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轉過頭。
病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只見來者是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頭,他雙手背在身後,穿着一件白色道袍,胸前還有一個很大的陰陽魚圖案。
樑玉梅臉上閃過一絲驚恐,隨即小聲道:“楊,楊道長。”
我瞬間明白,這個老頭就是樑玉梅口中的老道士。
楊道長沒有搭理她,而是看向我笑道:“後生可畏,貧道楊玄子,不知你怎麼稱呼?”
我連忙道:“你叫我張俊。”
對於這種高人,我還是帶有敬畏之心的。
他淡笑道:“張俊,不錯,好名字。”
鬼嬰此時已經爬到了葉天華後背上,緊緊的抓着葉天華的脖頸,哭喊道:“爸爸,我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孩子啊。”
葉天華嚇得打着哆嗦,頭都不敢回。
倫少則倒在地上,看樣子應該是暈了過去,她眉宇間的陰氣已經消失了,俏臉也變成了原來的樣子,不在是嬰兒的臉。
楊道長走到樑玉梅身前,冷冷道:“二丫,還記得當年嘛,那天晚上我冒着暴雨,把你從山上背了下來,又親手把你埋葬,你答應我,復活後不會再害人,可是你騙了我。當初我爲了救活你,也花了不少精力,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讓你的魂魄附到你妹妹的身上並不是要你去報仇,也並沒有要你吞噬你妹妹的魂魄,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妹妹的魂魄就被你吞噬,我沒辦法,只好奪走你妹妹的魂魄,你知道你妹妹的魂魄在哪嘛?”說着,他指了指趴在葉天華後背的鬼嬰。
“撲通!”一聲,這次輪到樑玉梅跪下了。
楊道長聲音冰冷道:“十年前,你說你想要個男孩,我尋思着,是時候讓你妹妹的魂魄有個歸宿,就又幫了你一把,誰知道你卻還是想害人,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可都聽見了,從頭到尾我都是在勸你從善,你卻說是我讓你如何如何,從今天開始,你我緣分已盡,你妹妹的魂魄,我會給她超度。”說着,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
下一秒,鬼嬰化作一股怨魂被吸進了瓶子裡,病房裡的怨氣也瞬間全部消失乾淨。
這時候,倫少醒了,她睜眼說了一句話:“怎麼了?”說完又暈了過去。
“莉莉。”葉天華將倫少抱了起來,隨即一腳踢開抵在門後的牀頭櫃,衝出了病房:“醫生!救人,救人!”
楊道長轉過身,也朝病房外走去,我連忙跟上。
此時病房裡只剩下了樑玉梅一個,還有她那絕望的哭聲。
剛走出病房,走廊上出現了兩道倩影,正是siri和蘇蘇。
葉天華抱着倫少跑在前面,蘇蘇急道:“葉叔叔,倫少她沒事吧?”
楊道長停下腳步,緊緊的盯着siri。
siri也看向了她。
我心裡頓時一緊,暗道不好,畢竟道士和鬼是一生之敵。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楊玄子竟然笑了起來:“孫蕊。”
我日,他認識孫蕊?
siri也笑道:“楊老頭,都二十多年沒見,你還活着?”
楊玄子嘚瑟道:“你別咒我,我與天地齊壽。”
“嗯,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吹牛。”siri說着走到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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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子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說着小友之前拿出來的符籙那麼熟悉,原來是孫蕊你的人。”
“他是我男人。”siri挽着我胳膊道。
楊玄子衝我壞笑道:“哎呀,小子你豔福不淺,可以可以。”說着,又對siri道:“老朋友見面,不請吃個飯?”
siri道:“請客是當然的,走吧。”隨即問我:“沒事了?”
我點了點頭:“被這老頭搞定了。”
楊玄子催道:“走吧走吧,我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我說道:“孫蕊,我們先去看下倫少把。”
剛說着,只見葉天華又抱着倫少朝樓下跑去,嘴上還喊着:“有救護車嘛?”他的身後則跟着幾個護士:“跟我來,這邊電梯。”
蘇蘇跑了過來道:“倫少沒事,就是暈了過去,葉叔叔準備給她辦轉院手續,轉到省醫院。”
siri道:“沒事就好,那我們先吃飯去。”
蘇蘇悄悄問我:“這老頭是誰?看着仙風道骨的。”
“一個老道士,很厲害的。”我小聲道。
我剛說完,楊玄子轉頭看向我道:“小子,還是你有眼光,知道我厲害,沒錯,我最厲害了。”
我:“……”
……
吃飯的時候,我將病房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蘇蘇聽完後一臉震驚:“一百根桃木釘,臥槽,那該多疼啊。”
楊玄子啃着雞腿,咂嘴道:“我發現她的時候,胳膊和腿上全是桃木釘,身上也有,她本來就得了一種皮膚病,全身膿皰……”
“老頭,我們吃飯呢,你別說了。”我瞪他道。
他訕笑一聲:“明白明白,不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接着看向siri道:“最近金巢市是不是有什麼大動作?怎麼四大門派的人都聚集在了金巢市呢?”
siri笑道:“四大門派的人都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心裡很是好奇,暗道這四大門派又是什麼鬼。
楊玄子道:“我今天上午在市博物館門口幫人算命,我看到了走陰人家族的幾個老東西和五鬼家族的幾個老東西從博物館對面的酒店出來了,沒一會,獵妖門和那啥花月趕屍宮的人也從那個酒店出來了。”
我脫口而出道:“siri,他們該不會都是來……”
siri笑道:“你想多了,只有走陰人家族跟我過不去,其他三個門派還要敬我三分。”
楊玄子點頭道:“沒錯,這倒是事實,孫蕊的實力那可是,算了,不說了,太可怕。”
蘇蘇道:“你們說的那四大啥門派齊聚金巢市該不會是爲了三門嶺水庫下的古墓吧?”
siri嗯了一聲:“你總算是聰明瞭一回,但也不是爲了墓,而是爲了墓中的怨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