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道,他們進了這樣一個隊伍。
孤狼……
如同屹立在華夏軍人頂端的存在,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若是沒有李蘭新,他們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那樣一個存在。
或者,即使接觸了,他們也是猶不自知,除非,他們有一天站到一個非常高的高度。
突然間,他們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他們這個隊伍以後將要擔負的責任。
而現在,纔剛剛開始……
現場很多軍車,即使是僻靜的別墅區也難得熱鬧起來。
好在大家都是見慣大場面的,簡單的解釋了下就解開了周圍羣衆的恐慌。
所有銬住的人都有專門押送的人員,秋詞跟着那個押送人員坐到了阮冰身邊。
“有什麼話就問,別這麼婆婆媽媽的!”阮冰被秋詞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忍不住叫嚷着。
“阮冰,你,爲什麼要背叛?”背叛兩個字,秋詞說出來異常沉重。
還記得她們一開始進入軍營就是想當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像當初救了她們的那個人一樣,可現在,她們不但沒有找到那個人,阮冰還成了背叛的那個。
秋詞心裡五味雜陳,好多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
眼前似乎浮現當初的一幕幕,兩人經常一言不合的吵架,自己被別人欺負,阮冰把別人欺負回去,兩人互相間冷嘲熱諷。
可這些,卻在一瞬間崩塌。
秋詞的理智告訴她,阮冰成了叛徒,可情感上,秋詞怎麼也不願相信。
“爲什麼要背叛?呵呵,你這個問題很好笑。秋詞,你知道麼,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了,自命清高,卻軟弱的可怕。”
秋詞不可置信的睜大眼,阮冰這是,說的什麼話……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那個時候我就很討厭你,可是,我不得不照顧你。現在和你分在一個地方訓練,真是讓人倒盡了胃口。”阮冰嫌棄的呸了聲。
秋詞看着阮冰,好似是第一次見一樣,失了語言。
以前阮冰就對她冷眼嘲諷,可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的感受到阮冰對她的討厭。
阮冰,她是真的討厭她。
“爲什麼?”似乎今天,所有人都在問這個問題。
“知道麼,你媽搶了我爸,害了我媽!”阮冰轉過頭,憤恨的盯着秋詞。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家庭幸福,活該所有人就不幸是麼!呵呵,秋詞,你讓我噁心!”說完,阮冰換了個位置,不想再理會秋詞,垂下的眼眸帶着深邃的黑色,複雜卻又悲哀,只可惜,秋詞完全感覺不到。
秋詞一個人坐在原地,腦中很亂。
李蘭新坐在另一邊,挑高雙眉看着反目成仇的秋詞和阮冰,嘴脣微微的撇了撇,一臉鄙夷。
不得不說,這個隊伍還真是爛的可以,竟然進了三個叛徒。
幸災樂禍的勾了勾脣,李蘭新閉目養神。
不過,他也確實佩服向晚歌的魄力,能蟄伏這麼久,還設計了這麼一場精彩的決戰,不得不說,孤狼,很厲害。
和向晚歌的謀劃相比,他的那些算計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而那兩個人,劉東和宋青松,李蘭新也可以想象他們會是什麼下場了。
嘖嘖,真是可惜呢,那樣的人才……
反正已經成了階下囚,他也不準備做什麼了,成王敗寇,他輸得不冤。
李蘭新也是個灑脫的,不然也不會遊刃有餘直到今天。
背景是一個方面,但他本身的能力也不容小覷,只可惜,這次他遇到了向晚歌。
李蘭新是優秀的,可做的事觸犯了不該觸犯的,即使是李家,向晚歌也不會給任何面子。
一場最終選拔就這麼有驚無險的落下了帷幕,既是實戰又是選拔,場面驚心動魄,絕對挑戰所有人底線。
可沒有人比向晚歌更清楚,只有真正的戰場才能磨練出最優秀的軍人。
所以,從一開始設計向晚歌就沒後悔過。
除了辛強重傷,所有的一切順理成章。
說實在的,要是沒有劉東、宋青松和阮冰的背叛,向晚歌相信,這次的選拔絕對是真正檢驗他們能力的決戰,可有了背叛,這樣的選拔卻多了份悲愴。
劉東和宋青松的間諜身份,向晚歌從一開始就知道,而阮冰,向晚歌也是臨到最終選拔的時候才知道。這裡面,至於怎麼知道的,有些事,根本不足爲外人道。
做好急救措施,救護車開動起來。押送李蘭新那些人的特種車也一溜的開出別墅,只是方向不同。
秦風凌最終跟着特種車離開。
跟來醫院的,除了被押解走的劉東、宋青松、阮冰三人,其他人,都跟了過來。
醫院內,已經有醫生等待着,救護車一過來衆人就趕緊迎上去。
向晚歌看着劉忻過來,點點頭:“我主刀,你好好看着。”
劉忻沒有異議,飛快的安排人員進入手術室。
即使有那些不滿的聲音,可在劉忻的堅持下也只能偃旗息鼓。
直到現在,參選人員才發現,他們對自己的指導員真的是知道的太少了,最起碼醫術這方面,他們就從來沒想過。
可看剛纔那個醫生對向晚歌的態度,他們也開始期待起來。
這其中,最期待的是韓風,眼神熱切的目送向晚歌進去手術室。
手術室內,向晚歌穿了手術服站在手術檯旁,她的助手是劉忻。
挺着肚子進行精細的手術操作,這對向晚歌來說是個有些困難的挑戰。
手術進行的很慢,中間好幾次辛強都停止了呼吸,好在最後有驚無險,終於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可惜,還沒等向晚歌鬆一口氣的時候,她的肚子猛地疼起來。
手中拿着的手術鉗猛地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落地聲。
“師傅……”劉忻第一時間注意到向晚歌的狀態,猛地驚叫起來,原本已經做着善後工作的醫務人員也擔憂的看向他們。
“這是要生了,快,轉到婦產科。”有經驗的護士低聲驚呼。
“你們繼續善後,後面的我來。”一瞬間的驚呼過後,劉忻趕緊摘下手套上前扶着向晚歌,神情帶着焦急的吩咐道。
“是,劉醫生。”這些日子,劉忻在醫院的地位直線上升,他說的話沒人反抗。
手術室的門大開,等在外面的王大錘等人猛地看向手術室。
只是,當眼神放在躺在上面的人之後,所有人變了臉色。
“劉忻,怎麼回事?”王大錘是認識劉忻的,也知道他是向晚歌的徒弟,或者該說,這裡的人都認識劉忻,因爲前面幾個月他們受傷,都是劉忻幫着救治。
現在看着他推着向晚歌出來,王大錘怎麼可能不擔心。
“師傅要生了。”說完這句,劉忻也顧不上王大錘,趕緊推着人朝婦產科過去。
這陣陣痛來的猛烈,向晚歌連說話都不能,急速的喘着粗氣。
沒想到預產期明明還有一個星期,結果今天提前了。
這對一向運籌帷幄的向晚歌來說還是第一次超脫掌握。
只是現在,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瞎想八想。
“打,打電話……”深吸了口氣,向晚歌終於艱難的說出這句。
劉忻聽到,一瞬間就明白向晚歌的意思:“放心,師傅,我馬上就會給師公打電話。”
“嗯。”向晚歌點頭,就不再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現在的她最好養精蓄銳準備生產。
“你們在這裡看着,我去看看指導員。”王大錘交代了事情,跟着劉忻身後跑遠。
“吳峰,這……”劉健目瞪口呆,剛纔還在擔心辛強的傷情,沒想到劇情直轉,指導員要生產了。
這……
是不是太顛覆他們的思想了。
“他們都在包紮吧。”吳峰沒回答劉健的話,轉身看向王迅。
“嗯,都在急救室。”雖然幾人沒多大問題,但擦傷還是有的,特別是秋詞幾人,渾身軟綿綿的,應該是中了藥。
“劉健,你過去看看。”吳峰道。
“我?”劉健指着自己:“好吧,我去看看,不過,辛強和指導員要是沒事了趕緊通知我一聲。”劉健知道,他這是被嫌棄了。
向晚歌出來沒多久辛強就被推了出來:“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聽到這話,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不過病人現在需要進入重症監護室,只有甦醒,大概需要明天了。”護士又繼續道。
“嗯,謝謝護士了。”吳峰幾人鬆口氣。
另一邊,劉忻推着向晚歌快速進入婦產科。
“醫生,快,這裡有病人。”王大錘一進急診室就掐着大嗓音吼道,嗓音震天,震的婦產科衆多女人視線投在他身上。
可王大錘根本管不了那麼多。
女人生產,這在王大錘眼裡可是拖不得的大事,更何況對象還是向晚歌,他們孤狼的領導者。
向晚歌的醫術他們信任,但醫者不自救,何況是生孩子這種事,當事人根本管不了其他。
門外的喧鬧很快傳進婦產科,立刻有醫生衝出來:“快,病人羊水已經破了,送到手術室。”
“家屬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