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不久前纔在因緣巧合下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但是不多,只記得自己在一個艘船上掉了下去,當時夜風很冷,海水很涼……還有一些模糊的記憶,我記的不太清楚了,不久前我在美國處理一箇舊案的時候受了些……輕傷,在混沌中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後來康復了之後就又記的不太清楚了,感覺像是夢一樣,我不能確定我是否真的是你們的女兒,如果還有其他什麼途徑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去驗證一下,萬一我不是的話,另你們二位傷心失望就不好了……”蘇好輕聲說。
“傻孩子。”慕豐輕嘆:“你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DNA更也不是騙人的,哪怕我們一起再去做幾十次DNA鑑定,結果都還會是一樣,你就是我們的女兒。禾”
連靜玉這會兒卻是忽然清醒了,恢復了幾分理智,又也許是母女連心,知女莫若母,她忽然伸手扯了一下慕豐的衣袖:“這孩子是在害怕自己認錯爹媽,正在糾結着呢。”
慕豐頓時就笑了:“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和你母親找了二十幾年,在一次一次的希望和失望中徘徊了這麼多年,可該面對的每一次都要面對,失落也好,絕望也罷,終於還是把你給找到了,你這孩子,忍心讓我們繼續失落嗎?”
“就是,你既然是警察,這所有證據都擺在這裡,你還不相信?”連靜玉亦是笑看着蘇好:“你實話告訴我,那天在刑警隊裡看見我們的時候,爲什麼明明已經走到門口了卻忽然走進來看我,當時你是不是和我一樣,只是看見一眼,就在冥冥中感覺到一種牽引?一種特別不一樣的熟悉感?妲”
慕太太說的還真沒錯,當時蘇好先是因爲得知他們是小慕的父母而有些激動,後來也的確是因爲她所說的那種感覺而走了進去,後來若不是因爲得知他們的身份,怕自己說了什麼讓人家誤會自己是想佔什麼便宜,所以纔沒開口,也就耽擱到了現在。
見蘇好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連靜玉頓時就笑了,卻是笑出了眼淚,忽然站起身便將蘇好抱在了懷裡,蘇好沒有抗拒,將臉輕輕貼在慕太太的肩膀上,安靜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說味道很熟悉似乎很誇張,但是,這個懷抱讓她安心。
慕豐站起身走到了他們身邊,笑看着蘇好:“看你這表情就是已經默認了,卻還矜持着不敢相信,傻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啊,終於團聚了。”
蘇好笑着紅了眼睛,看着慕豐,動了動嘴脣,卻說不出話,只能笑。
慕豐卻是笑着說:“叫我一聲爸爸,讓我聽聽?”
蘇好一頓,看着他,沒有開口。
連靜玉卻是感覺到了她的身體變化,不禁更是將蘇好抱緊,含着眼淚笑着說:“好了,這孩子看起來嘴上什麼都沒有說,其實心裡正緊張忐忑着呢,給她點消化的時間也好,你沒感覺到她是在不好意思嗎?”
蘇好一聽見連靜玉的話,當即便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樣真的不太好意思的直接將臉埋在她的肩上。
慕豐更是笑着說:“既然是我閨女,叫我一聲爸又不過分,有什麼不好意思?怎麼着?有了卓晏北那小子疼你愛你,你連爹媽都不要了啊?”
蘇好沒擡頭,更是將臉深深埋在連靜玉的頸間。
連靜玉忍不住笑着斥笑:“行了你少說兩句,咱們閨女臉皮薄,哪像你啊,在商場上混了幾十年了,一張老臉厚的連尺子都沒法量。”
蘇好噗嗤一下在連靜玉懷裡樂了,樂着樂着卻忽然哭了出來,卻始終沒有擡頭,眼淚透在了連靜玉的肩上,連靜玉亦是紅着眼睛抱緊了她:“好孩子,媽媽知道你的心情,我們給你時間去消化這麼多的事,但你已經認我們了是不是?”
蘇好在她懷裡微微點頭,哭着點頭,卻是不說話。
但是她這輕輕的點頭就足夠他們夫妻二人滿足了,慕豐笑嘆着擡起手拍了拍蘇好的肩,然手將她們兩人攬住:“二十三年了,真是沒想到,我們家淘氣的小然然已經長大了,出落的這麼亭亭玉立,竟然還給我釣了個金龜婿回來,知不知道現在在商界中,家裡有到了正值婚嫁年齡的女兒的那些老朋友,一個個口中最想要的女婿就是卓晏北,然然啊,真有你的!”
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閉,他們說話的聲音一字不落的都被卓晏北聽見了。
卓晏北安靜的站在窗前,眼中的幾分溫暖動容因爲慕豐的這句話而變成了嘆笑,他卻是同時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將電話放在耳邊,淡淡道:“我和韓羽菱之間解除婚約的消息可以正式報道了,發佈會定在下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