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鬼國之都九陰城,乃是鬼界最大城池,一界中樞之所在,也是鬼界存在的象徵,只因爲這裡居住着鬼國的締造人物-九天鬼帝土伯。雖然鬼帝土伯已很多年頭不理鬼界俗務,把權力下放給了十殿閻王,但其在鬼國的地位仍是不可取代,恐怕也沒人有這個膽子取代。
此刻,在九陰城正中心的九陰寶殿中,鬼帝土伯正在焦躁地轉着圈子,心中那一絲不知來由的恐懼感竟是無論如何無法排解。對於修爲已達元境的他來說,這簡直有點兒不可思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圓融脫俗境界,他早在問道巔峰時便已做到,可今日竟爲何有這因果之災示警呢?
被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弄得心煩意亂的鬼帝土伯,再也無心與那幾個嬌美的鬼姬調笑取樂,一大早便已派人去了佛界淨土,邀請那佛界的掌教佛陀來此解憂。
按理這事兒本該他親自前去纔對,可是在這種不明不白的危機感下,鬼帝竟然嚇得不敢輕易邁出鬼界。只因修爲越高深也就越知道,這茫茫宇宙中的大道法則雖然寬容但也是最最無情的,如一旦受大道所忌,你越是折騰也就死得越快。
這就如那些混黑道兒的人一樣,越是老江湖也就越知道江湖的險惡和殘酷,因此也比較收斂。相反那些剛剛入道的小混混們卻一個個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整日介囂張霸道,好似天底下再沒有別人了一般,可等待他們的卻往往是橫屍街頭的結局。
只是這鬼帝土伯派出的人已去了大半天了,按照鬼國與佛界傳送通道的快捷,如今那極樂佛陀應該到了纔是,可直到現在也不見蹤影。而鬼帝心中那股焦躁不安的情緒卻是越來越重,急得鬼帝是團團亂轉。
猛然間,鬼帝土伯到處亂轉的身子呼的一下停了下來,眼露驚恐地看着頭頂大殿,眼中神光已是穿透了大殿屋頂看向了陰界灰暗的天空中。
但見九陰城上方天空的陰雲忽然一陣翻卷鼓盪,眨眼之間方圓千里之內的陰雲便被消除一空,而後那如一層透明白紙似的天幕如被一把利刃劃過般刺啦一聲裂了開來,突然出現的兩隻超級巨手扯住天幕的裂縫輕輕一撕,這陰界的天空便已被撕開了百里大小的一個空洞。下一刻,一個頂天立地的神人已從這被撕開的大洞中跨了進來,其如山嶽般的腳掌陡一着地,九陰城方圓千里之內就是轟隆隆的一陣山搖地動,九陰城內的樓宇殿閣更是倒塌無數。
“啊!竟是開天大聖到了,可不知是誰惹得他老人家怒了,這回可苦也!”
鬼帝哀嚎一聲趕緊一晃身來到了神人的面前,站在虛空中的土伯就如山中的螞蟻一般渺小無助。
但見鬼帝陪着笑臉鞠躬拜見道:“原來是您老到了,這是誰把您老氣着了?您儘管告訴晚輩,晚輩定把他剝皮抽筋給您出氣!”
“哼!”這身高千百丈的神人一聲冷哼,便如九天炸響的一刻滾雷,而後不耐地道:“你小子還敢問我?老子的兄弟都差點兒被你陰界害死,其一族更是被你鬼國屠戮一空,你還敢問我,我看你真是膽大包天了!你不是要剝皮抽筋嗎?好啊,你現在可以自己動手了!不然,等老子自己動手可就不是這麼消停了!”
“嘶!”鬼帝聽這神人說出這話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頭冷汗頓時如雨點兒般噼裡啪啦地滾了下來,腿肚子都有點兒打顫了,最後壯着膽子又是深施一禮道:“您老說這……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啊?晚輩可是真冤枉啊!晚輩就連您老人家的兄弟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談得上加害於他呢?您老……您老是不是弄錯啦?”
說到後來,鬼帝的聲音是越來越小,只怕一句不對便會惹來殺身橫禍。只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還必須爲自己分說清楚,否則恐怕死得更快。他現在心中可是在狂呼倒黴,心道這不倒黴到家了麼?自己這些年除了在家逗弄幾個鬼娘們兒外,可是連大門兒都沒出啊,怎麼這禍事就找上門兒了呢?真是活見鬼了!
這鬼帝也是嚇糊塗了,他就沒想想,他自己可不就是天下萬鬼的祖宗麼!
而此時這神人聽鬼帝不認賬可是勃然大怒,忽然一伸手道:“嘛的,你敢說不認識我兄弟!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再敢說不認識,老子拆了你!”
鬼帝聞言趕忙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珠子擡頭看去,只見這神人平身而出的一隻遮天巨手上此刻正站着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人,看其骨骼圓潤清奇,端的是一表人才,只是此時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滿着憤怒和悲哀。
“小子秦一白,乃是大秦贏氏後裔,想必你鬼帝大人還有些印象吧?”
站在神人手中的正是秦一白,而這神人自然就是修爲已恢復如初的元古了。
“秦一白?”鬼帝唸叨了一句後,便已意識到這裡肯定有問題,因爲這名字他根本沒聽過,便是世俗的大秦國他都沒什麼印象,於是趕緊對元古道:“您老可一定要開眼啊,我真的不認識您的這位兄弟!我想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這……這不對呀!”
“不對?有什麼不對!兩千多年來,我贏氏自始祖開始,大小几百口被你們陰間鬼界亡命追殺,竟不想放過一人!可憐我一族到如今竟然只剩我一隻存世,你等犯下的滔天罪刑,難道還想抵賴麼?”
秦一白這一番話是越說越怒,說到後來時一股怒氣竟是直貫九天,身體之外淡淡的熒光一閃,竟是無極神甲感到了主人的怒意而主動浮出護體。
一霎時,秦一白身周混沌之氣氤氳鼓盪,傲立於元古巨掌之上,竟有一股傲視天下、不可一世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