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華煒鳴獨自進了盛意園大酒店。葉千玹被留在車上,隨時候命。這讓她感覺自己像一個間諜,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這種感覺很刺激,也很新奇。只是,打扮得這麼漂亮,穿着這麼華貴的禮服,卻只能關在車裡等候老闆吩咐,這也太憋屈了!
一點半,華煒鳴沒有發來任何信息,葉千玹等得有些心焦,乾脆跑到後座去睡覺。不料她剛迷糊了一會兒,華煒鳴卻突然發來短信。
“立刻找到我上次給你的那個關於與意大利服裝和餐飲業合作的資料,翻譯成英文傳到我郵箱!”
看到這條信息,葉千玹不禁罵了一句:“臭男人,就會折磨人!那份資料翻譯不難,可是那麼長,一下子怎麼做得完?”
可是,罵歸罵,事情還是得做。她打開手提電腦找到那份資料開始翻譯,可是才翻了一半,華煒鳴就來短信催了。葉千玹只得把翻好的部分先傳給他,然後再繼續。因爲趕時間,個別單詞和語法不是特別準確,但意思是對了。
之後的半小時,華煒鳴沒再來短信催,但葉千玹怕趕不及,翻完一段就傳給他。一直忙活到三點,她才把資料全部翻譯完。當她傳完資料,已經累得腰痠眼花,乾脆倒下就睡。誰知才睡了不到五分鐘,華煒鳴又來短信了。
葉千玹憤怒地說:“死男人,你不把我累死就不罷休啊!”
短信上說:“登錄我的賬戶,把華新聖元的股票拋出,全部!然後,再把澄澍集團的股份買進一千股,之後等我的命令。”
葉千玹對股票很不瞭解,但是身爲人家的私人秘書,老闆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她也顧不上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反正照做就對了。華煒鳴隨後發來他的賬戶,並告訴她怎麼在手提電腦進股票交易大廳。
幾分鐘後,葉千玹遵照華煒鳴的吩咐,拋出了他手中持有的華新聖元的全部股票。然後,再買入一千股澄澍集團,弄好後給他發了個ok的表情。
又過了十幾分鍾,華煒鳴又發短信來,叫葉千玹把剛纔買進的一千股澄澍集團拋出。葉千玹不懂其中奧妙,完全照做。弄好後,她告訴華煒鳴ok,又問接下來要做什麼。
華煒鳴回答:“暫時不需要,有什麼我會通知你的。”
葉千玹最討厭就是這種,有什麼不一口氣說完,非要把她吊着。等她沒耐心的時候突然又叫她做事,害得她剛剛想休息就必須立刻緊張地把狀態調回來。
現在華煒鳴這麼說,葉千玹就不能休息了,要隨時準備做事。因爲一旦休息,華煒鳴發指令來會嚇到她,也會讓她心情煩躁,還不如等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華煒鳴一直沒有發來指令。葉千玹等得有些煩躁,就想下車走幾步,活動一下。
可是,她剛打開車門,華煒鳴的短信就來了。
“華煒鳴,你是不是監視着我,一看到我想休息就發指令啊!”葉千玹大怒,拍打着車門罵道。
罵完,她打開短信一看,不由得樂了。
這條指令是,讓葉千玹去找幾個送牛奶的小夥子來,全部堵在大廳那裡。然後,再去找幾個快遞公司的人,來這裡找一個叫林江德的人收貨。只要讓他們在大廳裡鬧上十幾分鍾,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葉千玹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但這樣的工作並不爲難她,也沒有侮辱她,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她爽快地應了個好,然後就給牛奶銷售點打電話,說盛意園大酒店在開會,需要立刻送五百箱鮮純牛奶。
打完這個電話,她又給自己知道的所有快遞公司都打了電話,叫他們到盛意園大酒店,找林江德收貨。
都打完後,葉千玹向華煒鳴報告,順便問他這樣做是爲什麼。華煒鳴沒有回答,只叫她在外面等着看熱鬧就行。
既然如此,葉千玹也就不再問,坐在車上等着看熱鬧。華煒鳴的車就停在大酒店門口的露天停車場,要想看大酒店大廳的熱鬧,這裡是最好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有十幾個送牛奶的小夥子騎着車來了。葉千玹饒有興致地看着,見他們進了大廳,開始期待下一步的鬧劇。
果然,大廳裡的工作人員說他們並沒有訂牛奶,要求這些小夥子離去。就在他們爭執不休的時候,快遞員來了。華煒鳴早就算到大廳的工作人員會覈實訂牛奶的電話,他讓葉千玹用車裡的另一部備用手機打電話,因爲那個號碼是查不到的。
眼看快遞員一個接一個地進入大廳,裡面的吵吵聲在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葉千玹開始覺得好玩了。
很快,酒店調動了十幾個保安,將那些送牛奶的小夥子都趕了出來。那些快遞員說是被電話告知來這裡,收一位叫林江德的人的貨。可他們得到的答覆是,大酒店的工作人員裡沒有叫這個名字的,而今天參加交流會的貴賓裡,也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媽的,今天真是撞邪了!”一個快遞員罵罵咧咧地走出大廳,氣呼呼地騎車走了。
另一個快遞員也和其他快遞員說:“天知道他們搞什麼鬼,打電話叫我們來收貨,又說沒有這個人!”
那個快遞員回答說:“是不是故意惡作劇啊?要不怎麼會同時喊這麼多快遞公司的人來收貨?”
之前那個也有此懷疑,兩人商量後決定問一下派出所有沒有這個人。但他們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終於還是自認倒黴,分別離開。
葉千玹聽到他們的議論,也很好奇那究竟是個什麼人物。她用手提電腦查了一下,本市叫林江德的只有三個,一個是七歲的男孩,一個是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已經癱瘓多年。還有一個,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已經死亡幾年了。
照這麼看來,這還真的是場惡作劇啊。葉千玹沒想到堂堂華震集團總裁的兒子居然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把戲,不知是爲了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