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只以爲宋子軒對丞丞多少有點感情的,可現在才明白宋子軒的心裡只有墓裡的寶貝。
我心裡多少有些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麒麟血這麼重要,爲什麼吃了麒麟竭的人是我爹?
還有最重要的是,宋子軒他們到底對這個墓知道多少?
“你在想什麼。”歐陽墨適時的打斷我的思緒,回頭看了眼宋子軒語氣有些低沉,“放心,我會救你的。”
我點了點頭看到歐陽墨取出一個奇怪的藥丸,裡頭殘留着一點點人血,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我皺眉下意識的偏過頭:“我不想吃……”
然而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歐陽墨已經將東西塞進我的嘴裡,語氣極爲平淡:“這個可以暫時壓制你身體內的毒性。”
話畢,原本綠色的長毛的手掌逐漸變得正常,表叔一臉驚喜的看着我,剛走了一步,宋子軒的槍擋在表叔的後面冷聲道:“老東西,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如果你想讓你的寶貝侄子出事,我不介意先送你……”
“砰——”乾陽劍出鞘直接砍斷宋子軒手裡的槍,隨後冷冷的看着宋子軒語氣冷漠,“從現在開始,我們走一路。”
“嗯。”流蘇難得點了點頭,回頭開始收拾東西,表叔顯得淡定很多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身上的土,原本變異的身體逐漸結束。
歐陽墨拿起地上的揹包,回頭看向破碎的水晶棺材然後走上去,那水晶棺材碎了一地,隱隱看見底座上面有個黑色的石頭底座。
歐陽墨熟練的將長手指放在石頭底座上面,我們清楚的看見那血池後面竟然有一個很奇怪的圖案。
流蘇翻身到了血池後面,可能顧及着血池靠的不是很近。
打量了一番回頭看向歐陽墨的位置:“這是千層塔殿的位置。”
“找到入口應該能夠離開這裡。”
歐陽墨聞言沒有說話直勾勾的盯着底下的石頭底座,隨後微微一用力,我看見他的血管輕微的凸起,在這樣昏暗的地方看着特別明顯。
“砰——”是什麼東西發出響聲,與此同時自血池中央的位置坐落起來一個人像,不過奇怪的是那個人像的手跟我變異前的一模一樣,通體黑色,上面的黑毛特別清楚。
“這個是什麼?”宋子軒的話音剛落,從那個人像的四周冒出不少的竹箭直接朝着衆人射過去,慧蓮眼明手快的將我護在後面。
語氣也是以前沒有的冷漠:“周雲飛找個位置藏起來。”
說完一把推開我,隨後看見幾個人打鬥的動作,歐陽墨動作熟練的翻了個身,直接從石樑上面跳到了那個人像的位置。
然後翻了個身,腳勾在上面的石樑上面,手指扣動着人像上面的機關,一聲巨響過後,那人像停止射箭,流蘇順勢推開了前面刻有圖案的石門。
隨着石門換換打開,那個人像重新回到了血池裡面,一切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不知道歐陽墨是怎麼知道這個開關的,從一開始歐陽墨出現在茅山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他對這個地方的熟悉超乎想象。
“還愣着幹什麼,走啊。”還沒有回過神慧蓮緊緊的握住我的手掌,一瞬間心裡面閃過一種奇特的感覺。
不同於所謂的愛情,慧蓮看着我的時候我覺得不對勁。
“你……”如鯁在喉似乎想說什麼,可到了後面說不出來,然而慧蓮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拉着我進了前面的石門。
隱隱我感覺後面有什麼東西看着我,回頭那丞丞的臉出現在不遠處。
再回頭是慧蓮緊張的看着我的神情:“周雲飛,你是不是腦子抽風了?”
“一直盯着我看。”慧蓮也不扭捏沒好氣的瞪着我,此刻我們處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前面是一個小水池,四周是用石頭壘起來的地方,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壘起來的模樣類似於一種祭祀的地方,我看了眼四周確定沒什麼危險,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歐陽墨的邊上。
隨後聽見宋子軒調侃的聲音:“周雲飛這種鄉巴佬知道什麼?”
“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尼姑更加不知道什麼,你們兩個人還真是絕配。”
“你給我閉嘴。”慧蓮橫眉豎目就差把手裡的匕首給扔過去,張牙舞爪的威脅着宋子軒,“就你這種垃圾懂什麼。”
“這裡誰不是垃圾,沒有私心。”宋子軒不屑一顧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回頭看着前面,我總覺得宋子軒有些奇怪,在墓園的時候雖然關係不好,不過宋子軒也是顧全大局的,那幾次出現問題都是宋子軒幫我的。
可是發生水晶棺材的事情之後我覺得宋子軒變了個人一樣,說話十分刻薄。
起先我以爲是他不喜歡丞丞,所以說話難聽,可現在是真的覺得有問題了。
想到這兒我走到歐陽墨的身邊,側身在他耳邊開口道:“我有件事要問你。”
“什麼?”歐陽墨永遠對我都是那種好脾氣的模樣,不過說來也奇怪,我對這個傢伙也是覺得特別熟悉。
或許是兩個有麒麟血的人,多了幾分心心相惜的感覺。
“你說那個水晶棺材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我小聲在歐陽墨的耳邊說完,歐陽墨看了眼宋子軒的方向還是那種冷冰冰的樣子,“他的事情跟我無關。”
一句話說完算是斷了僅有的一點念想,我沒有說話靠在後面的柱子上,看了看時間,我們已經在地宮待了有三天的時間,不確定還有多長時間才能離開。
心裡突然堵得慌,擡眸對上慧蓮的眼,坦蕩蕩的看着我然後走到我的身邊坐下,低聲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知道。”我笑着看看慧蓮,聽歐陽墨的意思契人是很危險的術法,可能在短時間內起到一定的作用,不過如果有一方發生意外,另外一方不得善終。
其實不用慧蓮專門告訴我,從她現在的表現我就能看出來慧蓮肯定不對勁,他整個人臉色臘白沒有一點活人的跡象。
“不過如果有辦法的話還是解開共生契約,你不用幫我。”
慧蓮欲言又止,最終笑着起身呆呆的看着前面不說話。
這麼長時間的緊張氛圍總算有了一點鬆懈,流蘇提議讓所有人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歐陽墨點頭應允。
後半夜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看見水池旁邊流蘇與歐陽墨坐在對立的位置,手裡的乾陽劍插在一邊,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混合着水聲讓人安心。
隨後我聽見歐陽墨冷漠的開口道:“當年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你不能助紂爲虐,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國家的。”
流蘇聽完冷嘲熱諷的開口道:“別忘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絕對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會變成不人不妖的怪物也是你的傑作。”
很難想象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有多嚇人。
隨後歐陽墨還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我聽見他嘆氣的聲音,他站起身沒有看流蘇一眼重新回到我的位置。
看到我閉着眼細弱未聞的開口道:“既然你明白那些痛苦,爲什麼還要讓不想幹的人牽連到這些恩怨當中?”
流蘇冷哼一聲道:“我知道周家老爺子對你有恩,可你保不住所有人的貪婪。”
“從他打算靠近墓園開始,他已經逃脫不了自己的宿命。”
“就算你有意要改變他的命數,終究無用。”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心裡卻明白說的人是我,可是我不明白歐陽墨看着年紀與我差不多,他與我爹有什麼關聯。
歐陽墨沒有迴應,只是一個勁兒的嘆氣,過客很久我聽見歐陽墨帶着滄桑的聲音,那種聲音讓人覺得恍惚。
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多了幾分絕望:“當年是你求我的。”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流蘇的迴應,山洞裡面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安靜,我平靜的躺着隱隱聽見旁邊打呼的聲音。
我這才明白剛纔他們二人對話之前肯定設置了什麼東西,我們所有人都不能聽見他們的對話,既然如此,我爲什麼會中途醒過來?
想到這兒微微睜開眼然後看向流蘇的方向,或許所有的一切他都能告訴我答案。
畢竟是流蘇故意讓我聽到這些的,不是嗎?
次日一大清早,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人換成表叔,流蘇與歐陽墨沒了蹤影,我有些疑惑的看向表叔:“其他人呢?”
“你這個孩子是不是睡傻了。”表叔無奈的瞪着我,然後拉着我起身,頭頂一束光打在我的臉上,長時間沒有接觸到陽光,我覺得十分刺眼,下意識的用手擋住頭頂的亮光,環顧四周,除了表叔沒有任何人。
“表叔,這裡是什麼地方?”
“茅山底下的一個民宿。”表叔有些晦暗不明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什麼怪物,那雙肥大的手觸碰着我的腦袋之後喃喃自語道,“這孩子沒發燒怎麼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