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呂布在前,一身白色甲冑猶若軍中一面旗幟,成廉緊隨其後,後面轟隆隆的幷州狼騎都是從缺口之中嵌入,徑直將袁紹後部衝散。
一羣來自北方的狼眼中露着嗜殺的綠油油的光芒來了,一個個的獠牙全都露了出來,比之陷陣營更爲狠厲,打的袁紹的兵馬那是一個哭爹喊娘啊,不因爲別的,就因爲開頭那個拿着方天畫戟四處奔襲的將軍,簡直就是一頭餓狼啊。
袁紹的兵馬都有一種悲哀的情感在心中露了出來,他們不想廝殺,他們其實都想回家找麻麻。
張遼、許褚、徐晃等人才不管袁紹兵馬的心思,也都是率軍衝殺而入,一時間曹軍大軍從缺口蜂擁而入。
許褚那個白胖子,還有張遼、徐晃等人看到呂布神威,一個個都也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啊,想要趕得上這呂布的功勞。
曹軍的虎狼之師與袁紹的兵馬其實能力也就是個半斤八兩,但是曹操這邊猛將實在是太多了,麴義個人的武力最多也就是徐晃的水平,看到呂布力戰顏良,又哪裡敢上前廝殺啊,麴義不是怕死,要是他死了,袁紹的大軍就更加危險了。
當然,麴義還是有一丟丟怕死的。
曹操麾下大將往來衝殺,騎兵在袁紹營中肆虐,不知道取了多少袁紹步卒的性命,袁紹的兵馬嚇得那是魂飛魄散啊,頃刻之間,便被砍瓜切菜一般被人砍了一個七零八落,死屍遍地。
剛纔被陷陣營衝撞而開的小缺口被曹軍衝入,竟然將這後部生生的分割了開來,袁紹後部不戰自潰……
大軍酣戰僅僅半個多時辰。
一時間,袁紹大軍全線崩盤。
“主公,我……”夏侯淵與曹純在一旁看得心癢難耐啊,他們都是騎兵的將軍,此刻看到他人在陣中四處奔襲,而他們二人卻不得不在老曹旁邊保駕護航,這個心啊,拔涼拔涼的……
“妙才,子和,你二人勿憂,等到袁紹後部撕裂之後,便是你二人立功之時,”曹操是誰,夏侯淵和曹純還沒說話,曹操就知道這兩個人想要說什麼,雖然這二人的能力曹操看在眼中,但是畢竟要給張遼、徐晃等人一個立功的機會不成?而許褚,要是夏侯淵與曹純願意去帶步卒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滴。
“諸將,隨我直取麴義!”呂布殺的性起,酣暢淋漓,大聲道,就想要將敵軍之中那員主將再取了來,不過這念頭在呂布腦中一閃現,呂布突然間打了一個哆嗦,他幷州狼騎此刻在手中只有兩千人了,若是如此浪費自己的嫡系兵馬,呂布也是心疼啊。
想到這裡,呂布心有慼慼,頓時搖了搖頭,改了命令道,“傳我軍令,此處四處衝殺,將缺口擴大,至於袁紹前部,不由得我們操心了。”
“是。”成廉聽到呂布的話,一陣鼻酸,想當初,呂布衝殺的時候一股衝勁與韌勁向前廝殺,哪裡會在乎兵馬傷亡,如今呂布一席話,雖然仍舊剛直,聽起來不算順耳,但是卻處心處地的爲着自己麾下的兵馬考慮了。
這直讓成廉心中波瀾起伏,誓死追隨呂布的念頭更爲強烈了。
“若有機會,成廉必當輔佐主公,誓死不換!”成廉默默的下定了決心,心中希望呂布能脫離曹操束縛,自領一軍,但是曹操當初將幷州狼騎分開,然後令呂布駐紮在白馬,明顯就是爲了防他呂布的,成廉自然也能看的清晰。
“該如何離開呢?”成廉心中默默的爲呂布分憂了起來。
一時間,幷州狼騎與徐晃所率騎兵,許褚所率步卒截住麴義派出的騎兵之後,很快便衝入了袁紹的大軍之中。
但是這戰力卻是八十公斤級與五十公斤級別的啊,根本就沒有什麼話說了,在呂布、張遼、徐晃、許褚這種猛將的帶頭作用下,又在高順兵馬的視死如歸的奮勇士氣之下,袁紹後部逐漸潰散。
麴義死死抵擋不住,最終率領麾下兵卒敗退延津,徑直投向袁紹而去。
“子和,妙才,如今就看你二人的了。”曹操見到袁紹兵馬敗勢已成,現在完全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我時候了,曹操可是非常喜歡這個遊戲啊,痛打落水狗,想想就心動不已,於是向着剛纔就請戰的兩個親戚說了起來。
“是。”夏侯淵和曹純二人早就等不及了,聽到曹操的話之後,率軍向前廝殺而去,一時間喊殺聲在曹營之中蜂擁而起,而討饒聲與哭喊聲則是在袁紹的營中響了起來。
“白馬之戰。”曹操的眉頭先是微蹙,繼而大笑了起來,默默地在心中道,“本初啊本初,你白馬大敗而歸,還讓我減除了呂布的兵力,真不知我該如何謝謝你。”
…………
汝南。
葛坡城南一百里。
徐庶與衆人正在帥帳之中,徐庶的臉色鐵青不已,千算萬算,卻是沒有想到劉闢龔都竟然派來此刻,想要殺了淮南所來的主帥。
也就是徐庶童鞋了。
那刺客在淮南軍中竟然已經潛伏了數日,竟然纔在徐庶巡視營帳之時突襲,若不是徐庶年少時候刀兵也算嫺熟,而是個柔弱的文士的話,那徐庶,說不定就真的死在了刺客的手中了,不過也幸虧甘寧聞訊而來,才救了徐庶一命。
若是突襲也就罷了,但是今夜劉闢龔都不來劫營,卻來劫命,徐庶只覺得自己臉上無光啊。
就在袁紹決定對曹操用兵的時候,徐庶也便點齊兵馬,率甘寧、太史慈、武安國、黃漪一衆武將與麾下三萬兵馬,直逼汝南。
北地曹操與袁紹戰事正酣,江東孫策老媽還捏在淮南的手裡,淮南還真的沒有什麼好怕的,誰能偷襲淮南?
所以徐庶很是安心了,李術在壽春暫代政務,倒也是算是人盡其才了吧,有陸勉這死忠在壽春之中,徐庶也不用擔心後方的安定問題,他需要考慮的,只是要將劉闢、龔都擊潰而已。
汝南與淮南兵馬已經廝殺數場,互有死傷,但卻只是小打小鬧,直到如今都仍未有傷筋動骨的衝突。
大軍逼近葛坡,葛坡就是在汝南南方的屏障,只要葛坡一下,汝南就已經很危險了。
劉闢令龔都率一萬兵馬爲先鋒,前往與淮南對陣,卻不料被徐庶用計大破龔都,甚至太史慈差點梟了龔都的首級,龔都大敗而回,嚇得屁滾尿流啊。
事後劉闢親率大軍前來與淮南對峙,徐庶害怕劉闢前來劫營,於是安排一衆事物,卻沒想到這劉闢龔都竟然早就隱藏了此刻於淮南軍中,正是從百姓當中取來的路引,突然暴起殺人。
若不是甘寧見狀不妙,從不遠處聲如獅吼一聲咆哮而來,手中星月刀將此刻上下路徑死死堵住,恐怕徐庶就算不死,也得因爲猝然不妨而身受重傷。
經過審訊,這刺客竟然也確實有些骨氣,但是在武安國與黃漪的暴力與罵戰雙重夾擊之下,終於不忍重負,將自己的身份吐露出來。
不得不說,黃漪童鞋罵功見長啊。僅僅憑藉一章三寸不爛之舌,竟然能將鐵骨錚錚的漢子罵的在風中凌亂,甘願求死。
說完之後,此刻不甘忍受黃漪侮辱的刺客,哭喪着臉,緊緊蹙着眉頭,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向着黃漪大聲的嘶吼了起來,“你殺了我吧,別再折磨我了!”
黃漪,“……”
我不就是罵了幾句嗎,至於不要命了嘛。黃漪當即指着這刺客的鼻子,惡狠狠的說了起來,“你讓我殺你,我偏不殺你,看你怎麼地!”
但是可惜黃漪說的……不算。
於是這人還是慷慨就義了。
確定了是劉闢與龔都在淮南一入汝南境內就安排的刺客,衆人這才舒心,但是卻對徐庶的安危擔憂了起來,當即在軍中議事,劉闢龔都爲了刺殺徐庶這員主帥,可謂是下了大功夫。
全因他的斥候探到淮南主帥只是一軍師而已,因此都抱有僥倖心理,只要殺了這個軍師幕僚,那汝南便就無憂了啊。
帥帳之中,燭火搖曳,一衆人馬心中都較爲沉重,畢竟叫劉闢的此刻混入營寨之中,衆人都少不了責任,若是徐庶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麻煩了。
營帳之中一片壓抑。
不僅僅是因爲這件事情,還有袁耀陛下竟然直到此時都還未歸營,江東籌備糧草意圖出兵的消息,至少已經傳到許都半月之久了,前往許都報信的傳令兵也已經去了兩撥,但是卻沒有袁耀歸來的絲毫消息。
不得不說,曹操的封鎖還是很嚴密的啊,現在誰都不知道,袁耀已經跟着夏侯惇到了潁川了,正在虎視眈眈着汝南的戰局,到底會是多麼的糜爛不堪。
“咳咳。”徐庶率先打破了寧靜,“諸位不必憂慮,庶毫髮無傷,只是此後,庶小心行事就好了。”
徐庶向着衆人說了起來,開始寬慰道。
“軍師,劉闢、龔都二人竟然如此行事,可謂是防不勝防啊。”甘寧聞言眉頭苦索,向着徐庶說道。
“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聽到甘寧說話,太史慈也是向着徐庶抱拳道,“爲今之計,還是需要軍師趕快想出破敵之策來,我等也好儘快收攏汝南諸地。”
“嗯。”徐庶聞言捋了捋鬍鬚,他此時作爲主帥前來汝南,與劉闢正面迎上一遭,雖然依靠險地設伏,但是獲得的成效卻幾乎沒有,所以徐庶一直以來也是頗爲糾結。
兵馬若是想要攻城無疑很難,畢竟他淮南的兵馬只有三萬人馬,想要與兵力幾乎相同的劉闢作戰,還是打攻城戰?
徐庶纔沒那麼傻。
那樣打完了,不論勝不勝,淮南的兵馬得有一大部分得駕鶴西歸去,那淮南喝西北風去了,他徐庶也得喝西北風去。
爲今之計,只能是令劉闢、龔都二人主動出擊,設伏打他二人,先前龔都的一萬先鋒中計,被徐庶打跑了,但卻沒有令他們傷筋動骨,只損了他們兩千人馬。
徐庶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之中。
“劉闢、龔都二人又不傻,想要他二人主動出擊,恐怕得他二人甜頭嚐嚐。”武安國這黑臉一折,吐聲道,他的箭傷早就好了,如今揮舞起巨錘來,簡直是虎虎生風啊。
“潰敗?”聽到武安國說話,旁邊一位幕僚輕聲說了起來。
“潰敗?”苦思片刻,徐庶突然計上心來,直接就有了將劉闢龔都二人打下的奇謀,凝聲向着帳中諸人問了起來。
“黃漪,剛纔你審問刺客,可從他口中得到營中剩餘劉闢細作的消息了嘛?”徐庶出聲問了起來。
“回稟軍師,剛纔那傢伙說他是被我們當做導引喚來的,帳中細作死活不鬆口。”黃漪聞言一愣,很快便回了過去,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啊,沒想到啊沒想到,軍師大人竟然問了問他黃漪。
“興霸將軍,剛纔救我之時,一旁軍士可都是你的親衛?”徐庶問道。
“正是。”甘寧聞言點頭道。
“既然如此,庶有一條妙計,可令劉闢、龔都二人前來送死。”徐庶輕聲笑了起來。
“軍師,何計?”衆人不解其意道。
“大軍盡披縞素,以退爲進!退回汝南。”徐庶望向不解其意的衆人,呵呵一笑,“徐庶今番,不得不要先爲仲國,先爲陛下,慷慨赴死一回了。”
衆將聞言,不禁撫掌大笑了起來。
“軍師妙計,如此可教劉闢、龔都二賊赴死一回了。哈哈……”
徐庶撫須,目露精光,心中大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