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溫柔立在大廳中間的段年瑾已經手扶着劉芝雨靠到了一旁,而大門口寒風凜冽的吹來,十幾個保鏢齊唰唰地從車門裡衝出來,一個個面無表情地負手而立。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前面望去,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季紹風又是誰?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一年前,季紹風就是這樣毀了段年瑾的婚禮。
難道他今天又要帶走段年瑾的未婚妻?
已是黃昏,淡淡的夕陽照下,天空中還團聚着厚沉的雲霧,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走進來,黑色的長款大衣在風中獵獵直響,襯得他格外的英氣修長。
段年瑾一臉冷漠地盯着季紹風,突然大步向他走去。
“季總,許久不見。”
他的手很自然地向季紹風伸去。
季紹風漠然地看了一眼他懸在空中的手掌,冷笑着轉頭,“是啊,我以爲你早就殉情了,沒有想到還活着!要不要我現在送你一程!”
囂張的口吻,跟一年前一樣。
“不勞季總費心,我現在過得非常的好。”段年瑾有意無意地將劉芝雨的手握在掌中,臉上的幸福刻意又明顯。
一年前他段年瑾幾乎被所有的人同情,大家都認爲他是一個被人戴了綠帽子的可憐蟲,現在這一幕,無疑是把綠帽子這個名號給摘下了。
“聽說段總現在開始吃女人飯?讓女人出來談生意,你也不覺得丟臉!”
季紹風說話永遠惡毒得想讓人毒啞他。
別人口中的好話從他嘴裡出來,永遠難聽得要死!
許芊芊眉頭皺緊,她很討厭這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男人。
“你……”段年瑾臉上沒有什麼神情變化,安靜而淡漠,只是垂下兩側的手因爲握得太緊而露出了一絲蒼白。
季紹風嘲弄地笑了一聲,輕蔑地看着段年瑾。
這男人有什麼好的,懦弱無能,除了長得還像個人外哪一點好?
那女人竟然甘願爲他去死!
“季總,別欺人太甚!”劉芝雨見段年瑾沒有說話,不由得生氣地喊了一聲。
當年要不是劉芝雨在婚禮上拿出了視頻,也許一切不可能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這個女人外表看起來清純,其實骨子裡野性十足。現在她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季紹風,目光迎視着他不可一世的目光,“k.e集團近年來在亞洲發展得很不錯,不過我們年月集團也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受人欺辱的公司……”
言下之意,要鬥,他年月集團現在也有本事跟他鬥到底。
牙尖嘴利。
看到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牙尖嘴利的樣子,他看得特別的厭惡。
這個段年瑾挑女人的眼光真是差得讓人不敢恭維。
季紹風冷漠地看着劉芝雨,語氣囂張狂妄,“k.e有足夠多的閒錢陪你們玩,我們看誰最後能撐到底!”
以爲有點小錢就在他面前當大爺,這女人真是沒見識!
段年瑾擡起手將劉芝雨拉到自己身後,臉上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如果季總是來參加我們訂婚晚宴的,那就歡迎,如果不是,請走。”轉頭對於月月說,“主持人呢?”
縮在一旁看熱鬧的許芊芊心突然跳得飛快。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那麼緊張。
於月月趕緊朝她走來。
所有人的目光也齊唰唰地朝她望了過來。
完了完了!
許芊芊不自主地往後縮了縮。
她在國外鍛鍊的時間也不短,怎麼一來到e市就那麼膽小怕事?
“對不起,我來晚了!”大門口孟恬喘着粗氣奔了過來,目光在掃過許芊芊時,還不忘給她挑了個眉眼。
“你是主持?”於月月停下步伐,一臉好奇地盯着身高一米七的孟恬。
這個人是主持,那剛纔那個是誰?
“剛纔那個是我的姐妹,呵呵,剛纔我有事,所以讓我姐妹來頂一下。”孟恬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於月月的肩膀,桃花眼在段年瑾和劉芝雨的臉上掃了掃。
主持人一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轉到一對未婚夫婦身上。
許芊芊縮在衛生間門口,雙手合十。
心真的好痛,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剛纔看到段年瑾握着劉芝雨手的情景,她的心也像掉進了寒窯。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難道,自己真的認識這個段年瑾或者劉芝雨?
目光茫然地從一直保持着完美微笑的兩人臉上掃過,許芊芊下意識的收回目光。
不過,剛纔那個讓她極度反感的男人怎麼會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