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走的那天,下着淅瀝的小雨,秋風是和柏杉一路把他送到火車站的,那是莫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柏杉,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女孩子不凡,她秀外慧中,和秋風真早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一路上和柏杉說笑,本以爲她會害羞,沒想到自己擔心的竟然都是多餘。
柏杉問:
“莫桑,你要去做什麼?”
“不知道呢,我是個喜歡聽從命運支配的人。”
莫桑依然用着他慣用的文字方式和每一個人講話。
“你喜歡伍元?”
柏杉歪着腦袋,一路上,秋風竟成了他們兩個的聽客,他一言不發,因爲他們講的自己不想去參與。
伍元是剛剛以一篇《曾經的寂寞》紅遍大江南北的新星寫手,他說話比較文字,而且深沉的一蹋糊塗。
我想做飛蛾,只是因爲我想要光明,而不是義無反顧,請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偉大!
陽光不是普照衆生的,因爲它現在只在我家,之所以我知道這個,是因爲我在我的小院裡沐浴陽光。
可能你讀起來感覺這些話有些痞子,又有些強詞奪理,要放在中國古代文字,非得打入死獄不可,有些油腔滑調,又讓人有些感思,這就是伍元的寫作風格。
曾經有人在論壇上評論伍元說,他毀滅了一個美好的中國,任何一個喜歡上伍元文字的人,都變成了狂放不羈,那是與衆不同的叛逆,我們都知道。
莫桑故作一副失痛模樣,仰天長嘆,和柏杉相見恨晚。
三個人一路大笑。
收到葉蝶的短消息後,柏杉立刻趕去了夜市一家麻辣湯的鋪子裡。
葉蝶憂心忡忡的模樣讓柏杉詫異。
“你怎麼了葉蝶?”
找了把椅子坐下,柏杉關心的問她,
“生病了麼?”
“我喜歡上秋風了!”
她的手還沒有離開她的額頭,顧自抖動了一下,葉蝶感覺到了。
“你說什麼?”
“我愛上了秋風。”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曾經說過,你和他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哦,我說的是那種很親密的,小柏,我知道你把我當作最好的朋友,我也一樣把你當成知心朋友。”
“你不要講了!”
柏杉打斷她的話,億似乎是有些憤怒,甚至是絕望,她絕望什麼?她現在可以正大光明,不卑不亢的告訴葉蝶,現在她是秋風的女朋友,她完全可以的,但是——
柏杉打斷她的話,深思了一下,想告訴她,之前的話是假的。
“其實,我要說。。。。。。”
葉蝶猛然站了起來,望着柏杉,無神的眼睛裡滿是朦朧。
“我真的愛上了他,如果你換作是我的話,應該會體會我現在的心情,我現在的感受,明明可以大膽的去追他,如果他也喜歡我,我也可以和他白頭偕老,但是......”
她不再說下去。
柏杉搖搖頭。
“你太天真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流動的,它時刻在變,所有的事情在你一轉身的瞬間全都面目全非了。”
“小柏,我想得到完美的愛情,但是我沒有權力了,我想讓自己和誰白頭偕老,哪怕不是秋風,但是我也沒有權力了,你知道麼?”
時間靜止。
那一刻,柏杉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好,我告訴我,我得了絕症,在這爲婁不多的日子裡,我只想體會一下和秋風談戀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