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白轉頭看時,只見在那牆角的陰暗處,此時正站着一個身材雖然嬌小,明顯還未成人,但已隱約顯露出其天香國色之容貌的小美人兒。
“我靠!鬼呀…”
在這一刻,秦一白竟是如一個普通人般差點兒驚叫了出來,根本沒想到以他現在的修爲,什麼樣兒的鬼怪還會讓他害怕。
很顯然的,念頭兒一轉後秦一白已明白了自己確實有些大驚小怪,於是很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藉以掩飾自己的窘相,指着那個可憐兮兮的小美人兒對大魚小魚道: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裡?”
大魚小魚聞言便是一陣撓頭,幹砸吧着嘴兒,很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秦一白。最後,還是大魚囁嚅着說道:
“二爺…您怎麼問我們呀?明顯是您自己弄出來的嘛!”
看秦一白仍舊是一臉疑惑,大魚趕緊解釋着:
“就是那顆珠子,黑色的、有陰性能量的魂珠,你給小魚吸收了能量後,這小妞兒就蹦了出來,看起來她倒也是陰性能量體形成的。”
聽大魚這麼一說,秦一白卻是恍然間明白了過來。
當初在蓮花山下的墳地時,危急時刻那彭氏老鬼運用自己百年修來的魂力,把他的小孫女凝成了一顆魂珠,隨後託付給秦一白,並且贈給了他那塊神秘的鐵片。眼前的小女孩兒,可不就是彭老鬼的那個小孫女兒麼!
想起了這些,秦一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那彭老鬼臨死託孤,把自己的親人託付給了自己,可自己倒好,竟然這麼長時間沒有想起這碼事兒,一直都是隨隨便便地把這顆珠子仍在了私界裡。
今兒個如果不是危急間爲了救助大小魚,想必秦一白還是不可能想起,這個珠子中竟然還有一個活生生的小美人兒。
“咳咳…這個…小妹妹,你怎麼現在纔出來呀?難道不想出來玩兒麼?”
秦一白倒是很不負責任地先發制起了人,反過來質問起了小女孩兒。
“哥哥!”
一聲柔柔搦搦的“哥哥”兩字自小女孩兒的口中叫出,聽得秦一白心中竟是立時升起了一種無法名狀的憐惜之意。輕輕地向小女孩兒一招手,小女孩兒便有些怯怯卻又欣喜親切地走到了秦一白身前。
“哥哥,我也想出來,可是我沒法敲開爺爺給我造的小房子,可是我知道哥哥一直在陪着我,所以我不害怕。”
秦一白鼻子一酸,差點兒揚手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心說自己做的這叫神馬事兒啊,竟叫一個小姑娘困在一個珠子中這麼多年。
愧疚中輕輕抱起小女孩兒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只覺這輕盈如羽毛的小小身體中竟有一種令自己無法割捨的東西,離得越近這種感覺便越發強烈,便連秦一白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爲何會有這種詭異的感覺出現。
至於這小姑娘無法自己出來,秦一白一聽便已知道了原因。
想是當初那彭老鬼爲了成全自己的孫女兒,把自己苦修的大量極陰魂力都留給了她。那老鬼想的倒好,希望孫女吸收後可以快速地成長起來,以爲他彭家留下一線香火。
可彭老鬼卻沒想到,他百年時間積累的魂力哪是一個小女孩兒隨意便可吸收的,不但如此,這強大的魂力反倒成了封印小女孩兒的一股強大力量,如果破不開這魂力形成的珠子,小女孩兒便無法自如的活動。
直到秦一白爲了救助受傷的大魚小魚,把珠子找了出來,在小魚吸收了珠子上大量的陰極魂力後,珠子上殘存的魂力已無法再封印住小女孩兒,所以她纔出現在秦一白的面前。
秦一白無比憐惜地摸着小女孩兒的一頭如緞子般的黑絲,輕輕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哥哥,我叫祖兒,好不好聽?”
“祖兒,彭祖兒…嗯,好聽好聽!”
秦一白聽到這個名字手一抖,差點兒摔倒在地
彭祖兒,彭祖,這可就差一個字兒啊!此時的秦一白心中只想,難不成那彭老鬼腦子進水了?他就不怕被他的彭氏老祖宗彭祖知道了他的大逆不道,一怒之下從棺材中爬出來找他的彆扭麼?
搖着頭,秦一白站起身來,手牽着小丫頭彭祖兒走出了房門。走動時忽感另一手中一動,不由轉頭看去,只見小魚兒竟然氣鼓鼓地把一隻小手兒塞進了他空着的手中,竟是與彭祖兒別起勁兒來。
哭笑不得的秦一白還能說些什麼,只能兩手牽着這兩個小蘿莉,溜溜達達地閒逛着,觀賞着這異域星球極晝下的風景,身後卻跟着一臉不屑地看着前邊兩個青澀小姑娘的大魚。
一路漸行漸遠,秦一白髮現這個圍成圓形,總共也就七八十戶的小村落,所有的建築都是如他走出的那棟房屋般高大結實,村落外用兩人合抱粗的巨木壘成了一圈巨大的護牆,高足有五丈,上面不時有一些身披獸甲的大漢在巡視走動。
當秦一白四人溜溜達達地走到村落的中心處時,卻發現這裡僅有一堆正在燃燒的火焰,所有的房屋建築圍起了一個方圓二十丈的空場,把這堆燃燒的火焰圈在了正中。
此時,火堆旁正有一個身形高大無比的老人盤膝而座,手中從放在身旁的一個皮囊中抓起一把什麼東西向火堆中扔去,但聽呼啦一聲,隨着火焰一陣暴漲,一股奇異的的味道頓時飄蕩在空氣中,漸漸向院方傳遞而去。
那高大的老者扭頭衝着秦一白幾人微微一笑,用手拍了拍身旁的獸皮道:
“貴客來臨,我身爲度厄族族老還未曾一盡地主之誼,正好今夜無事,我們便聊賴吧。請座!”
秦一白倒也不客氣,他心中有不少疑問急待探尋答案,很顯然,眼前這度厄族族老便是一個答疑解惑的最佳人選。
因此他拉着兩個小丫頭走到了火堆邊,也在獸皮上盤膝而座,兩個小蘿莉卻一左一右地緊挨着他跪座在一旁。
只有大魚聽到了老者的話後,仰頭看了一眼頭上的亮白天空,對老者“今夜“的用詞很是有些耿耿於懷,因此大爲不屑地走得遠遠地座下,看起來非常不願與這個沒文化的老者座在一起。
老者掃了一眼秦一白身邊的兩個小丫頭兒,眼中精光一閃而沒,略有些驚訝地道:
“看來你的運氣當真不錯,極陽之性,極陰之體,想遇見一個也是難得,可是你以極陽之身,竟一下子尋得兩個極陰之鼎,真是天大的造化!”
“什麼?您老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兩個丫頭都是極陰之體秦一白倒是知道,但這極陰之鼎又是什麼東西?跟自己有關係麼?
見秦一白大惑不解的樣子,老者卻是更加驚異,搖頭感慨道:
“這麼說你還不知自己的境遇代表了什麼,這就更讓我老頭子羨慕你的氣運了!能於無意中聚斂宇宙中至寶,這隻能說明你的運氣乃是天道所授,別人就是想搶都搶不走。”
這老者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卻是話音一轉道:
“嘿嘿,什麼意思將來你自然會知曉,但眼下麼…你還是迷糊點兒好。總之,這是千載難逢的好事,別人縱是求遍了宇宙間所有的神佛也未必能求到的天下間第一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