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槍在……
她緩緩低下頭,看向肩部向下靠近胸口的位置,只差分毫的距離或許就能徹底的要了她的命,可她當時的感知是整個胸口的巨痛和撲面而來的黑暗,她以爲,她死定了……
可她竟然活了下來,竟然沒有死…妲…
身上有所有難熬的痛楚都在預示着那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而現在,也不是夢…禾…
“丹尼斯.赫在哪裡?”蘇好急問。
管家搖頭:“首領把你扔到這裡後,只交代了醫生必須救活你,之後就一直沒有來過這裡,我一直奉了首領的命令在這裡照顧你,沒有出過門,不知道首領在哪裡。”
蘇好更是無力的癱軟了下去,她看着彷彿熟悉卻又陌生的天花板,看着周圍一樣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帶着她逃出了中國,回到了美國。
卓晏北呢?韓隊他們呢……她在中國的所有同事,所有的朋友,所有的一切彷彿一瞬間就被丹尼斯家族周圍那隔絕所有信號的巨網徹底的阻斷。
一下子,那所有人都彷彿是上輩子的事情……
一個多星期,她竟然一直昏睡了這麼久。
蘇好緩緩閉上眼睛,啞聲說:“我要見丹尼斯.赫。”
管家有些爲難:“Suela小姐,你現在纔剛剛醒來,還是多休息吧,首領他回來的那天臉色很難看,他是將渾身是血的你扔進這間屋子的,你還是先養傷……”
“管家,我要見他,無論用什麼辦法,要麼你就解開我的手銬讓我自己去找,要麼就讓他滾過來!”蘇好一邊說一邊氣憤的用力的深呼吸,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她蒼白的眉間狠狠的蹙起。
管家卻是嘆息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走出去,叫了人去給她做些吃的。
蘇好躺在牀上,無法行動,一瞬間像是被囚禁的禁臠一般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和生命力。
中國,申市,軍區重點醫院。
這已經是韓羽菱醒來的第三天,她每天醒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其他的時候都因爲藥性而在沉睡。
直到她這一次醒來,緩緩轉過頭,看向始終坐在牀邊的卓晏北時,頓時便漸漸的紅了眼眶:“晏北……真的是你……我前兩次醒的時候什麼都看不清楚,什麼都記不住,我以爲是在做夢……”
可卓晏北彷彿消瘦了許多,他只是面色沉靜的看着她,沒有因爲她的清醒而喜悅,也沒有傷痛或是憤怒。
在韓羽菱微微擡了擡手,想要去碰一碰他的時候,卓晏北沉聲道:“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韓羽菱一臉的受寵若驚:“還好,除了背上的傷口有些疼,還有胸口有些悶悶的疼之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不過,晏北……”
“你的命保住了。”在韓羽菱雖然虛弱卻是心情很好的還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卓晏北淡淡的說道:“如果沒什麼需要,我先走了,我會派專門的醫護人員來照顧你,另外,你哥韓肅楓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晚點會過來看你。”
說罷,卓晏北便欲起身。
韓羽菱卻是連忙要起身拉住他,卻是剛一掙扎着起來,便一手捂住胸口,滿臉煞白的跌躺了回去,痛哼了一聲:“啊……”
卓晏北本已迅速起身欲走的腳步微微一頓,沉默了片刻,緩緩回頭,看向臉色蒼白的緊咬着脣滿眼受傷的韓羽菱。
卓晏北微嘆:“羽菱,以後不需要再做這種傻事。”
Wшw_ тtkan_ ¢ ○ 韓羽菱眼眶裡漸漸凝聚了眼淚:“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怪我當初聯合卓伯父一起欺騙你,怪我在你因爲失憶而茫然無措的時候帶你走進了一個錯誤的分區,我也知道,這近兩個月來我做的所有想要對你打擊報復的事情,對你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
她一邊說,一邊苦笑,一手捂着胸口,滿臉的憔悴,聲音低啞:“在我做下了這所有無法挽回的錯事的時候,我就知道,無論我怎樣愛你,你都不會看多看我一眼,就像曾經那樣,一直都是我誤會了你,你的眼裡心裡始終都只有那個蘇好,而我,只是在你迷茫的這五年裡硬闖進來的一個錯誤。”
“我是自做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