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隴東三邊(6)

6蔣臺有個葫蘆山

“隴東三邊戰役”的第1仗就是蔣臺戰鬥。

蔣臺駐守的是寧夏馬鴻逵的整編第81師第60旅第279團,這個第279團有些來歷,上校團長叫馬奠邦。馬奠邦是馬鴻逵的女婿。馬鴻逵把女婿放在蔣臺駐守自有道理。蔣臺既非戰略要地,更非戰略要道,一個區區小鎮而已,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地方而已;這幾年,戰事不斷,而自己的女婿又是駕駛員出身,沒有參加過任何軍事培訓,對打仗一竅不通。爲防女兒成寡婦,把女婿從榆林邊上調到蔣臺,可謂用心良苦。

可馬鴻逵的如意算盤打的不是時候。彭德懷此時只想打下三邊,由此來調動胡宗南在延安的部隊,以便分割殲滅。現在,解放軍的位置處在洛河川的金鼎山、金塘鎮地區,打“三邊”,必須經過蔣臺、悅樂、合水。蔣臺非打不可了。

1947年5月27日,1縱(欠35團)由金鼎山、金塘鎮出發,直奔蔣臺而來。爲了不耽誤攻打“三邊”的時間,快速通過蔣臺,張宗遜決定用5個團的兵力,橫掃蔣臺1個團的“寧馬”軍。

“我們打蔣臺的兵力之比是五比一,但輕敵思想不能有”,張宗遜出發之前特意交代旅團長們,並對部隊作了嚴密的部署:“以獨1旅向菩薩山和136.0高地攻擊;以358旅對王家原、郭家原、134.0高地攻擊;獨1旅和358旅各抽調一部兵力向西警戒,阻擊可能由八珠原方向來增援的‘寧馬’軍。”

經過兩天的戰前準備,蔣臺戰鬥時機成熟了。5月29日17時18分,1縱部隊先後從集結地出發,23時,全部進入攻擊出發線,24時,攻擊部隊與第279團的“寧馬”軍接觸。

獨1旅714團在團長肖顯旺和參謀長楊捷的帶領下,把菩薩山團團圍了起來,“寧馬”軍見勢不妙,還沒等解放軍叫“繳槍不殺”,便放下武器投降了。3營副教導員郝學流還是第一次碰見打仗打得如此之迅速,便上前看看這些兵是幹什麼吃的。卻不知,3連戰士在清點地上槍支時,其中一支槍上的保險沒關好,碰到了扳機,“嘭”的一聲,一發子彈射了出來,擊中了郝副教導員的大腿。3連戰士認爲還有“寧馬”軍不服,大聲喊道:“誰再開槍,就斃了誰!”誰知這一聲大喊,嚇壞了“寧馬”軍,只見“寧馬”軍個個把手舉過頭頂,嘴裡大聲嚷嚷地表白:“我沒有!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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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團的戰士們擡着郝副教導員下山時,看到獨1旅2團的戰友也從136.0高地上下來了,還押着一羣俘虜兵。

獨1旅打得順手,358旅打得艱難。358旅716團攻殲王家原,團長儲漢元見部隊快要拿下王家原了,正當高興之時,萬萬沒想到,恰在這時,有個看似隱蔽的又安全的小土堆,突然彈如雨下。這也是歪打正着,那個馬奠邦原本就不太懂軍事,心想,打仗嘛,就要把兵力集中起來,放在一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人多嘛,也好有人收屍。

真是出人意料。馬奠邦這樣一個歪打正着的兵力配置,卻難住了儲團長。儲團長見那火力交織在一起,形成密密麻麻的火力網,定是一個軍事老手的用心配備。儲團長命令部隊,不可輕動,等天亮再作打算。天亮一看,儲團長不覺嚇出一身冷汗來:這可是一個四方八面都能夠得到的一塊高地呀!一問,才知道當地人叫“葫蘆山”。

這意外的地名意外的火力打了儲團長一個趔趄,稍稍定了定神,重新調整計劃,正面坡陡不易攀登,命令2營繞道側攻。

時間過得很慢,2營一直到了下午2時才繞到葫蘆山背面。這時,已是5月30日,戰地戰報已稱,悅樂已被解放軍新4旅奪取,消滅了青海馬步芳的騎兵第2旅第3團的5個連隊,俘少將副旅長陳應權和上校團長汪韜。

其實,儲團長是高估了馬奠邦。2時30分,716團1營正面佯攻,2營側後強攻,不到10分鐘,葫蘆山上的第1號、第2號碉堡便順利拿下來了,馬奠邦帶領殘部退守到第3號、第4號碉堡內。

此時,358旅8團攻下郭家原後,也增兵716團,一起攻打王家原。到傍晚時分,716團在8團的協助下,拿下了第3號、第4號碉堡,俘虜了“寧馬”軍151人,繳獲迫擊炮2門。

馬奠邦成了俘虜,馬鴻逵氣得直跳。趕忙攜夫人一起,安慰女兒,定將女婿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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