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一輛深灰色寶馬停在蘇好面前。
瞥着眼前價值三十幾萬的車,蘇好秀眉動了動,車窗落下,陳堯的腦袋鑽了出來,笑的一臉陽光燦爛的對她招手:“上車,堯哥帶你去兜風~”
蘇好還穿着那身棉線修身運動服,沒有換衣服,長長的頭髮隨意的束成一條馬尾垂在腦後,腳底是一雙淺綠色的運動鞋,要不是那張小臉白晰漂亮,人又纖瘦柔美,她這渾身上下真的看不出半點女人味兒來。
“去哪兒?”蘇好坐上車,繫上安全帶隨口問。
陳堯轉動方向盤將車子掉頭:“不是說好了一起喝兩杯,你想去哪兒喝?白的還是啤的?或者去酒吧喝點洋貨?”
蘇好只隨意的往座椅上一靠:“隨便。”
陳堯看她一眼,穩速的開着車:“如果不想喝酒的話,我就真的帶你四處兜兜風?”
蘇好瞥了他一眼:“能開敞篷嗎?我想吹一會兒風。”
“能!”陳堯一臉得瑟的將車頂棚打開,晚上七點的時間,因爲車速有些快,微涼的風拂在臉上,蘇好轉眼看着路邊迅速閃過的城市風景,糟亂了許久的心終於平靜了許多。
“蘇好,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卓晏北?”忽然,正在開車的陳堯問。
蘇好轉眼看他:“怎麼說?”
“我感覺你每次看見他的時候,眼神都有點奇怪,雖然不是很明顯,可你好歹也來咱們隊裡一個多星期了,據我觀察,你平時都是冷冷的不愛說話,就連在兇案現場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可你在卓晏北面前,我感覺你的一些情緒是特殊的。當然我只是猜測,沒有別的意思。”陳堯笑笑。
“是認識。”
陳堯一頓,車速慢了下來,驚訝的看向她。
“在夢裡見過。”她忽然彎脣笑。
陳堯翻了個白眼:“嚇我一跳,我就是隨便猜猜,我還以爲你和他真的有什麼事,想想也覺得不可能,你是第一次來申市,你倆壓根兒也沒機會認識。”
沒心情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蘇好勾了勾脣看着路邊的風景,開口:“去喝酒吧,隨便去哪兒喝都行。”
“算了,我忽然想起副隊昨天晚上說的那件事兒,當時你去寫報告了可能沒聽見。副隊說明天晚上在樂展酒店設了宴,說是要給咱們慶功,明天晚上止不定要喝多少呢,今兒還是別喝了。”一邊說,陳堯一邊忽然將車停下。
蘇好下意識的向上看,只見這裡竟然是卓亞集團的公司大廈樓下,正是之前白曉菁出事時的那個地方。
陳堯往後一靠,嘆了口氣:“只是一個私人恩怨,就殺人性命,這人心啊,太過叵測了。”
蘇好卻是不以爲然:“在美國,我曾經親自逮捕的疑犯裡,有一個典型的罪犯,因爲他的妻子在公交車上心臟病發而死,他埋怨是公交車司機開車太慢沒能及時趕到醫院救治他的妻子,一個月後他在那輛公交車上趁人不注意便一刀捅死司機,導致正在路上行駛的公交車因爲無人駕駛而發生五輛車連環相撞,死了八十多人。這種私人恩怨往往怪不得別人,就是因爲罪犯的心裡扭曲,永遠只會將錯誤推在其他人身上,纔會導致悲劇的發生,我們做警察的,這種情況只會越見越多,很多人性的醜陋就是這樣一點點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