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錢多多”出門後，張正德笑呵呵的看向場上每個人。
秦洛竟然和這個姓錢的，以前有些不愉快的地方。
不過，處理事情，單憑一時好惡，肯定是不行的。
得服衆。
難聽點說，要是僅僅因爲秦洛的原因, 就生硬的拒絕了錢多多，這對於秦洛來說，倒是出氣了，但也並非什麼好事。
因爲拉上了仇恨。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況且，秦洛和這位之間的過節，也並非那種不死不休的，反而是，之前是客戶關係。
只不過是因爲態度問題, 產生了一些矛盾。
但交易，肯定還是順利完成了的。
現代社會，投名狀，肯定沒有去殺個人這種事兒了，但出點錢，也是應該的。
哪個生意做到一定程度的，不是一肚子心眼？
這個“奇妙”的組織，沒有名稱，沒有公司實體，也沒有任何合同以及書面文件。
秦洛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
“張哥你知道的，我真不喜歡這些……你非拉我進來幹啥？錢多的沒地兒花？還是人閒的沒事兒做？”
又一個捧哏的，看向秦洛，笑着問道。
“之前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十個宗師九個騙，我還以爲是扯淡呢，現在想想，也不無道理。”
而……
這幫老狐狸……
“秦大師，你這一句話，可有幾分剛纔說的聖的境界了，近乎哲學，我又想起那把天地壺，外圓內方。”
張正德腦海中想着這些，看向剛纔把錢多多喊過來的那人。
“總歸大家都不熟。”
你都捨不得多花幾百萬，我們憑什麼帶你玩兒？
琢磨清楚這些，秦洛一時間，也不由搖頭笑笑。
這樣，秦洛肯定至少氣差不多就消了，多出來的溢價，都算是賠禮道歉了。
“秦大師，你覺得呢？”
但大家還是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
有些話，張正德不方便問，那總得有嘴替。
所有的信譽，都在於張正德的信譽。
……
“不如，再考察一陣子？”
一不留神，就打眼了，就中招了。
秦洛跟他關起門來說話，就隨意很多了。
這人：……
因爲秦洛是張老大現在最看重的“新人”，而且，也展現出了很高的潛力和水平。
“反而，你還得感謝我，我這……算不算是諍友？”
要不然，剛纔的情況，就要變成“秦洛討薪”了。
衆人都不由笑出聲。
一時間微微愣住，不免苦笑。
不知道有沒有？
而……
“這也是做人啊……你之前的狀態，像是出世，出世，你是智者，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既然入世，你就得變成強者。”
然後……
第二天一大早。
他不可能因爲一個錢多多, 和張正德正面剛上。
第二，自己和他之前不愉快。
這就是圈子。
錢多多要是真想加入這個圈子，就在拍賣會上，靠錢說話，拿下秦洛這把壺。
“你自己說的嘛，第七層，哲學……聖，聖是什麼，從器到人，做人，怎麼做人？你說的外圓內方，可我只看到你的方，沒看到你的圓。”
每加進來一個人，整個組織的力量，就更強大了。
這老頭的意思是：
“老方，你推薦的人，你怎麼說？”
不過，這圈子，可真不是自己想主動混進去的，而是他們非要拉自己。
秦洛聽到他這話，笑了笑：“我完全贊成您說的。”
系統空間，該給我上“鬼谷子心法”了。
“你說的有道理……”
又一個人笑着說道。
我又不擅長幹這個，而且很不喜歡，今天，只不過是恰巧趕上了。
秦洛恍惚了幾秒鐘，頓時也徹底明白過來他們的意思。
這種得罪人的事兒，別來問我的意思。
平心而論，還真是被他說服了。
但，真就這麼放棄，也多少有點很沒面子。
不過，也正常。
秦洛沉默着。
藝術品這個領域，水多深吶？
“我告訴你是因爲什麼？”
該練，還是得練。
他話雖然這麼說……
甚至，有點投名狀的意思。
秦洛便開始練習起了五禽戲。
雖然造物的水平不行，但識人，認人的水平，當真是強。
自己身體好了，藝術生涯就能更持久，家庭更美滿。
縱橫術，走起！
其次，錢多多真花了大錢，買下這把壺，也算是成爲客戶，獲得了……入場券。
“成，我聽進去了。”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秦洛忍不住跟張正德吐槽。
……
他完全是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態，和秦洛坦誠溝通。
張正德笑了笑。
你想讓我背鍋，我就原地一個反彈。
想着這些，秦洛對他再次致謝，真心誠意的。
畢竟比自己大着二十來歲呢，人生的經驗和閱歷擺在那裡……
有些時候，環境，還真是很能影響人。
“我都行, 我又沒收人好處, 只是拐彎抹角的找到我這兒來了，你們定, 我棄權。”
這是以退爲進。
“哎呀, 我忽然覺得，這把壺, 這次拍賣會, 要賣出天價了。”
會後。
老方笑了笑。
“我這話說的可能有點重了，但你不許生氣，爲什麼呢？因爲你可能是個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
哎……
接下來，又聊了幾件本次拍賣會上即將出現的經典作品，大家又喝了一會兒茶，吹了會兒水，便各自散去。
——藉着這次拍賣會，用自己的壺，給錢多多指條明路。
張正德說到這裡，眼中透露着平和和狡猾，結合的還挺好。
錢多多想加入這個圈子，難點有二：
第一，他是新人，大家跟他沒有信任度。
這個棄權的表態, 就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秦洛也不是傻子。
“哎……”
這次重返鵬城，收穫不小。
在場的都是人精。
“都不是……”
你可以不騙，但你不能不會，更不能被騙。
“洛哥，你也聽說過一句話吧，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這系統獎勵的秘法，雖然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但這是傳統國術，是真正的打法，可不是那些招式漂亮的花花架子。
看在錢的面子上。
先練出點名堂。
全都是和人打交道的。
故而又有一個人說道。
以及，真要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那也可以……以理服人嘛。
物理的……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