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蘇煙聽不太懂，只是直覺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在他將她抱進被子裡後，她看着他眼睛問，“是不是因爲我不記得，所以你覺得我不是她？”
“別多想，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愛你。但是你要記住，因爲你不記得，所以不管你做什麼，都需要深思熟慮，爲你自己負責。明白嗎？”
蘇煙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
一直到他從房間出去。
其實穆北沉的話沒錯，她因爲忘掉了所有事，是不能輕易做什麼決定的。
但她就是不明白，爲什麼在他看來，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麼就不是對她自己負責呢？
因爲……怕她會討厭他嗎？
她隱隱的感覺到，哪怕他在告訴她，他愛她。
但從來沒有問過她愛不愛他。
她心思敏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哪怕他沒有說，但他覺得她是不愛他的。
所以他剋制，小心。
一邊愛她，寵她，她想要什麼都給她，但同時卻又替她保持着距離，如果以後不能愛他如初，也並不會太后悔。
蘇煙躺在被子裡，這麼想着有點心疼他。
她不知道從前的自己爲什麼會給他這樣的覺悟。
哪怕她想告訴他，她不會討厭他的，可能他也不會信。
她只是一個記憶殘缺的人。
他守着她也只是等她的記憶重新回來吧。
*
蘇煙不知不覺中睡着了，也沒等到他回房間。
一覺睡得美滿，醒的時候，她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是穆北沉安靜俊美的睡顏。
她睡眠不算太死，可實在記不清他是什麼時候進來，什麼時候上了牀。
蘇煙一動不動，怕驚醒了他。
眼睛就睜着不動的看他。
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睡着的樣子，安靜的躺在她旁邊。
她眼裡的穆北沉一直都是溫雅帶笑的人，沒有一丁點脾氣和讓人遠離的凌厲，似乎是永遠的完美。
只有在他睡着的時候，她覺得他像個普通人一樣，真實，毫無戒備和距離。
但更重要的。
她覺得這一刻有一種完全的擁有他的感覺。
蘇煙一直到手臂酸了，實在想要翻身才動了動。
果然她一動，男人便醒了。
眼眸緩緩的睜開，帶着一絲尚未清醒的睡意。
她靠過去，看着他甜笑，“早上好呀！”
他怔了下，瞥見主動鑽回臂彎的女人，輕笑，“這麼早就醒了？”
“我睡得比你早，外面多少有點不習慣吧，就比平時早了一點點。”她輕輕打着呵欠，看他沒睡醒的樣子極爲滿足，“但你是不是沒睡夠呀。”
她第一次看到這種時候的穆北沉，眼裡睡意還沒完全散去，有點萌萌的。
蘇煙感覺自己有種母性大發的錯覺，抱着他輕拍後背，“快睡吧，現在還早得很。”
穆北沉心裡微微嘆息，啞聲道，“不睡了。”
“睡吧！”蘇煙不許他起來，“你不睡就是怪我把你吵醒了，聽話。”
他有時候會哄着她去睡覺，不讓她熬夜。
可她還從來沒哄過他睡覺，這感覺尤其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