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是柏杉剛剛來到深圳,將會遇見的幾個姐妹還沒有登場,也沒有遇到讓她難分難捨的愛情,更沒有聽說那個刻骨銘心的故事,毅然也沒有發生那麼多的血腥事件,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有先知的話,她絕對會希望時間可以靜止,讓那一滴滴的血不在眼前流過......
PS:
經過長期奮戰,家人還是同意了柏杉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她快樂的像只小鳥,用柏杉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什麼事情只要自己去爭取,去努力了,那麼,沒有什麼事情是自己做不到的,她喜歡說的一句話便是:如果你嫉妒我,那麼,請你回家對着你家那面要倒不倒的牆,使勁把它撞倒,然後讓你媽重新壘好,真是的,你好好的人不嫉妒,這麼沒志氣的妒嫉我一頭豬做什麼?
她雖然可以稱得上是個很幽默的女孩,但也有傷感的時候哦,就比如她寂寞的時候總是習慣說這樣一句話:一個人孤單的想要跳樓的時候,也一定要找座最高的樓跳下去,死也要找到有降落傘的感覺!
沒錯!這也是我們可愛的柏杉同學最喜歡說的話,喜歡順其自然,你說她是豬,她會笑嘻嘻的跟你講,我是一頭如此可愛的豬!
或許是習慣熱鬧喧譁的生活了吧,所以,當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她便開始有了孤獨感,猶如一個人走在大漠中找不到方向而在嗓子煙熏火燎時也找不到水般煎熬.
走在深圳的大街上,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但是這種感覺已不再是當年的那種快樂,到處充滿了傷感,是因爲自己年齡一天天的增大而使自己變的多愁善感了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還只是個正在萌芽的小女孩,一個不滿二十週歲的孩子在異地他鄉漂泊,實在是一件讓人同情讓人憐憫的事情。
她不斷的給自己熟悉的朋友發着信息,眼淚也很不爭氣的流出,她想,自己的眼淚可能會在深圳這個讓人在夢中嚮往,實則傷感的地方流乾。
柏杉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形單影隻,這種感覺真的很陌生,很陌生,她擡起頭看着一張張異樣的臉毫無感情的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有的是一個人,和柏杉一樣,有的卻是很多人成羣結夥,說說笑笑,好像她一個人霸佔着一個世界,讓人莫名的好笑。
北京的天空不像深圳的這般湛藍,那裡有那麼多的機動車污染着空氣,一輛接着一輛,濃郁的黑煙不斷的從車尾排放出來,所有從排氣管裡排出的濃煙迫不急待的匯在一起,像是戰爭年代那硝煙瀰漫的戰場,但柏杉依然是事不關己的和那一羣死黨狂歡着,自私的快樂着,那纔是她的青春生活,那纔是一個未滿二十週歲的孩子的世界。
來到深圳的第一天,她打麾的到她所要工作的地方,離開一年的地方又有了熟悉感,但在這熟悉感的地方也有了一些陌生,就比如說柏杉是個路癡,她會忘記去自己工作的地方要在哪裡下車,那個麾的司機說就從這裡下吧!她擡頭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的確有那麼點兒熟悉感,於是翻身從麾的上跳下來,拉起行李箱就走,她不知道這一走就讓她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
柏杉給她當初的朋友打電話,她是二次來深,所以這裡還是有幾個認識的朋友的,但她忘記了今天不是週末。她的朋友們都上夜班,沒有外出單,所以接不了她,而柏杉要N天后纔可以進廠,無奈,她只得一個人拉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在這熟悉又陌生的街頭獨自徘徊,那樣子糗極了。
很後悔這次來深圳,記得自己在北京的時候說要來這裡,她的父母和朋友都極力反對,連她師父也說,你的前程在北京而不是在深圳。
她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朋友們的意見只能作爲她的參考,卻不能給她的去與留作下決定。
柏杉站在深圳寬廣的大馬路上,心中懊惱不已,她真是後悔沒有聽父母的話,執意來到了深圳,這個自己曾經自由過的地方。
大道兩旁高大的香樟,是最吸引她的,她喜歡郭敬明,喜歡看他的文字,他常常看到小四的文章裡面寫到上海的香樟樹,於是心中便產生了幻想,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看看小四筆下的香樟,爲了這個願望她警告自己要前赴後繼,至死不渝努力掙錢去看上海的香樟。哈,聽到至死不渝這個詞就感覺到了可笑,像是在和某人說着愛情宣言,老實說來,過了今年的生日,柏杉就滿二十週歲了,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談過一次真正的戀愛,除了網上那個願意和自己白頭偕老的男孩以外,她想不出有誰還會喜歡自己,呃……如果單相思也可以算戀愛的話,那上初中時,暗戀了六年之久的王子便是她現在至死都不想放棄的人,當然,她只會在心裡,默默的喜歡,如果要表白的話,還不如一刀砍了她算了,表白這麼丟臉的事情,她可不幹,寧願受折磨也得要面子,反正現在的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呃,是她自己說的。
中午盤子大的太陽高高的頂在頭上,柏杉的額上開始不斷的分泌着汗液,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下來,她咒罵着該死的天氣,咒罵着自己的衝動,咒罵着嚴格的廠規,咒罵着整個世界,她的心裡真是太不平衡了,在北京的生活多滋潤,幹嗎就稀裡糊塗的來了深圳!
她記得從北京來的時候,她最好的哥們朋友笑嘻嘻的對她承諾,“柏杉,你在那邊呆夠了就回來,我們還一起吃麻辣湯,一起擠公車,一起砸爛別人的車窗玻璃,只要你想,做什麼我們都陪着你,好朋友就要生死相伴,上刀山下火海不離不棄!”這一席話着實讓柏杉感動,那是真正的感激涕零,她從來沒有這麼讓人在乎過,於是腦子一興奮,立刻掏錢請朋友到北京王府井的名吃店搓了一頓,然後又去吃KFC,這些還不算,吃了還要樂一樂,於是柏彬又和那一羣狐朋狗友去KTV狂吼了一個通宵,她至今也忘不了於靜那天晚上的表現,搞的她們真的是像生離死別一般,於靜一個人霸道的摟着話筒,非要給柏杉唱一個晚上的歌不行,誰搶她就和誰急。她說,今天晚上是我和小柏待的最後一個晚上了,天亮了她就要起航,飛向南方,我怕她一去不復返,日後我們再也不能相見,我今天就是唱破了嗓子也要給柏杉唱歌踐行,搞的柏杉一個晚上心口都堵的慌,但是別的狐朋狗友都不幹了,苟麗硬是冒着生命危險去搶於靜手裡的話筒,平日裡,朋友們最害怕的就是於靜唱歌了,那傢伙,她一開嗓門準會引來一條死狼,跑調跑到了東北以北。
於靜被苟麗搶紅了眼,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就見她眼睛睜的大大的,嘴裡開始冒了火,我靠!小苟子你想怎麼着,啊,看我出出風頭你心裡就不爽是不是?啊,你到底是不是人家小柏的朋友,人家明天就要走了,你說你讓我給人家唱幾首歌踐一下行怎麼地了,你說你這個也和我搶,又不是搶帥哥,有必要那麼賣力嗎?
“我呸!”苟麗望着於靜的樣子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談,我他媽就是爲了日後能和你丫的一起搶帥哥,纔要在今天保住命不讓你開啓你那破鑼爛鼓。
其它人一個勁的在下面偷偷捂着嘴樂,平時於靜和苟麗就是水火不相容,更何況於靜的破嗓子真是一面怎麼敲怎麼要人命的爛鑼。
想到這裡的時候,柏杉的嘴角輕輕揚了揚,又繼續回想來深圳的前一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一輛大卡車拼命的扯着嗓子向她飛速駛了過來,她躲閃不及,只聽得急促的剎車聲,她的周圍便是一片鮮紅,像一朵盛開的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