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面色冰冷,掏出紙巾擦拭着臉上的口水,隨後把紙巾仍在我臉上,揹着我轉過身去。寒聲道:“動手。”
林毅一聲令下,所有人一擁而上,把我和馬老六摁在地上就是一頓毒打,我和馬老六勢單力薄。毫無招架之力,更別說還手,只能抱頭捱打。
他們一邊打我們,還一邊嘲笑我們。說我和馬老六就是兩隻小野狗,除了會叫以外,什麼都不會,根本就是兩個廢物。
被人打,還被人百般羞辱,我和馬老六根本就忍不了,嘗試着想反抗,但是他們人實在太多,三兩下就被他們放倒在地,摁的死死地。
馬老六不服氣,一個勁的罵他們,張恆這人也是真他媽夠賤的,聽不慣馬老六罵他們,就想堵住馬老六的嘴,讓幾個人給馬老六嘴掰開,然後脫了褲子就想往馬老六嘴裡尿尿。
張恆這個瘋狂的舉動,徹底把我給逼瘋了,我紅着眼,聲嘶力竭的衝他吼道:“張恆,你他媽有什麼事直接衝我來,得罪你的人是我,今天想要報復你的人也是我,不關馬老六的事。”
張恆淫蕩的笑着,看了看馬老六,又看了看我,突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來:“放心,不急,不會少了你的,一個一個來,哈哈……”
馬老六氣的火冒三丈,就衝我吼:“孫皓,你他媽是不是傻逼啊,你跟這種人渣有什麼好說的。”說着馬老六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着張恆,呸了一聲:“張恆,你他媽就是個慫包,孬種,有種你就衝爸爸來,爸爸知道你腦子不好使,爸爸不怪你。”
張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馬老六羞辱,氣的火冒三丈,擡腿就一腳踢在馬老六的胸口,然後挺着小老二就開始尿。
當時我是真的瘋了,趴在地上拼命的掙扎着,拼命的嘶吼着,但是卻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馬老六被羞辱的體無完膚,我看着哭了,嗓子眼痠溜溜的,再也喊不出聲來,反而馬老六卻比我堅強,他還故作一張笑臉,但是兩隻眼睛卻死死地瞪着張恆。
這一刻,我也算是在絕望中走過一遭,更是明白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想要活的更好,就要不顧一切的往上爬。
“張恆,這筆帳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我無力的嘶吼着,聲音很小。
在我和馬老六受盡屈辱的同時,迎來的卻是他們無盡的嘲笑和譏諷,他們看起來很開心,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我討厭這樣的人。
“林毅,你給我滾開。”
突然從小樹林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是丁嘉的,她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友好。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這裡的,更不知道她爲什麼會來,我現在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尤其是我身邊的這幾個女生。
“丁大小姐,你這一來就衝我發脾氣,我貌似應該沒得罪過你吧?”林毅不喜的問道。
丁嘉冷哼了一聲,說:“你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讓開,有什麼話你跟純純說,她就在後面。”
丁嘉一提到純純,林毅突然就啞巴了,而我更是慌得不行,巴不得找個地洞趕緊鑽進去。
沒一會,丁嘉已經鑽進人羣來,她進來的時候氣沖沖的,又是讓這個滾,又是讓那個滾,他們見丁嘉勢頭挺猛的,也不敢攔着,就放她進來了。
丁嘉剛一進來,見到我這副窩囊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我,氣呼呼的說:“孫皓,你他媽怎麼就這麼窩囊,氣死我了……”丁嘉說着瞥了張恆一眼,張恆這會褲子都還沒穿,這下給丁嘉氣的,頓時火冒三丈,走過去就一腳踹在張恆屁股上。
張恆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丁嘉不依不饒的踐踏着張恆,還不忘打擊道:“就你那小牙籤,也敢在本大小姐面前顯擺,齷齪,下流……”
張恆被丁嘉這麼羞辱,也着實惱火,回頭就想幹丁嘉來着,但是被丁嘉嚇住了:“草泥馬,咋的,你還想幹我是不是,張恆,不是我看不起你,今天你要是有種,你就動我一下試試。”
丁嘉勢頭正勁,霸道至極,張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敢動手,這時候馬老六起勁了,得意的跟丁嘉說:“嘉姐,打得好,打死這狗日的。”
丁嘉冷不丁的橫了馬老六一眼,說:“你他媽給我閉嘴,瞧你那熊樣。”丁嘉說着又看向我:“還有你,你倆還真是一對大活寶,我真就想不明白了,你倆咋就這麼慫呢,人家打你,你們不會還手啊?”
我羞憤的低着頭,現在事情都鬧成這樣了,哪還有臉替自己辯解,事情本來就是我們主動挑起來的,而且本來打的還挺爽的,張恆都被我們打成那逼樣了,只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辦法,誰讓人家有靠山,而我和馬老六沒錢沒勢的。
丁嘉見我不說話,特別生氣,但是現在這情況,再跟我發火,明顯不合適,於是就把矛盾頭對準了馬老六,氣憤的說:“你傻不傻啊,人我都給你放倒了,你還愣在這幹嘛,他怎麼欺負你,你現在就怎麼給欺負回來,千萬不要給我面子,往死裡整,出了事我兜着。”
馬老六頓時神采飛揚,渾身是勁,跟吃了春哥一樣,脫了滿是尿水的衣服,直接把張恆的頭給裹住了,然後就是一頓毒打。
一旁的人見張恆被打,想上來幫忙,但是被丁嘉一句話就給嚇住了:“今天你們誰要是敢在我面前動手,呵呵,小心……”
事情到這裡,也算擺平的差不多了,丁嘉叫我先跟她走,我點了點頭,沒吱聲,跟她走出小樹林後,看到陶純正在和林毅爭吵,吵得挺兇的。
陶純見我出來後,一直在看我,眼神冷冷清清的,讓我難以捉摸。
當我和丁嘉從陶純旁邊走過去的時候,我想過去找陶純說幾句話,但是被丁嘉攔住了,說是現在不是時候,等過兩天再說。
此時林毅也在看我,他的臉色很不好,一臉的火氣,估計應該是在陶純那裡受氣了,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現在陶純和林毅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等我和丁嘉走遠後,丁嘉很突然的問我了一句:“還痛不痛?”
我愣了一下,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她一臉擔心的在查看我身上的傷,自言自語的說:“怎麼傷的這麼重,到處都是淤青,他們下手也太狠了。”
我挺不習慣丁嘉小女人的一面,還是喜歡她大大咧咧的模樣,這樣我跟她在一起,就不會胡思亂想,覺得她喜歡我什麼的。
之後丁嘉帶我去了醫院,從醫院出來後已經天黑了,丁嘉帶我去了家挺高檔的飯店,說要給我補補,我給說她說過不用,就一普通人,沒那麼精貴,但是她非要去,還跟我說,要是不去就是不給她面子。
這頓飯吃的挺壓抑的,坐在飯桌上,丁嘉就跟我說叫我以後別那麼窩囊,沒什麼好怕的,不要慫,就是幹,出了事她兜着。
我當時也沒說話,只是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林毅和張恆付出應有的代價。
吃完飯後,丁嘉先回家了,她讓我早點回家休息,但是我並沒有回家,主要是因爲我現在一身的傷,回家喬姨肯定會責備我,所以就在外面開了一間小旅館,比上次的稍微好一點。
晚上大概八點鐘左右,我突然接到陶純的電話,她說想約我出來聊聊,我答應了,我們兩個人是該找個機會把話說清楚了。
我們約在附近一家奶茶店見面,見到陶純的說話,我還笑着跟她打招呼,而她卻對我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直接開門見山,帶着責備的語氣問我:“你爲什麼要去找張恆的麻煩?”
陶純這話問的我莫名其妙的,我心裡鬱悶,更憋屈,反問她:“我爲什麼不能去找張恆的麻煩?”
陶純頓了幾秒,見她沒說話,我又接着說:“我和張恆有多少過節,你是一清二楚的,憑什麼他能找我的麻煩,我就不能找他的麻煩?而且之前你也說過,這事沒完,現在倒好,你不僅不幫我說話,卻還反過來問我爲什麼要去找張恆的麻煩,你現在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心裡挺氣的,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差了,一股腦的把心裡面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說錯話,反正陶純聽我這麼一說,好像挺委屈的,但是她依舊錶現的很淡定:“是,我是說過這事沒完,可你也得分清楚情況,我在的時候,你想怎樣都好,沒人動的了你,但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孤掌難鳴,怎麼跟他鬥?而且我事先就跟你說過,有事要先跟我說,你有跟我說過嗎?”
聽完陶純這話,我的自尊心再也控制不住,苦笑着說:“原來你一直以來也都瞧不起我是嗎?是不是沒了你,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是,我承認自己沒用,但是我也有自尊心……”說到這裡我再也說不下去了,心裡面特別不是滋味。
陶純看起來有些慌張,突然抓住我的手,搖着頭跟我說:“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好不好,我只是……”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低頭沉默。
“只是什麼?說不出來了嗎?”
我咄咄逼人的追問着,希望她可以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畢竟我也不想放棄這段感情,但是她沒有,我很難受,掙開她的手,帶着我可憐且卑微的自尊心離開了。
現在我和陶純應該算是徹底結束了吧,這愛情的巨輪說沉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