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氣沖天,猛地掐住喬正勇的脖子,恐嚇道:“你給我閉嘴,我小姨沒你想的那麼不堪。倒是你卑鄙無恥,爲了爭奪家業,什麼事都乾的出來,迫.害小姨在先。背信棄義在後,像你這種不仁不義的敗類,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喬正勇臉漲的通紅,乾咳了幾聲。硬是卡着嗓子說:“你……這麼……激動……幹嘛……”說着他還陰沉的發笑。
小姨站在一旁面如死灰,心寒不已,眼角有些微紅,拉着我的手,失望的搖着頭,說:“小皓,夠了,放了他吧,他畢竟是我哥,就算他有千錯萬錯,我也無法決定他的生死。”
我冷哼了一聲,固執的說:“小姨,當初他是怎麼對你的,先是派人暗殺你,見暗殺不成,後來又綁架我,把你逼得一無所有,甚至還將你逐出家門,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是他想讓你死,是他不仁不義,你又何必如此。”
小姨哭了,衝我聲嘶力竭的吼了一聲,說:“小皓,夠了,停手吧!”
我愣住了,呆滯的看着小姨,緩緩地鬆了手,隨後苦笑了一下,回頭望着喬正勇,說:“今天算你運氣好,我念在小姨的份上,放過你一命,不過你今天要是想活着從這裡走出去,就把所有的股份全部交出來,楊旭,給他合同。”
我神色冰冷,語氣更冷,楊旭把合同扔給了喬正勇,喬正勇現在倒是識擡舉了,自己簽了。
“滾吧!”
我冷喝了一聲,喬正勇狼狽的看着我,記恨的說:“孫皓,咱新張舊賬擱一塊,遲早我會拿回所有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喬正勇走後,我顯得很無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全部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是我變了嗎,變得心狠手辣了嗎,我想是吧,可是這都是逼得,我本想安心的做個學生,可是天不從人願,我有什麼辦法。
我沒精打采的往後退了幾步,靠在辦公桌前,苦悶的笑着,我這麼做爲了誰啊,我這麼每天擔驚受怕的,他們喬家和我有雞.巴毛關係啊,我不就是想幫她重回喬家,幫她守住喬家,幫她找回曾經所受的屈辱嗎,行吧,怪我狠,不忍心,那我就一個人背嘍,反正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沒多一會,楊旭帶着張雅先出去了,辦公室裡就剩下我和小姨,小姨一直安靜的站在我面前,沉默了好一會,終於朝我走過來,努力擠出了一點笑容,問我:“生氣了啊。”
我面無表情的耷拉着頭,不情願的說了一句沒有。
“還說沒有,你就是生我氣了。”
“我沒有,我就是不明白,他那麼對你,不僅想置你於死地,還三番五次的侮辱你,你幹嘛還要我放了他,如果你不忍心,我可以動手的,所有的罪名我來背,可我就是看不慣他這麼侮辱你。”
“小皓,你看着我。”小姨很突然的說。
我漸漸擡起頭,她面帶微笑,對我鄭重的說了一聲謝謝,突然抱住了我,抱的很緊,我身體猛然間僵硬了,小姨身上的味道很香,我聞的有點入神,她在我耳邊輕聲呢喃,說:“希望你現在不是一個孩子。”
我不大聽得懂她這話的意思,但是隱約好像又能聽得懂,只是我還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我們是在彼此最脆弱的時候相識的,一起度過了一段最無助的時期,我替她捱過槍子,幫她重回了喬家,她替我重塑了自我,讓我站在一個全新的高臺,說一點感情沒有,也不太可能,可是這感情似乎有些太玄妙,我摸不透。
小姨抱了我很久,我的手卻不知道該往哪放,後來楊旭突然衝了進來,愣了一下,吱吱唔唔的叫了我一聲,說出事了。
我也愣了一下,小姨急忙放開了我,我尷尬的走到楊旭面前,問他什麼事,他拉着我走到外面的走廊,神色凝重的說:“謝家大軍壓境,號稱要一夜之間掃平西南街。”
聽到這個噩耗,我爲之一驚,但是也不難理解,現在是我們執掌喬家,也就意味着喬家重新回到了謝家的對立面,而自從喬佬死後,謝家一直蠢蠢欲動,想趁着喬家虛弱之時,瓦解喬家,不過後來由於喬正勇投誠,謝家把目標轉移到了韓家,這才躲過一劫,然而這不過只是一個蹩腳的策略,一旦韓家亡了,喬家還能安然度過幾日。
只是我沒想到謝家的動作會這麼快,我心緊繃着,楊旭再次說道:“除了謝家,林毅今晚也打算分一杯羹。”
“什麼?”
我震驚的看着楊旭,楊旭輕微的點了點頭,一個謝家就已經難以應付了,再加上一個林毅,這仗還怎麼打。
現在請示緊急,也容不得我多做考慮,我急忙給韓佬打了一個電話,可是卻沒有人接,我差不多也明白了,現在各自危亡,誰還能管得了我們。
我咬了咬牙,一狠心,說:“放了西南街,讓兄弟們全部撤出去。”
楊旭眉頭一皺,表情嚴肅的說:“撤出去?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西南街可是重地,這裡有劉煒的所有心血,也有我們的心血,你說撤就撤,回頭我們怎麼跟劉煒交代。”
我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謝家和林毅兩路大軍雙管齊下,就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擋得住嗎?難道你想讓兄弟們都跟着白白犧牲嗎?”
楊旭沉默了,我們現在有多少實力,他比我更清楚,對付一個林毅尚且還不好說,更別說對付謝家,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可是我們又能往哪裡撤?”楊旭追問道。
我淺笑了一下,說:“回我們的老地方,那裡曾經是喬家的腹地,不利於我們發展,但是現在喬家已經是我們的了,我們現在回去,沒有誰再敢阻撓我們,而且有喬家庇護,想必謝家也不敢輕舉妄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要給我惹急了,就和他血拼一場,就算他不死,也得給他脫層皮。”
楊旭猶豫了一會,說:“好,我立刻就去通知兄弟們撤離。”
我嗯了一聲,轉身回了辦公室,拉上小姨就往外面走,小姨見我一臉焦急的模樣,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點了點頭,說:“是有點事情,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能處理的過來,你現在立刻開車離開,記着把張雅也帶走,等我事情處理好以後,我會平安無事的回家的。”
找上張雅以後,我把她們送上了車,直到車消失在夜幕中後,我原路返回了酒吧,酒吧的客人已經被全部請走了,包括一些工作人員,也全部先遣送回家了,剩下的就是我們的這幫兄弟。
雄哥向來熱血,一言不合就開幹,確實劉煒在的時候,他們怕過誰,可是我不是劉煒,我沒有他的魄力,也沒有他教父的名頭,沒有人會買我的帳,他們只會想着怎麼剷除我。
我迅速讓兄弟們動員起來,短短几分鐘時間內,酒吧內已經撤的一乾二淨,包括附近的幾家店鋪也全部關門歇業,他們都是衝着我來的,應該還不至於喪心病狂的跟一堆冰冷的東西過不去。
我和楊旭是最後撤離的,我們沒有着急離開,而是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暗中觀察,果然沒過多久,一條長龍般的車隊浩浩蕩蕩的涌了過來,氣勢逼人,令人望而生寒。
車隊幾乎佔據了西南街半條街道,下車後,從車內涌出來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初步估算,最起碼得有三百多人,這還是忽略了林毅的人,太他媽誇張了,這要不是我機智,今晚定然是一場惡戰,而這場惡戰的結果也毋庸置疑,我們必敗無疑。
我也沒閒着,直接給警察局打了電話,媽的這麼多人聚衆生事,隨便給扣個罪名,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主要我還是擔心他們砸了我的地盤,想讓警察來干擾一下。
在這之後,我們沒有多做停留,怕會被他們發現,急忙讓楊旭開車往旭日酒吧趕,來到旭日酒吧以後,我終於是喘了口氣。
旭日酒吧上次經過楊旭那麼一改,逼格還是很高的,當初我還覺得浪費,現在看來也不全然是一無是處,有句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是我和楊旭起家的地方,人總是不能忘本的。
在酒吧裡坐了一會,叫人把酒吧重新打掃了一下,順便安排了一下瑣碎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了楊旭處理,我則回了小姨家,真不是我躲懶,主要我還是個學生,我明天還得上學。
回到小姨家後,小姨還沒睡,一直在等我,見我突然回來後,她離開起身朝我走過來,擔心的問我有沒有事,我微微笑了一下,說:“沒什麼,虛驚一場而已。”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心裡面卻在隱隱發狠,遲早有一天我會讓謝家徹底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