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林只是沉思了一下:“好。”
不管這個要見他的是誰,既然是來自內陸的軍官,那麼,不得罪是他的處事方法。
只是,不知道這個軍官要見他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那個軍官的具體資料。”想了想,風林問向來人。
“不太清楚。”警察搖搖頭,他也就是個傳話的。
“好,我知道了。”總歸不得罪就好。
想着自己的地位,風林猜想,這位軍官可能也是要他看看風水,不過這看風水總得去看了才清楚。
至於面相手相算命的本事,一般他還真不給人看,給人看的也是調查好的,不正確就怪事了。
風林到了漢陽酒店的時候正是中午,陳隊長已經等在那裡,看到到來的風林禮貌的點點頭,把人引到大廳裡。
“風林大師很厲害嘛,連內陸的軍官都聽聞了風林大師的名頭,看來風林大師又要風光一把了。”
恭維,而且是如此明目張膽的恭維,陳隊長說出來信口拈來,一點沒有任何的不自然,但也沒有一般人的諂媚。
說的平平常常,就如同老友般的平常誇讚和道賀。
“呵呵,承蒙看得起。”風林大師笑笑,面上不顯。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陳浩被抓了,更不知道陳浩是被眼前人下命令抓的。
可以說,這兩人都是不知道彼此的做事風格。
風林是不清楚陳浩被陳隊長抓,而陳隊長明顯不知道風林和陳浩有什麼關係。
陳隊長帶着風林過來的時候向晚歌和葉陵君正揹着兩人坐着。
“向上校,風林大師過來了。”陳浩禮節性的上前開口提醒。
“大師?”向晚歌嘴裡含着這兩字,接着緩慢轉身。
原本還打算怎麼開口加深對方印象的風林在看清向輓歌的樣子猛地一驚:“你……”雙眸瞪大,如遭雷擊。
可下一刻,眼前似乎又黑了,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師,大師,風林大師……”耳邊似乎傳來陳隊長的聲音,但那聲音越來越遠。
等到風林再次醒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他處在一個四周黑暗的地方。
“喲,醒了,趕緊告訴陳隊長去。”緊接着,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在整個黑暗的空間內響起,然後,風林就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遮住突如其來的亮光。
“你們是誰,這裡是哪?”艱澀着開口,嘴巴乾乾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最後他是去了漢陽酒店,要去見,去見大陸的軍官。
猛然,他瞪大眼……
耳邊似乎還想着陳隊長的那聲呼喊‘向上校’還有那張絕對讓人過目不忘的嬌豔女人臉。
有些東西,似乎一目瞭然。
打了個激靈,風林閉上眼——馬失前蹄,但,還不到最後!
“風林大師?我呸!我們當然是警察,這裡是牢房。”仍舊是剛開始喊聲的那個人,趁着亮光,風林也看清了那人,一身筆挺的警服穿在地上,但臉上總是帶着抹流氣。
“你們憑什麼抓我。”努力讓自己鎮靜,風林深吸口氣。
“憑什麼?憑你這麼多年乾的事!好一個大師,也就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
“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騙子。”
“呵,是不是開庭就知道了。”小警察也不和他囉嗦,關上了大門。
以前他就不喜歡這個風林,什麼大師,這個世界哪有大師,就是個騙子而已。
偏巧還有那麼多人找他,他就是看着不順眼也拿他沒辦法,沒想到這次卻能讓這大師栽了,真是大快人心。
至於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
風林感覺眼前一黑之後也是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滑,陳隊長擔憂的喊了幾聲,然後風林又站穩了身子,只是注意看會發現他的雙眸無神,就像是失明瞭一樣。
但這點異常陳隊長根本沒注意,他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向晚歌身上。
只可惜,風林接下來的話卻是打破了陳隊長所有的設想,甚至,帶着滿滿的不可置信。
即使現在回想,陳隊長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嘲諷的勾起脣角。
原來整個香港要員捧在手心上的風水大師竟是個欺世盜名的傢伙。
想着風林說的:
“血光之災,隨隨便便派個人打一頓就是血光之災,或者動動手腳,除非那人不出門,就算不出門,我也可以說是因爲我的介入,但第二天出門還是會遭到血光之災。”
“風水擺設,隨便選個地方就好,誰知道是不是風水寶地。”
“看相?一般人真不看,看了也是事先調查好。”
……
所有的話就像是還在耳邊,嗡嗡的叫囂着,讓陳隊長到現在都有點霧濛濛的。
記得當初他也找風林看過,以前也是不相信的,後來實在是沒辦法。自己孩子在外面總是一身傷的回來,現在想想,當初那事可能還是風林做的。
一想到這,陳隊長對風林可謂是咬牙切齒,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尊敬。
“小劉,去,把這份錄音放在公共頻道。”
“是。”小劉自然清楚這份錄音是什麼,一點猶豫都沒有,揭露風林那個半仙,這事,只讓人痛快。
這一天,原本在香港德高望重的風水大師一夕之間跌入塵埃。
那些‘風水大師不得不說的故事’也在一份錄音之後雨後春筍般的出現,衆人這才恍然發現,他們被一個人騙了這麼多年。
憤恨的有,辱罵的有,更有甚者,拿着棍子到警局門口撒潑。
因爲風林的關係,當初多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現在一聽到風林倒臺,踢上一腳都來不及,哪還有人幫着說話。
牆倒衆人推,說的就是此刻的風林。
而那些和風林關係密切的,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這種局面,就算是香港的上層人士也是漠然允許。
他們也是憤恨,被騙了這麼多年,何況還是他們那個位置的。
說是接受被騙不如說他們比誰都想快點把風林給辦了,這是面子問題。
隨着風林事件的爆發,一個個幫着風林爲非作歹的人都被扒拉了出來,包括黃毛,陳浩,還有好一些三菱會的人。
這次政府是徹底的下了決心,一定把關於風林的人物關係給清剿,所以出手毫不手軟,就連三菱會也是避其鋒芒,連坑都不吭一聲,任由政府抓人。
可以說,這一次行動,乾脆利落,一個風林,不止毀了香港對風水師的信任,更是毀了三菱會的一些勢力,可謂是一箭雙鵰。
而製造所有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正窩在葉陵君懷裡,坐在飛往京城的飛機上。
那種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可是把香港整個給折騰的上躥下跳,直到一個月後纔算漸漸平息。
因爲這次事件,香港上層默默給向晚歌貼了個標籤:決不能招惹的人。以前只是不能招惹,現在上升到了決不能!
飛機上,葉陵君動作溫柔的給向晚歌蓋了蓋毯子,想到他們臨走那天香港的混亂,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他的妻子,太過強悍了點,不過,他喜歡。
原本想着自己出手,沒想到他還沒出手自家妻子就打了個漂亮的戰役,一把拉下風林不說,把三菱會也折騰進去了。
看來,這集團也不用搬遷了。
無奈的笑笑,葉陵君揉了揉向晚歌的秀髮,靠在椅背上,同樣閉上了雙眼閉目養神。
靠在葉陵君懷裡的向晚歌緩緩睜開眼,眨了眨,無聲的勾起脣角。
她當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有青禾在,做什麼都是小菜一碟,至於風林在醫院爲什麼眼前一黑,明擺着,被催眠了唄,不然也不會見到向晚歌就直接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欺騙行爲廣而衆知。
嘖嘖,敢得罪他家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早就說過,她向晚歌不是好招惹的,招惹她男人比招惹她還要可怕。
真不知道下一次還有哪個不長眼的!
向晚歌真不想說,其實她心裡還真有些期待呢。
完全黑化的向晚歌不知道,頭頂上的那個男人低眉看着向晚歌不懷好意的笑,笑了。
魏家,魏家豪盯着面前的屏幕一眨不眨,臉色卻是越來越黑。
‘砰’!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原本放在茶几旁邊的巨大花瓶被魏家豪氣的摔落在地。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魏媽聞聲趕緊從廚房內出來。
“你看看!”指着電視,魏家豪氣的多餘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他們魏家,什麼時候有這麼不知廉恥的人,被人拍了照還不自知。
“這,這是怎麼回事!”魏媽一陣尖叫,猛地衝到電視前把視頻關上。
“就是這麼回事!媽,趕緊找人把魏瑩嫁出去!”爲今之計,儘快把人送出他們魏家,以後出了事也和他們魏家無關。
雖然心疼妹妹,但魏家和妹妹比,魏家佔據魏家豪整個心房。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魏媽有些六神無主。
“媽!”
“家,家豪……”
“找人,把魏瑩嫁出去!”魏家豪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