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方秘書掛了電話,看向辦公桌前正斂凝思的厲睿明。
“總裁,要不要派人過去,一旦毒染料投入加工生產就來不及了。”
沒想到西區那些人行事這麼陰毒,兩家雖然鬥了這麼多年,但據他所知總裁從未對西區那邊下過狠手,顯然是念在同是厲家人的面子上。
但西區那邊卻這般不留餘地,居然想到這麼陰毒的一招。
如果不是總裁料事如神,早就知道了毒染料的事情做了準備,等這批染料一旦投入生產,再經物流系統運往華南地區,經過各大商場售賣,那時將會有數以萬計的顧客買着用毒染料加工的衣服回家,一旦問題爆發可想而知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怕是厲家的牌子都要被砸了。
西區分司那些人居然一點都不考慮厲家的招牌,爲了鬥掉總裁居然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也不想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厲睿明卻心似明-鏡。
這一招厲文駿父子怕是想了許久,這些年他們的詭計少有得逞,最近因爲蔣雲這件事的刺激更使得厲文駿偏激起來,即使犧牲掉了厲家的名聲也要將他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厲睿明想着,對方秘書道:“這件事我有別的安排,你先下去吧。”
方秘書知道他這是準備動用秦風那邊的人了,便也沒說什麼,退了出去。
厲睿明在方秘書走後撥通了秦風的電話。
“喂,老闆。”
“那邊聯繫好了?”
“對,那老夥計早年跟着厲文駿幹了不少陰司事兒,膽子大嘴也嚴實,但一直不滿厲文駿給的待遇想走人,厲文駿拿他以前的事兒要挾他留下繼續幫他做事,正巧他女兒急病需要錢,沒費多少功夫就被說通了,他說這件事情辦完他就帶着女兒離開A市。”
厲睿明“嗯”了一聲淡淡道:“今晚就開始行動。”
秦風驚訝道:“他們果然是要打那批毒染料的主意?放心老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厲睿明掛掉電話,沉沉的眸子看着窗外繁忙的都市街道,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夜晚,西區分司庫區。
半夜最後一批加班員工離開之後,空蕩的庫區顯得尤爲安靜。
幾個黑影從攝像頭下竄過鑽到了庫區內,庫區內靠近牆腳的地方有兩堆包裝相同的染料,那幾個人直奔着裡面那堆染料罐溜了過去。
“小心點,別讓攝像頭照到,還有你,動作輕一點,別把保安招來。把裡面那些全換到外面去。”其中一個黑壯的男人對幾人小聲道。
幾個人在夜色中快速而輕巧的移動,這時候巡邏的保安突然打着手電筒走到了門口,那黑壯男人立即噓了一聲,衝幾人用口型道:“先躲起來。”
“你聽到有什麼聲音了嗎?”其中一個保安衝着旁邊同事道。
那同事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你就是喜歡沒事兒找事兒,大晚上的能有什麼聲音,最多不就是老鼠唄。”
那保安猶豫了下,卻搖了搖頭道:“不對,我明明聽到有什麼聲音,我們進去看看……”
黑壯男人臉色頓時一變,連帶着那幾個人也有些緊張起來。
這個庫區是專門存放染料的,幾乎沒什麼機器可以阻擋,況且他們剛纔搬染料正搬了一半,場地凌亂地一眼就能看出有人動過,那兩個保安如果一進來看見這裡,那他們就都完了。
另一個保安不太情願,但似乎也習慣了同事疑神疑鬼的性格,便舉着手電準備跟着進去看一看。
眼見着兩人就要推開門時,門外又響起一道聲音。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兩個保安一愣,轉過身便看見了站在兩人身後的厲文泰。
“副總裁。”兩個保安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奇怪都這麼晚了厲文泰怎麼還沒走。
厲文泰目光溫和,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就如公司員工所傳的那般好相處,而他此時的表情卻有些煩惱。
“白天我的鑰匙好像丟在了公司,找了許久也未找到,麻煩你們兩個幫我找一找,應該就在辦公樓裡。”
兩個保安一聽,這才明白爲什麼大半夜的副總裁會出現在這裡,頓時哪裡還顧得了去查庫區,這可是最好的巴結領導的機會啊。
那名最先提議去查庫區的保安立即道:“我們這就去幫您找鑰匙,還請您去保安室等一等吧。”
另外一名保安也精神一震,哪裡還有剛纔哈欠連天的樣子,頓時也跟着狗腿的忙點頭。
厲文泰笑着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待兩個保安走了之後,淡淡掃了一眼那扇緊閉的庫門,眼底的光閃爍着未知的情緒。
裡面的黑壯男人聽到外面的人腳步離開的聲音,又貓了許久這才小心翼翼的出來,對其他躲着的人立即小聲道:“快,別磨蹭,繼續搬。”
夜色中,安靜的庫區裡繼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早上,某酒店總統套房中。
空氣裡猶散着男女歡悅後的香膩味道,一地凌亂的衣服和被褥顯示着屋裡的兩人昨晚的激烈。
祁彩從男人懷中慢慢醒來,掃了眼窗外蒙亮的日光,起身走向桌子,從包裡掏出一瓶藥,熟練的打開倒出幾粒,正準備往嘴裡喂去,卻猛然被抓住了喂藥的手。
祁彩擡頭,便看見了一臉複雜的厲睿澤。
“你還在吃這種藥?”厲睿澤看着躺在她手心裡的幾粒小藥丸,半晌才道。
祁彩一愣,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問。
之前她假吃避孕藥,目的是爲了懷上厲睿澤的孩子,但卻一直未能如願,但在厲睿澤上次去她家之後,她就真的吃起了避孕藥。
因爲她知道厲睿澤不喜歡孩子,更厭惡女人拿着孩子來要挾他什麼。
她明白自己這樣做其實是在變相的討好厲睿澤,說到底她還是害怕,她隱約覺得厲睿澤對她的好是有目的的,但她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努力的忽視這些現實問題,只想像一個真正被人愛着的女人。
“你不是不喜歡我懷孕?”祁彩斂去眼裡的那些心思,歪着頭狀似天真而乖巧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