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熟悉,但我一時半會記不起來是誰。
轉頭一看,原來是我們班的班長嚴亮。
這傢伙穿着一身西裝,頭髮梳的跟狗舔似得,正滿臉不屑的看着我。
大學的時候,我可沒少被這傢伙坑。
我指的不是玩遊戲被坑,而是這傢伙似乎就跟我過不去,從上大學第一天就坑我,沒事就喜歡在輔導員面前說我壞話。
剛上大學的時候,我一沒錢,二又是農村來的,在班上當然遭到了不少勢利眼,這個嚴亮就是其中之一。
但好在我寢室有一幫好兄弟,我一遇到什麼事,他們都會爲我出頭,嚴亮這傢伙也就背地裡耍耍小花招,也不敢明面上對我怎麼樣。
但有一件事我記得很清楚,大一的時候學校舉辦運動會,這傢伙沒經過我同意,幫我報名了,還給我報了一個3000米長跑,我本來就體弱不善運動,而且他還是比賽當天才通知我,說如果不去就會扣學分什麼的。
當時我就火了,直接跟他幹了一架。從那以後,我們倆之間的樑子就結下了。
我眯着眼道:“幹嘛?”
他笑了笑:“沒什麼,看你頭上有點綠啊。”
有點綠?
我微微一愣,心想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繼續道:“在班級羣裡我可是聽人說你女朋友熊嬌嬌跟一個老男人跑了,你被綠的有點嚴重啊,話說,你跟王寶強還真是同病相憐。”
我沒有說話,心想班級羣我大一就退羣了,喜歡在裡面聊天的都是那些大嘴巴的人。
他咂嘴道:“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消息不是真的?你沒有被綠?”
這時候,又是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來者叫賈生,個子很高,而且腦袋很大,他和嚴亮是一個宿舍的,據說他是我們班家裡最有錢的,典型的富二代,大一的時候女朋友兩三天換一個,後來大二追到了學校文藝社的女神,就沒換女朋友了,其實剛上大學我覺得文藝社的女神不錯,可是跟他在一起後,我就不知道該說啥了,只能說明一點:大多數女人都不喜歡帥的,而是喜歡有錢的,在中國,只要你有錢,很多事都可以做。
這傢伙一來就衝我笑道:“張俊!這麼長時間沒見,變化這麼大?做鴨去了?”
我依舊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倆。
嚴亮附和道:“看着有點像,他這一身的名牌讓我有些不敢置信呢。”
賈生道:“還真是人靠衣裝,狗靠名牌啊。”
他剛說完,我直接一個詭步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伸手對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這丫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我一拳打懵逼。
我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一手抓着他的頭髮,對着他的臉狠狠的又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直接見紅,把他的鼻血打了出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身就是一頓拳腳。
嚴亮啊了一聲,朝我衝了過來,他揮着手裡的一瓶可樂就要往我頭上敲,我又是一個詭步,擡腳絆了他一下,他的身體猛的一傾斜,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我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可樂,對着他的襠部就是一下子。
“啊!”
他慘叫了一聲,捂着褲襠縮在地上猶如一隻巨大的蝦米,劇烈的顫抖着。
學校門口此時有不少人,見我們打起來了,頓時有人上來拉架。
我聲音冰冷道:“上啊!你們倆一起上!”說着,我擡腳踩在了賈生的臉上,拿着可樂在他的腦袋上一頓亂敲,這傢伙被我打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臉上全是鼻血,嘴上含糊不清道:“張俊,我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要不是我被別人拉開了,我今天非要敲掉他幾顆牙,讓他逮到人就噴。
這時候保安也來了。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怎麼跟他們倆幹起來了?”
我回頭一看,是我的室友朱自強,還有王志鵬。
王志鵬衝我道:“俊哥,這大半年不見,你混黑社會去了?這麼能打?”
嚴亮一手捂着褲襠,一手扶着賈生站了起來,他指着我道:“姓張的,給我等着。”說完,兩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我冷笑道:“兩個傻嗶,歡迎來找老子報仇。”
保安大爺衝圍觀的學生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散了。”
朱自強伸手搭在我的肩上:“俊哥,你這大半年變化挺大的啊?感覺像明星,整個人的氣質,嘖嘖。”
他剛說完,又是一道聲音傳了過來:“你們三還愣着幹嘛,趕緊去行知樓的階梯教室開會,快點快點。”
說話的是我的室友蕭德,平時大家都喜歡叫他小德子,給他取了個太監的綽號。
他在寢室就是我們的媽,對我們的關懷可謂是無微不至。
我問道:“小龍和阿歡呢?”
小龍和阿歡是我另外兩個室友,我們寢室一個六個人,平時在學校上課下課都是形影不離,可謂是基情滿滿。
小德子道:“他們倆明天才能趕過來。”
六個室友中,除了我和朱自強蕭德是本市人,其他三個都是外省的。
……
來到行知樓的階梯教室,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嚴亮和賈生,賈生鼻青眼腫,鼻孔還塞着紙,他們寢室六個人坐在第一排,見我來了,他們的寢室長嚴炅直接站起身看向了我,這傢伙長的又高又黑,平時在學校沒少欺負學弟,而且他還是我們系學生會管體育的,人很是暴脾氣。
嚴亮拉着他坐下,估計輔導員在,他們也不敢動手。
朱自強小聲道:“看來又要打架了,我們四個能打過他們寢室六個嘛?”
王志鵬罵道:“怕個鳥,不要慫,就是幹。”
我淡淡道:“打他們那羣小垃圾,我一人足矣。”
這時候,我看到,階梯教室後面靜靜的站着一個臉色蒼白,披頭散髮的女孩。
這女孩我認識,叫孫玉紅,跟我同班同學,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失蹤了,從那以後就沒再見過她。
等走近一看,我才注意到,她根本就不是人,因爲地上沒有她的影子。
朱自強碰了碰我的肩膀:“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