話很有道理,但是袁耀現在吐出來的這一句話,又何止千軍?這些價格,甚至都能武裝起來一萬步卒,三千騎兵,甚至還有錢帛盈餘。
陳羣突然覺得心好塞。
不過,霎時間陳羣就有些疑問了起來,因爲他似乎在之前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不禁目光盯着袁耀,驚呼出聲。
“麴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