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覺得這次的事情對她來說也許也是件好事,家裡的那些人現在對她避之不及,看樣子往後也不會再來打擾她,她準備帶一筆錢找個地方做點小生意就這麼過下去,也許平淡纔是福氣吧。
想明白這些之後她倒是心裡愉快多了,也不覺得自己委屈或是難受,也敢於承認自己以前犯過的錯。
一百萬對現在的祁溪來說並不是多大的一筆資金,而那個神秘女人的身份對她來說確實十分重要,於是她十分痛快道:“好,我答應你。”
範曉琪聽見祁溪同意心裡微微鬆了口氣,說實話她害怕自己提的有點多了,畢竟這件事情她有錯在先,如果祁溪真的拿警方做要挾她也不得不這樣幹,但是好在祁溪沒有。
她突然想到那天自己在休息間裡和祁溪聊天的時候的場景,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如果她那天真的是誠心邀請祁溪吃飯的話,會不會現在就會是完全另外一種結果了?
次日,根據和範曉琪商定的時間,祁溪直接向劇組請了一天的假,老早就等在了範曉琪在電話裡和對方約好的咖啡廳,正好是上午九點整,她坐在約定的那張桌子不遠的地方,找了個能看見對方,對方卻看不見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她在以往的回憶中搜尋了不少人,說實話,這兩年她得罪過的人數不勝數,肯下這種心思謀害她的她卻不敢斷定是誰,但她心裡也大概有個模糊的感覺。
就在她還沒想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咖啡廳門外走過來個曼妙的人影。
關雅。
一段時間不見她的氣質越發清冷了,幾乎完全不復以往大方樂觀的樣子,就連穿衣打扮也開始從色彩鮮明變成暗沉居多。
自從她嫁給關瑞之後,外界就很少流傳她的生活信息,祁溪只知道她現在已然放棄了服裝設計,改爲服裝品牌銷售,就連圈內的聚會她也很少參加了,倒是不少人說過她和關瑞之間倒是十分恩愛。
恩愛?
說實話祁溪不太信,不說關雅能不能忘掉厲睿明別說,就關瑞和她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她覺得關雅就不可能會真心愛上關瑞。
其實早在範曉琪說出那個神秘女人的時候,她心裡就有猜想這個人也許就是關雅了,事實也並沒有出她意料。
果然,關雅還是無法放過她,哪怕是嫁給了關瑞,哪怕她以爲這件事情已經算是有了結果。
默默看着關雅坐到了範曉琪說的那個座位上,祁溪心裡嘆息一聲。
關雅優雅的坐在了位置上,四處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熟悉的人在,便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然而對方卻並沒有接聽。
她有點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似乎是厭惡對方遲到,過了一會她叫來服務員點咖啡。
服務員剛下去,關雅還沒擡頭,便見對面突然有個人坐了下來。
“關雅,好久不見。”
關雅神色一驚,一隻手下意識的握住了桌沿,但是在看見對面祁溪一雙明悟的眼睛之後她卻瞬間冷靜了下來,似乎明白了大概是怎麼一回事。
正好這個時候服務員端來咖啡,看到座位上多了一位女士,便順道問祁溪道:“小姐,您需要點些什麼嗎?”
祁溪只看着關雅淡淡笑道:“跟她一樣,謝謝。”
服務員應了一聲下去。
關雅這時候已經恢復了原先的一副優雅的樣子,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轉而對祁溪道:“看來她什麼都告訴你了。”
祁溪淡淡笑了笑道:“我沒想到時間過去這麼久,你還是沒放棄,但是拉一個無辜女孩下水,有必要嗎?”
關雅輕輕放下咖啡杯,似乎對祁溪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我不過是推了她一把而已,她自己做的選擇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肆意利用其他人來傷害我,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已經有了家庭,何必總是糾纏着過去的事情不放,這樣你就覺得心裡好受點了?”
“我當然好受,看着你過得不安穩不幸福我就好受。”關雅輕輕擡了擡眼,姿態依然優雅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但是那雙眼睛裡的恨意卻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祁溪聞言皺了皺眉,但事到如今她連勸都懶得再勸,關雅現在就好似已經入了魔,似乎她餘下的人生就是專門給她使絆子存在的,這點其實在她選擇和關瑞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心有所感。
“你以爲我現在知道了你的行爲,還能任由你爲非作歹下去?關雅,你就不怕法律?”
關雅看着一臉嚴肅的祁溪,忽而嬌俏的笑出聲來,“我做了什麼?你有證據嗎?祁溪,即便是今天我坐在這裡你又能對我怎麼樣?我並沒有犯法,你無權對我指使什麼,明白麼?”
祁溪忍不住捏緊了手指。
關雅說的沒錯,她確實沒有證據,哪怕是範曉琪去警菊揭發,最終警方也不會拿關雅怎麼樣,而網上神秘女人的身份,就連秦風都查不出真實有效的證據證明關雅就是這個神秘人,警方更是無法牽制她。
這都是她計劃好的,從範曉琪到凌雪再到晁志,關雅似乎是費勁了心血設了這個局。
“可惜啊,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居然還是被你給躲過了。”關雅有些可惜的嘆了聲,那口氣說的好像是個十分不值得在意的小事情,但這樣的口吻更讓祁溪覺得可怕。
她也沒有打算繼續在這裡多待,只是喝完了咖啡便對祁溪不冷不淡道:“今天的這杯咖啡我請你,就當是老朋友見面敘舊了,再見。”
說着她招來服務員付了賬,提着包包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祁溪忽然道:“關雅,你不覺得你現在活的很可悲嗎?”
這句話讓關雅的動作滯了滯,但也只是一瞬間,她仍舊優雅回頭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明白我現在要的是什麼,祁溪,我要的就是你的不幸福。”
說完她朝着祁溪露出一個完美至極的笑容,便緩步離開了咖啡店。
晚上回到厲家,厲睿明回來便看到小女人抱着抱枕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裡傳來嘈雜的聲音,她的思緒卻好像是已經飄到了天外去。
他挑了挑眉走過去,將西服外套放在了沙發上,順勢坐了下來。