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巴掌要落下來的時候,顧父的手橫空被人截住了。
薄堇容俊臉上宛若陰雲密佈。
他緊緊抓着顧父的手腕,平時的吊兒郎當全數收了起來。
視線冷漠逼視,硬生生的讓顧父被他看得手都軟了。
“堇容……堇容你,你……是我不對,是我不該動手打桑桑……”
顧父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剛剛薄堇容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哪裡還有一星半點對長輩的尊重。
當然,他一貫就沒有什麼尊重可言。
只是剛剛那個幾乎帶着血光的眸子,讓顧父一度以爲,他已經惱怒到要殺了自己。
畢竟是從軍中出來的男人,即便都說薄堇容不務正業。
但是他骨子裡的血性也教人不敢小覷。
好在顧父馬上意識到,薄堇容這般發怒,只是因爲自己打了顧桑。
他維護顧桑是好事,這是好事!
這表明桑桑在他心中地位不淺。
顧父想將手抽出來,半天抽不出。
反而感覺薄堇容越捏越緊。
他疼得額頭冒汗,“堇容,堇容你快鬆手。有話好好說……”
薄堇容站在顧父面前,比顧父高了一個頭。
低垂下來的目光,冷冷看着他,“有話好好說?剛纔你動手打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有話好好說?”
顧桑一陣意外,但更多的也是心驚膽戰。
這裡是公衆場合。
被人看到了,不論是對顧家還是對薄堇容,都不是什麼好事。
她拉了下薄堇容的手,“你先把手放下來。”
薄堇容緊抿着脣,轉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不知道爲什麼,顧桑覺得跟以往有點不同。
她心裡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弄清楚他什麼意思,薄堇容已經鬆開了手。
顧父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不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有沒有被他捏碎。
只能忍着疼說,“堇容,剛剛我只是跟桑桑因爲她過世的母親起了一點爭執,是我不該動手的,是我的錯。”
薄堇容俊臉冰冷,字音更是寒意凜凜,“顧叔叔,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論她是不是你女兒,但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你就必須給她該有的尊重?”
顧父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被一個晚輩這麼教訓到底心有不甘,“話是如此,但是堇容你也別忘了,桑桑可並沒嫁給你。在該教訓的事情上,我教訓女兒,縱然動手有點不對,但你,你這也沒有什麼立場這麼對我。”
“沒有立場麼?”薄堇容冷笑,“即便我沒娶她,但我不許別人動她一根手指頭,任何人都沒資格指責我沒有立場!即便你是他父親也一樣。顧伯父不是很想讓我娶她,迫不及待的讓我娶她嗎?”
顧父馬上擡起頭看向他。
顧桑的心臟也跟折他一句話,瞬間揪了起來。
她後背發冷,緊張的看着他。
薄堇容回眸對上她的視線,幾度掙扎後,眼神越來越冷,“下次顧伯父記住了,婚約這件事你找我爸都沒用。我不想結,就算拖個幾十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