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把剩餘的輔助工作全部完成,紫鎏晶和陰陽木也已鑲嵌完畢後,兩艘飛船纔算是真正的完工了。
按照墨翟所教的方法,這飛船必得經過元神加以祭煉後方能運用自如變化無方,以後就是被別人奪去了也不會輕易的就能夠駕馭。
由於飛船的煉製全由秦一白一手完成,因此這船體上早就留有了秦一白神識的印記,所以在之後的祭煉過程中,秦一白根本沒有浪費多少心神便已與飛船建立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聯繫,使他能夠與飛船間進行神識溝通,自由操控。由此他也終於明白這煉器認主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正當秦一白與墨翟走出了練功密室,想要出門去試一試飛船的性能時,一出正廳卻發現胖子田七正獨自站在花廳前等候,看那意思可能已經站了不少時候了。
秦一白不由有些奇怪,心說這人都哪去了,怎麼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呢?
而此時田七見秦一白從裡面出來,早已樂顛顛兒的上前問好。
“我說胖子,有事留個話兒不就行了,怎麼自己在這等着,沒人留個條子也可以啊!你這多累的慌。”
田七一見秦一白客氣,趕緊笑眯眯地回道:
“秦爺,這不是小的應該應分的嘛!況且今兒個我來是下請帖,務必得交到您的手裡,這要出了差錯,我可吃罪不起啊!您請看。”
說着,已把一張大紅的請柬遞到了秦一白手中。
秦一白打開一看,原來是小梵天的主人爲宴請所有來此交易的客人所舉辦的大型聚會。
看完請柬,秦一白不由暗自點了點頭,心中對這小梵天之主的七巧心思倒是大爲讚歎:這年頭到哪都要講關係啊!修真者也是一樣,人緣好了幹什麼事兒都有人捧,自然幹得有聲有色。這小梵天的交易會不但把錢賺了,而且還要把人情給留下,真是好算計呀!
想到此,便對胖子田七道:
“田七,這種宴請聚會,每年都有麼?”
“秦爺,小型聚會基本年年都有,但像今年如此大規模的卻是不多。聽說好像是有什麼大人物來到了咱小梵天,還有就是,呵呵,不是託你老的福得了那麼多陰陽木嘛,我們門主可是特別的高興,指明瞭要好好招待您,您可千萬要來捧場啊,否則門主非剝了我的皮不可!”
“哈哈哈,幾根木頭有什麼打緊,還要勞貴門主惦記!你放心,我一定按時前去,不會讓你難做。”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到時我前來接您。”
看着田七離去的背影,秦一白隨後轉頭對墨翟道:
“先生知道這種宴席麼?”
墨翟聞言一愣,有些意外地道:
“當然知道,我和老鬼就參加了好幾次。怎麼,有什麼不對麼?”
“不是不對,我只是有種感覺,像是有什麼意外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
小梵天,四象殿。
此地乃是小梵天的門主根據大梵天四形四象的法相而命名,從這大殿的名字中已隱約能推測出,此間主人的出身來歷與傳說的應該沒什麼分別。
時近傍晚,四象殿外四方的半空中早已升起了四顆如太陽般的圓球,渾身放射出熾白的光芒,把夜幕下的四象殿照得如同白晝,更顯壯觀。
殿前鑲花兒白玉鋪就的甬道一直通向遠方,此時,已有三三兩兩的客人踏路而來,看其個個神采飛揚的勁兒,好似對此次梵天盛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般。
秦一白等一行六人,在胖子田七的帶領下,於正式開席的前兩刻邁進了四象殿中。
此時,寬大的大殿中已擺下了幾十張香陽木的餐桌,一股自然的清香充斥了整個大殿的空間。
殿中相熟的修者很自然的都聚在了一起,與進入小梵天時的形單影隻大相徑庭。這些修者間的交流,雖說聲音都控制的很好,沒有隨意大聲喧譁的粗魯之輩,但人多了自然這聲音也就大了起來,就跟那些俗世的聚會也沒有什麼兩樣。
秦一白自開始修行以來,還從沒有看見過如此衆多的修者聚在一起。誰能想到,以前走遍千山萬水也難得一見的修行中人,如今竟像菜市場中買菜的家庭主婦般隨處可見呢?
慨嘆之餘,秦一白不免東瞧西望地看起了熱鬧,想看看這些修者們都有什麼不同。華夏的神話傳說中,這些神通廣大的修者可都是千奇百怪、形象各異的,有的甚至根本不是人類。
可踅摸了半天之後,秦一白卻是十分失望,因爲所見之處皆是與塵世間一樣,所看之人也全部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兩隻胳膊兩條腿,頂多有兩人算是先天生就了的六個指頭,俗稱“六指兒”是也。此外,卻再也沒有看到什麼新奇的事物。
就在這時,忽聞前方有人叫着鬼谷子、墨翟的名字,招呼兩人過去。
秦一白擡頭一看就是一陣發毛,爲啥?因爲在那招呼鬼谷、墨翟兩人過去的老道士身旁,此時正站立着一個體態輕盈、人比花轎的靈動少女,正是那個在小梵天寶市中,硬生生賴去了秦一白一顆長生不死丹的葉家小公主葉婉靈。
此時假裝沒看見閃人吧,屬實有點兒說不過去,一個大男人家家的,也顯得有點兒太小氣了。無奈之下,秦一白只好暗歎倒黴的跟着來到了那個老道的面前。
葉婉靈見秦一白一副倒黴的樣子不由一樂,心知他必是爲了寶市的事情耿耿於懷,於是越發想氣氣他,便嬌嗔地自言自語道:
“哼哼,某些人可別忘了,還欠着本姑娘一個人情呢!想裝不認識賴賬啊,門兒都沒有!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哼!”
這小丫頭兒一念叨,站在她旁邊的老道士可是有些奇怪了,瞅瞅葉婉靈,又看看隨在鬼谷子、墨翟之後的秦一白,隨後卻是轉向了鬼谷子二人,一臉的詢問和質疑之色,那意思好像已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鬼谷子一看不好,連忙嚷嚷起來:
“我說牛鼻子,別不講理啊!年輕人的事兒嘛,我看你就少跟着參合,沒準兒人家打情罵俏的正心裡美呢,你這一攪和不惹人煩麼!走走走,咱喝咱的酒去,我可告訴你,我這可得到了半罈子好酒一直沒捨得喝呢,保你爽到骨子裡!”
說着,已順手摸出了上回從秦一白那順走的半罈子冰魄酒搖了一搖,很是有些陶醉的樣子。
老道士見到鬼谷子如此做作,心中已自有些癢癢了,可看着秦一白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這小子是誰?難道是你新收到門下的徒弟?你不是早就不收徒了嘛!”
鬼谷子聽了老道的話後嘴一撇,頗有些自怨自艾地道:
“我倒是想收了,可人家也得答應啊!就算我破了戒,也是沒有這等福分吶!還不如老墨,這傢伙倒是跟他有半師之緣,哎!想起來就有氣,不就是會鼓搗點兒破玩意兒嘛,怎麼就這麼好命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