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兵天生的身體素質,加上現在越來越多的嬌生慣養,真的做到那種男兵才能做到的訓練簡直是鳳毛麟角。
再失望,也只能失望下去。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甘願平淡,有單細胞那樣的人,以後也會有更多的人,但,這些人中不包括她。
想想,其實也沒什麼,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
女兵們繼續訓練,剛纔發生的一切只是個稀疏平常的插曲,並不會讓多少人記在心中。
從向晚歌和衡建國交談的時候,該有的任務已經正式啓動。
這一點,誰都明白。
離開的秦風凌快速去了某處密室,指揮着接下來該發生的一切。
明面上,向晚歌還是這次的主帥,她過兩天去英國,也是給藍風一個破釜沉舟的機會。
逼到那個份上,不來一次徹底的反抗,接下來就是任人宰割了。
上個世紀到現在,他們還從沒這麼狼狽過。
向晚歌,絕對讓他們恨之入骨,可又找不到報復的空隙。
當然有人想從她的家人入手,可惜,那些人的身邊都有專人保護,僱傭殺手更是不可能,沒有殺手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或者該說,只要是和向晚歌對抗的殺手任務,沒人敢接。
修羅的話放出來了,向晚歌,是他忠心跟隨的。
修羅是誰,國際排行第一的殺手。
他的話就是殺手世界的秩序,即使現在的他已經退下去。
何況站在某些位置的人也知道向晚歌天醫的身份,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天醫,不然某一天求上去,死的就是自己。
在他們那個位置,即使看透了生死,但有一線生機也不會犯蠢的放棄。
這些,都是藍風查不到的。
現在的他們就像那重傷的獅子,以前在和頭領爭鬥,結果沒爭過,蟄伏很多年準備再次反抗,沒想到還沒開始正式的爭鬥,自己這邊就死傷無數,連他自己也沒了當年的巔峰狀態。
看不懂或者看得懂,唯一能做的,只有繼續走下去。
走出軍營,向晚歌微微擡手,頭頂的日光並不太強烈,但也照耀在行走的每一個人身上。
不管是誰,在這朗朗乾坤下,總會曝光。
成長,每時都在繼續。
盧文清剛下軍車,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猛地轉身,可惜,身後什麼都沒有。
向晚歌坐上葉陵君的車子,兩人很快滑入車流之中。
“文清,怎麼了?”
“沒有,剛纔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這裡是軍營,你朋友有當兵的?”
“不太清楚。”盧文清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同行的人也沒多想,自己這個同學看着挺弱的,不過也還行。
加上上面看上去挺重視他,就算他心裡再不屑也不會和這人交惡。
坐上車子,向晚歌靠在椅背上:“今天不工作?”這麼閒?一個電話打來就來接自己。
“不工作。”
“去京都醫學院吧,好久沒去看看了。”
“心情不好?”
“還行。”
葉陵君把車掉頭,原本回家的方向開向了京都醫學院。
醫學院還是和當初的一樣,沒什麼變化,除了粉刷了一遍,顯得乾淨些。
學院內的氣息可能剛過了開學的興奮勁,每個走過的學生都悠閒的很。
“說起來我還是醫學院的名譽副院長。”
“恩,位高權重。”
向晚歌笑起來。
可不是位高權重。
普通人,隨便哪個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是人巴結的對象。
可她倒好,不管是軍人的身份還是醫生的身份,好像從來沒怎麼在乎過。
說她是超脫凡人境界可惜還是有人的七情六慾。
“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有些感慨。先去坐一會。”
葉陵君跟在向晚歌身後,目光溫和的注視着自己的妻子。
“被情控制的人真可憐,不管是愛情、親情、恩情或者什麼情。”
葉陵君沒說話,只是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位置有了,地位有了,可一切都只是爲了那一個目的。說可憐,真的可憐。”
“你是說他麼?”
“是啊,除了他還有誰。”
半年時間,足夠向晚歌查到藍風還有誰盯在華夏的高層,也足夠查出那些安排的人到底有什麼計劃。
現在,臨到收網,不知爲什麼,向晚歌有了那麼一點退縮。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我們只是一個個體,沒有義務安排另一個個體的人生。”
“你說得對。”
接下來,兩人誰也沒說話。
冬天的學院內除了上下課時間,其他時間很少見校園內有學生遊蕩。
兩人就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下坐了一個小時。
葉陵君把向晚歌攬在懷內,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
從柳眉背叛開始,葉陵君就知道向晚歌變得更有感情了一些,不管這發生是好還是壞,葉陵君都會靜靜陪着。
人總是要成長,可成長的途中也是有那麼不小心迷茫的時候,過了這段時間,人才能真正的強大起來。
當初的他又何嘗不是,自以爲足夠冷情,可最後還是給了那人一條生路,然後斷送了自己人的生路。
一想到這,葉陵君的雙眼下意識的眯了起來。
向晚歌感覺到身邊人的異常,靠在他胸前蹭了蹭。
誰都有不可言說的傷痛,即使過了很多年的,不在意不代表不存在,只是等待有一天突然的爆發。
“走吧。”
“好。”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經過這一會的相伴,心裡最後的沉重也消失殆盡。
忙碌的人們,停下來梳理心情,爲的是變成更爲強大的自己。
她向晚歌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也知道自己的地位。
黯然神傷,在她眼中,那就是個笑話。
而她剛纔,就成了自己笑話的人。
整裝待發的人神清氣爽的挽着葉陵君的胳膊,兩人就像是那些學生一樣,臉上的神色也比平常放鬆。
若不是葉陵君穿着西裝,向晚歌穿着軍裝,這一對,肯定是小院內亮眼的小情侶。
雖然現在這兩人依舊亮眼。
在都是穿着白大褂,或者穿着平常衣服人的眼裡,西裝和軍裝,那可都是惹眼的對象。
“向院長。”這不,馬上有人追了過來。
來人追到向晚歌面前,神情激動:“向院長,真的是你。”
歐陽天剛從學院內做完實驗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發現向晚歌的身影,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現在他在醫學院也算是年輕的導師,自然知道向晚歌的身份,也知道向晚歌的能耐。
要知道上次的醫學大比拼,向晚歌可是狠狠出了次風頭。
“你?”向晚歌皺眉看着面前的年輕人,有些眼熟,應該見過。
“呵呵,再次自我介紹,我叫歐陽天,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西藏,那時候您和您先生救了一個高原肺水腫的病人。後來我們在學院也有見到。”歐陽天一點不介意向晚歌又忘了他,只是沉浸在又見到自己崇拜人的激動中。
其實向晚歌在歐陽天出聲的時候就想起來對方是誰。
向晚歌很聰明,有時候也算是過目不忘,不過有些人很久沒見,又不熟悉,自然需要一段過渡的時間才能想起。
眼前這人,是院長也誇獎的好學生。
“你好。”葉陵君點頭示意。
“呵呵,你們感情看上去還是那麼好。向院長今天來學校是有事麼?”歐陽天挺羨慕這兩人的感情的,他中間也交過女朋友,不過後來又分了。
想到這,情緒低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人生不可能總是那麼完美,他只要過好每一天平常的日子就好。
“出來轉轉。”
“很久沒聽到向院長的研討會了,現在真有些懷念。”
“你現在?”碰到這樣一個人,向晚歌難得態度溫和不少。
“忘記說了,我現在在醫學院做導師助理。”
“不錯。”
“謝謝。”被說的不好意思,歐陽天抓了抓頭髮。
“歐陽助理!”
“你的人在喊你。”向晚歌提醒。
“那個,很高興再次見到向院長,下次有空希望還能聆聽到向院長的指導。”歐陽天莊重的對着向晚歌鞠了個躬,然後朝身後等候的那羣人跑去。
“看,你的崇拜者。”葉陵君在向晚歌耳邊低語。
“是啊,一個崇拜者。”向晚歌最後的一點迷茫也徹底消散。
她只要做她認爲的就好。
另一邊,歐陽天回了自己的圈子,幾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學生和助理湊過來。
“歐陽助理,剛纔那兩位是你朋友,看上去好酷。”離得遠,他們沒能看到向晚歌身上的肩章,但看歐陽天對待的態度,卻顯得忐忑和激動。
這種矛盾,讓幾個平常關係好的人都是滿心的疑惑。
“不是朋友。”他還沒有那個資格成爲向院長的朋友。
“恩?”
“那位穿着軍裝的是我們醫學院的名譽副院長向晚歌。”
“就,就是上次中西醫對抗,還有那次研討會?!”所有人瞠目結舌。
歐陽天沒回話,只是留給幾人意味深長的一眼,然後心情愉悅的帶頭離開。
“喂,歐陽,快說把,不要這麼把人吊着。”
“老師,我的好老師,看你這樣肯定很熟把,你來說說,傳說我們向院長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Doctor向,到底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